我对着镜子卸了妆，“这不科学。”
我卸了唇妆，把厚重的衣服换下，穿上了睡衣，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打开后喝了一口。
放在一边的平板传来了微信消息提醒。
我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抱枕上。我喝了三口酒弯下腰，伸手勾过平板打开微信。
是季铭轩给我发的消息，“苏总。”
我回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包过去，季铭轩从来没正正经经的叫我苏总。
一般熟络的朋友叫我舒总，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来借钱的。
难道季铭轩要娶老婆，和我借聘礼？
很快季铭轩就发过来几张照片。
我打开照片看，一个裹成木乃伊的人躺在床上，剩下就是病人的病例。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经过两次手术。
季铭轩一个视频电话拨过来。
我按下接听键。
“距离手术还有一个小时，我就长话短说。”季铭轩穿着手术服，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坐在一张黑色沙发里，“老人家五十六岁，有三个子女。三个子女都成家了，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百分之八十的烧伤，经过两次手术。”
“有很大的治愈率，不过因为钱的原因，家属打算放弃。这个老人家的治愈率很大，我打算垫钱出他的手术费，和后续的护理费用。”
“嗯。”
烧伤，之前腿伤复健，许婉婉和我闲聊的时候说过烧伤的治愈。很麻烦，首先要先消毒上药等病人恢复，再植皮。
大面积烧伤，病人是不能治愈的，只有植皮。
植皮需要打量的金钱，而且大部分是不能报销的。
“还有一个老人家，是他的太太。这个稍微轻点，你能不能支援一点。”季铭轩脸色有些为难，“当是我借给你的。”
我切换小屏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助理手上有我的副卡，她会和你联系的。不过，你最近做了什么？在我印象中你还是挺有钱的。”
除了我还给他的那些钱，还有多余的钱。
几百万还不至于来联系我，“你不会一直拿着这些钱，帮助医院里的危难病人的吧？”
“大部分也不是我的钱。”季铭轩笑得很憨。
“这件事我回去和你详聊吧，我有个想法。”
医院里危重出不了手术费的病人那么多，季铭轩每个都帮，有再多钱也帮不过来，他还是个医生。
“不用，就这位老太太实在是没钱了，才想着找你的。”
“季医生，你是不是开刀开到脑子坏了。房价那么高，你可是要娶媳妇的，你医生工资多少钱啊，你能帮几个啊？就算你把老婆本养老本都赔进去，又能救几个人？你不需要我吗？”
季铭轩陷入沉思。
“我回去得和你女友谈谈，怎么嫁了你这样一个男人。”
“嘿嘿。”季铭轩笑得更憨了，“她支持我。”
“切，我才不羡慕呢。”我瞥了季铭轩一眼，“回去成立个慈善资金，婉婉没几天也放出来了，医学方面，也需要个会的人审核。你们临床不是都要学吗？”
“你是想婉婉当审核这方面的负责人？”
我扶额，“嗯，苦读那么多年，也不能让她出来辛辛苦苦的送外卖，也不是说这些职业不行，她毕竟是上了那么多年学的。”
“媒体那边？”
季铭轩做什么都不太干脆，瞻前顾后的。
不过他想的也是应该想的，媒体那边的确是一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我挂断了和季铭轩的视频连线。
助理回复，“已经到达医院，两位的医药费已经付过了。”
我摸了摸心口，“啊，我的钱。”
日照西移，我坐在沙发里，感叹了自己花钱的能力。这两位花得也就几百万，可是后续一个接着一个没有钱危重病人的坑等着我填。
我也想过宏业慈善增添这一项。
如果增添了，那现在正在进行的孤儿院和贫困山区学生教育方面的慈善就要减少，那些股东一毛不拔，弄死我的心都有。
算了，还是从我的身上出吧。
这该死的社会责任感。
“你怎么了？”
我看向正在换鞋的宴南霆，一脸沉痛的说，“我今天见识了我的败家，下次我看见季铭轩，我要绕着走，他太能吃钱了。”
宴南霆穿着*的拖鞋来到我的身边，拿过我开的第三罐啤酒，“他怎么坑你钱了，以至于你借酒消愁？”
我抱着抱枕，往他那边转了转，语气有些委屈，和宴南霆解释了始末。
宴南霆捏了捏我的脸，“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我震惊的看向宴南霆，“不是！”
“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帮你出了这笔钱。”宴南霆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还当是什么。”
“不行，你的股份还没有我多。我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收益用做公益运转，以簌簌的名义。”宴簌虽然不是我生出来了，没有十月怀胎，也没有经历过顺产或者剖腹产的疼痛，我和宴簌之间好像隔了一层一样。
但是父母总会为子女着想。
“就当是积德吧，他的出生成长都很坎坷，我想他能顺利一点。”
“你信佛吗？”
我果断的说，“不信，算是我临时抱佛脚？”
宴南霆凑近我，近到我觉得该闭眼的程度，他停下来，看着我，“我很开心，你能喜欢这个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宴南霆把我搂在怀里，“没和你说他的身世，我挺忐忑的，怕你不喜欢他。现在看你们其乐融融，我还挺开心的。”
我回抱住宴南霆，下巴抵在宴南霆的肩膀上，“他到底是我的儿子，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个子。”
“你和他一样，不能选择的出生。不过他比你幸运，能遇见我，也能遇见正在改变的你。我想让你们知道，世界，和我一样，都在爱着你们。”
宴南霆搂着我紧了一些。
“白医生和我说，反社会人格，是可控的。不过是要从小暗示，我就是一个例子，而你，和我不一样。你在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