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并不意外我在这里?”于菲得意的看着我,“你那么聪明,怎么察觉不到我在这个城市那么久。”
“宴南霆还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你这个时候跳出来,你是在赌,你比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重要,还是比两家公司的合并重要?”
我的话让于菲脸黑下来。
“你都知道了?”
“我不傻,早就看清了他。商人,就是那么冷血。所有的情爱不过是演戏,要是没有丝毫的利益,他又何必那么费尽心思的哄着我一个没多少日子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样装得十分镇定和于菲说这些话的,“于菲,你错了。你在我面前暴露痕迹他可以容忍你,你暗搓搓的来挑衅我,他也可以容忍你。但你直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坏了他的计划,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你……”于菲用尖锐的指甲的指着我,脸上由白转青再转红。
我笑着往后退了一点,以免于菲的“利器”误伤到我,“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日既往的蠢。你真的以为,他爱你?就算爱吧,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我手扣在车门上,回头看于菲,“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我不对你动手不是因为宴南霆保护你我无从下手,只是因为你蠢,我不愿意脏了我的手。你最好识相,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会让你试试人生黑暗。”
我下了车,打了一个电话给林助理,“处理掉,今晚的事情你要是敢和宴南霆说一个字,你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说的是所有的职业生涯。”
“是。”
于菲下了车,冲过来想纠缠我,被打完电话的司机按住,塞进了车中。
我站在路边,看着于菲疯狂的拍打着车窗,看着突然启动的车子把于菲狠狠的拍在了后座上,看着车辆行驶到我看不到为止。
我往停车场走去,给宴南霆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的背景音是簌簌和番茄玩闹的背景音,宴南霆温和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开车门,扯了扯系在脖子上的丝带。这条丝带还是宴南霆选的,丝带被扯下来,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搭在衬衫的扣子上,随着我的动作从衬衫的扣子跌落,撞上了我的右锁骨。
很轻的撞击,却让我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被他们灌了一杯酒,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有点晕。”我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捏着手机。
“好,我去接你。”
我挂掉电话,把带在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随手一扔。身后传来了撞击的声音,我也不懂项链落到了哪里,什么地方都好,只要不在那个人的手上,不在我的脖子上。
我怀着巨大的悲伤,但眼泪却流不下一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驾驶座的门就被拉开。
我下了车,转到副驾驶座上,看向宴南霆,“我刚刚自己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在想,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呢。我父亲出资挽救宴氏,你娶我。钱真是能买到所有的东西,只要你的钱够多。”
“开始是这样?”
我强压着心中的刺痛,强装好奇问,“那现在是怎么样呢?你真的喜欢上了我吗?”
“那么多的日子,我对你怎么样都摆在明面上,苏纤,你有心吗?”
不是很歇斯底里的质问,语气反而和平常一样很温和。这样温和的语气却让我心更疼了,“我大概是没有心的吧。”
我脸上带着浅笑,反问宴南霆,“那你有心吗?”
我没等宴南霆的回答,追问,“于菲现在在哪里?”
“在国外。”宴南霆的语气十分的斩钉截铁。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另外一伙人也想从于菲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暗中把于菲给带走的。你在路边停一下车。”
宴南霆重重踩下刹车,我身体被带着向前,因为安全带的拉拽重重的拍回椅背。
“没有这种可能。于菲一直在我监控之下。”
“你真的确定吗?”
“我确定。”
我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星辰终于透过城市上空那层层厚重的云彩,向这个城市中展现美好。
今天一切都很美好,令人羡慕的丈夫,敏感却很孝顺的孩子,乖巧的宠物,项目收工,组员聚餐透露心扉。
也正因为太好了,于菲带来消息的时候,我无法承受。
“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我闭上眼睛,想忘记于菲刚刚的出现,忘记我猜测的那些事情,忘记宴南霆的那些欺骗,但怎么能忘记呢?
宴南霆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我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撕开,把长出来的好肉刮掉,再撒了把盐。
我在深夜来到父亲的书房,从第二个书柜最上层的那本大字典中拿出一把钥匙,转了一下放在角落桌子上的书。第一个书柜下打开了个门,推出了一个陈旧的箱子。
我仔细抹去陈旧箱子上的灰,拿着陈旧的钥匙开了陈旧的箱子。
箱子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密码箱,密码箱是五年前的款式,我也不懂爸妈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现在还十分的新颖。我试了爸妈的生日都不行,到我生日的时候锁开了。
我把密码箱抱到桌上,打开箱子,里面有个文件袋,文件袋上写着,“吾女亲启。”
我打开文件袋,有一份隐形股权合同,还有一封信。隐形股权合同显示,持有人叫蒋浩,合同是父母出事前的三个月。
我打开那封信,信是父亲亲手写的,父亲的字一直很好,我始终学不到精髓。
“当你找到这些东西所在的时候,应该是两家公司合并的时候。纤儿,我不放心你,再给你留了一把刀后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再给你留一把。我希望你这辈子不要找到这些东西的所在,如果找到了,我和你妈妈希望你随着自己的心走。我们不在身边的日子,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捏着信纸,越发的觉得父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就连给我的信都透着死气沉沉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