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触言氏之前就没调查过言氏的资产。”
范若脸瞬间煞白了，“开始也没想着合作，就想和他交个朋友。他开始对我避而不见的，毕竟我刚回国，我能理解。而且我这个身份，不太能和国企搭上线。”
“有一天他突然约我吃饭。”范若捧着圆滚滚的大肚杯，“我那个时候高兴，又不太高兴。我担心他是喜欢我，把我吓了一跳。”
我扶着桌子，笑得想要捶桌子。
我笑够了，抬头看范若，“他喜欢你，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范若捂住心口，另一只手抄起抱枕，直接往我这边砸过来。
我举起手，接住丢过来的抱枕，“这个可贵了，不能这样扔。”
“你吓死我了。”范若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捂住心口，微微躬下身，缓解刺激带来的心脏剧烈跳动。
我伸手去拍范若的手背，以示安抚。
范若迅速的反手拍了我的手背，“言氏的账面有问题？”
“资金链断裂，现在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等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要被人分餐了。捂得很严实，不知道断到什么程度，很多人就算觊觎这块肥肉也不会下手的。”
我从平板上调出股市，推到范若的面前，“现在股市还很正常，将来就不一定了，能不合作就别合作了。”
“他接近你，除了报复你那个和你纠缠不清的。”范若受的刺激有点大，脑子都不太清楚了，“就是叫什么来着？”
“不重要。”
范若挑眉，“好吧，不重要。”范若放弃了回想宴南霆的名字，“就是，想和你商业联姻？”
“应该吧。”
“哇哦，这就是富二代的生活吗？我听说你们圈子里很多都是这样，结婚就是两个家族的利益捆绑。明面上是恩爱夫妻，实际上是各玩各的？”
范若对这种上层社会的肮脏层面很感兴趣。
“出身显赫，被父母宠爱，顺着自己的心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只是在童话故事和言情小说里。”
我满足了范若的八卦，“很多出身显赫的，都会和自己不爱却家世相当的人结婚。形婚，是很常见的事情。幸运的，结婚之后各玩各的，利益关系，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回想从无数人口里听说的故事，“不幸运的，爱上了结婚的对象，或者性格懦弱点，结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牢笼，就是不幸的开端。”
我看了好几家的股票继续说，“很多有独生女或者有女儿的家庭，这种婚姻，岳父把女婿当成儿子养。”
“为对方铺路？”
“嗯。在这个国家，你有钱不代表有权利，有权利等于有钱。不仅仅是有钱人，还有明星。”我对范若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哇，真的想不到啊。我的国语还是看着他的戏学的呢？不是德艺双馨的大前辈吗？”范若抖了抖。
我没接触娱乐圈的业务之前，我也不懂这里面水那么深。
镜头前谦虚懂理，镜头后各种不耐烦的样子露出来。
工作室下场操纵粉丝攻击对家抢东西，明星装无辜的事情也不少。
这个圈子美丽只是表象，表象的后面，是被遮羞布盖上的肮脏。
我把话题转回来，“言氏最好还是别碰了，现在只有小道消息称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并没有准确的消息。”
“虚虚幻幻，就没有人想去试探？”
言氏还是不敢的，当初言氏多霸道啊。
“也是，我在国外都听过言氏的名声，的确不好惹的。”范若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露出傻笑，她意识到我在身边，收敛了假笑，瞄了我一眼说，“我先走了，我和人有约。”
“哦？和人有约啊。”
范若抬起手，戳了我的肩膀一下，“你懂的，我先走了。”
“你不请我吃饭吗？”我捞过平板，“顺便，让我见见？”
范若轻轻的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扭了扭，撒娇道，“讨厌，我和他都好久没见了，改天再请你吃饭。”范若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丝毫没防备，就被亲了。
“国内外是不一样的，对你来说，这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但是对我……”范若的食指抵在我的嘴唇上，“我知道，我先走了，我真的要迟到了。拜拜。”范若对我挥了辉手，给我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的出门了。
范若走后，我靠在椅子上，手扶着脖子揉搓。
年纪比较小的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红着脸喊了我一声。
我停下揉搓着脖子的手，看向服务员，“怎么了？”
“刚刚的那位是你的什么人？好帅啊。”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我大概懂她动了什么心思，“对这方面没有歧视，不过，她很直。”
“啊，我知道了。不好意思，给您送添麻烦了。”服务员失落的离开。
我看着店外的来往的车，再一次感慨，年轻就是好，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年纪大了，就要考虑很多因素，这些需要让我考虑的因素，往往让我很累。
我又坐了一会，收拾了东西，对几个正在研究杯子该怎么放才整齐的店员说，“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去吧，辛苦了。”
她欢快的跳起来。
我在她们的欢呼声，出了店。
最近天气和缓，我就没穿那么厚重的衣服，手里只拿着一件薄风衣。
刚出店门，头发被风吹得往右边飞，糊住了我整张脸。
我把头发往后拨，抬脚就往停车场走。
停车场距离店还有一段距离。
我迎着寒风往那边走。
迎面走来一个走路呈弯道型的男人，老远我就能闻到酒味。我尽量避开他走，不想在这个关头上惹麻烦。
他却偏往我面前凑，我在他靠近我五步的时候停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们有什么可了不起的，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是女人，能爬上领导的床。凭什么……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