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艾文，要离开宏业？”我松开了搂住宴南霆脖颈的手，我睡意散了不少，“我今天累了，如果你真的想走的话，给我交个辞呈吧。”
宴南霆微微低下头，看着我，“我留在宏业是为了你，不带感情的去处理问题，我做不到。”
我拧着眉。
宴南霆揉了揉我的眉心，“别皱，一会有痕迹了。”
“你说得好听，你是有宏业的股份的。”我想推开越靠越近的宴南霆。
我推得不用心，他自然不肯顺着我的力气被推开。
“这都被你看出来。”
靠的太近了，我的语气开始软下来，“你还想骗过我，想太多了。”我手抵着宴南霆的肩膀，“虎鲸多久能见一次，就算是经常研究这种动物的科学家，也不一定每次都能遇见吧？”
“你非要见的话，那一天没见到，我们就一天不走，总有一天能见到的。”
我没把宴南霆的话放在心上，总裁哪里那么闲。
别说宏业还没稳定下来，就算稳定下来，宴南霆也不会有时间陪我每天游山玩水的，他也不止宏业这家公司。
不过，在这一刻，我当真了。
“我有点害怕。”我声音很小，但是我知道，宴南霆能听得见，“那些人看向我的那些眼神，让我有些害怕。不是有一点点，是非常害怕。”
“没事，有我在。”
“他们的眼神好脏啊，他们看着我，不像是在看人，好像是在看一个玩具。”我闭上眼睛，那几个人长什么样我没怎么留意，不过那个目光，一直在我记忆里涌现。
宴南霆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了。
一直在抵抗的困意，在那一瞬间，突破了我的抵抗，侵袭了我的大脑。我闭上了眼睛，把身体交给了睡眠。
再次醒来，是凌晨三点多。我梦到了今天见到的那几双眼睛，在噩梦中惊醒。
我强撑着坐起来，抱着被子缓了好一会，把那些不该放在脑海里的想法丢出去。我靠着床头，从抽屉里拿了两张纸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刚擦完额头，我就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我坐了一会，下了床走向浴室。在淋浴和泡澡中选了泡澡。我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包裹着我。
艾文的爸爸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把艾文和宴南霆不来往这点作为要求，艾文是会选择自己的父母，还是会选择宴南霆？
我很快就把这种想法甩开。
我还是比较支持艾文和宴南霆能在一起的，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我推开水上扶着的泡沫，“但是，南霆不喜欢艾文啊。”
被推开的泡沫，很快被其余的泡沫再次包裹着划到我的面前。
我从浴缸里起来，简单的冲了一下，裹着厚重的浴袍出了房间，换了比较休闲的家居毛衣，一边解绑着头发的发带，一边往厨房走去。
经过客厅，我被吓得后退两步。
宴南霆穿着深蓝色的丝绸衬衫睡衣，坐在客厅。客厅一盏灯都没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宴南霆的脸上，一个大帅哥，就这样演了一把倩女幽魂。
“你……”我把灯打开，“那么晚不睡，你坐在客厅里，是为了吓我吗？”
“我这样，是为了吓你吗？”宴南霆摘下眼镜。
金丝框的眼镜比较重，带久了有压痕。还没等我仔细观察压痕，宴南霆揉了揉鼻梁，把那一点点痕迹消除了，“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了，起来喝水。”我走向厨房，拿过玻璃杯，倒了一杯刚准备喝，注意到了宴南霆看向这边的目光。
我再倒了一杯，把玻璃杯送到宴南霆的面前，“你喝水。”
我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缩在沙发的右边角落，看向坐在另外一边，坐姿随意慵懒的宴南霆，“你大晚上的，在处理什么事？是宏业的吗？”
宴南霆随意往垫在身后的抱枕上一靠，睡衣随着他这样一靠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是我公司的事情。”
我没有多问，就算宴南霆说了，我也不懂。
“今年，你想打算什么时候交辞呈？”
我知道宴南霆的意思，一年之约就快要到了。开始我还会相信宴南霆一年之约这样的话，在公司越来越久，我开始不信。
宴南霆不会这样轻易的放我离开的，副总裁哪里那么容易找，而且能继续跟着这两个项目的副总裁，更难找。
于公于私，宴南霆都会想我多留一段时间。
宴南霆那么干脆的问我，把我问得有点懵，“什么时候辞职？等日子到了再说，也得等新的副总裁来交接才行。怎么，宴总突然有野心了，想架空我的权利，然后要我的股份，和我平分宏业？”
“我们不管怎么平分宏业，宏业都是簌簌的，你来我去手续太麻烦了，我没有这个想法。”
宴南霆合上笔记本，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我是不想你离开宏业的。”
“哦？”
宴南霆看向我，目光深且长，“你离开了宏业，很多事情就不可控了。你离开宏业的瞬间，好像就离开了我。”
尘封多年的共情能力在这一瞬间涌现出来，“我不会离开那座城市。”
“不会，但是你会有很多的朋友，你的同事，你的事业。越来越多的事情，占据你的大脑。”宴南霆走向放在客厅角落的小冰箱，从小冰箱里拿出了啤酒。
我学着宴南霆坐越来越没坐样，靠着沙发。
宴南霆把啤酒递给我，“喝一点？”
我接过啤酒，单手打开。我喝了一小口，“这些，我当副总裁的时候也会有。”
“不一样，你当宏业的副总裁，是我要求的。甜月的公司的工作，才是你真正喜欢的。”宴南霆喝了一口。
我的视线落在宴南霆的锁骨上，“你这是在，缺乏安全感？”
希望一个人抛弃所有的圈子，只围着对方转，这也算占有欲的一种。
“有病，得去治。”我喝了一大口的啤酒，我忘记了这个有点冲，我强撑着它的冲击力，尽量不咳嗽，“我有我的圈子，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到我要为了你放弃我的圈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