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手中的平板被人抽走,被人抱起来。
我试图睁开眼睛,长时间的失眠就这样消失了。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好像是婚后。
为什么失眠?好像是宴南霆夜不归宿,回来也睡在别的房间。我每天面对着偌大的房子,面对来来往往的人,面对着盛开得无比美丽却没有人欣赏的月季。
开始整宿整宿的失眠,没有好转。
我半夜惊醒,一双手把我拉回去,抚着我的后背平复我的心情。我再醒来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昨晚出门的衣服。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扯过抱枕抱着靠在床头上想。
昨天把我抱到床上的一定是宴南霆,那半夜哄我继续睡的也是宴南霆吗?还是我的幻觉?
纠结了好半天,没什么结果,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间。
宴簌坐在宴南霆的身边,手中拿着一个三明治,很自然的问我,“姨姨,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嗯,还不错,你呢?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宴簌点了点头。
我在宴南霆的对面坐下,打开我面前的小砂锅,砂锅里面是散发着香味的鸡蛋粥。
我看着鸡蛋粥,再看向宴南霆,“你早上起来做的?”
“嗯,这里有厨具。”
我回头看酒店套间的厨房,厨具是有的,不过应该没有大米吧。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国外。
不过宴南霆能煮出来,一定有他的办法吧。
“今天要去哪里?”宴南霆在我吃完粥,正在吃水果的时候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是想往那边走走。”我指了一个方向,我忘记那是个什么路了。我指完方向之后说了理由,“那边有个画展,我觉得值得去走走。”
“嗯。”
我目光扫到放在沙发上的枕头和被子,想起昨晚隐隐约约安抚我的那个怀抱,真的不是他吗?
我整理了一下出门,从行李箱中拿出个黄色的帽子给宴簌戴上,“尽量别让他晒太阳,别太晒。”
我是想去画展,宴簌是想去看看海边,宴南霆对去那边都无所谓,就让他带着宴簌去海边了。
我对爸爸带孩子十分的不放心,嘱咐了两遍还想继续再说,又怕宴南霆烦,就没有继续说。
毕竟,都是亲生的,也不能害死了。
我们一起出了门,我上计程车前,摸了摸宴簌的脸,刚想提醒宴簌不要胡闹,余光瞥向在远处抽烟的宴南霆,想着宴南霆这个样子,他想胡闹也不行,就只好作罢。
宴南霆抽完烟回来。
我想起昨天和宴簌的相处,宴簌缠着我和恢复精力快速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我忍住笑,对宴南霆说,“你加油。”
宴南霆直接说,你想笑就笑。
我扶着计程车车门,到底还是忍住了笑容。在没和宴簌旅行之前,我从来没想到带孩子能这样累。
我看着窗外快速划过的风景,小时候我妈妈带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累。
我刚到画展外,还没进去就接到了助理的消息。她给我发了宴南霆那个项目的相关细节。
我靠在画展门外,一目十行的看完那些资料细节。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宴南霆这次的投资是因为我国少有研发药物的研究院,所以支持相关项目的推进。
从细节来看,他这次的投资的中心主旨是爱国,不计较得失,纯粹的支持科研项目。
“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我看完画展出来,大概是我太保守,欣赏不了这种“赤裸裸”的美感。我看得很快,并没有一副能让我停下脚步欣赏的。
在艺术鉴赏方面,我远不及我父母。
这几年去拜访以前教过父母的老师,他们的评价都是惋惜。
不过宴簌的医术细胞挺好的,他最开始没有接受相关教学的时候,勾画的人物都很有灵气,接受了老师的启蒙等,勾画的人物越来越立体了。
我走下阶梯,接到了甜月的电话,“欧文以为今年你仍旧会约我们过年聚聚,没想到你拖家带口旅游去了。”
“你们都到了要拜访父母的年纪了,我怎么好在拖着你们。”
不管是甜月还是季铭轩,都有了能结婚的人,我也不好在拖着他们陪我过年。
“不管什么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都会过去的,别说这种话。”甜月用八卦的语气问我,“听说,宴总去找你了?”
我听着甜月语气里的兴奋,皱着眉问,“来宽慰我的心灵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的吧?”
“我就八卦一下,毕竟我没和这样有占有欲的总裁谈过恋爱。”甜月知道我不想说,就没继续问,转了话题,“许婉婉的事情,你不帮着找一下关系?”
“我让助理和她父母谈过,她父母坚决说,做了事情就要承担错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该承受的。”
我的确想用关系帮许婉婉稍微减点刑,不过不管是她还是她父母都很坚决,我就没有做。
“许婉婉这个孩子,太实诚了。”甜月语气里有惋惜,“我也和铭轩谈了,他说婉婉是很少见的,在手术方面很有天分的人。这也是之前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带他去警察局的原因。”
“的确,许婉婉比较全能。不管是做手术还是做科研都可以的那种全能。”
我理解季铭轩的惋惜。
“对了,我听铭轩说,你家宴总投资了研发药物方面的项目?”
我听见我家,一下子没踩稳,踉跄了一下,“他不是我家的。”
“我就那么一说。”许婉婉立刻改口,“宴总投资了研发药物方面的项目?”
“嗯,我刚刚看了项目的相关资料,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
“这位爱国人士,正在用自己的积蓄推进祖国制药方面的缺陷。”我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是和那边有关?”甜月顺着我嘲讽的语气推断。
“不知道。”我拦下计程车,报了酒店的地址,“我现在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就连昨天晚上……”
我顿住。
许婉婉追问,“昨天晚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