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刚想撇清两者的关系，宴南霆却故意混在一起说，“那就是很满意了？那你赶我做什么？”
我有些无语，深深的看了宴南霆一眼。关灯躺下不大算继续和他交谈，反正我也是说不过他的。
黑暗中，宴南霆搂住我的腰，把我往他那边拉。
我在被子下反抗了两下，伸脚踹他脚被压住，伸手推他，手被压住。最后我被他裹起来，整个揽在怀中。
宴南霆在黑夜中压低声音警告了我一声，“别乱动。”
我不是很想闹出擦枪走火的事故，我乖巧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宴南霆把我的手扣在我的背后，我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体温比平常高了一些，心跳比以前快了一些。
“你和我说过你的老师。”
我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下，宴南霆随便找个话题打破沉默怎么能找到我的老师上的，我答应了一声。
我本以为在我答应之后，宴南霆会再说点什么的，但是宴南霆什么都没有说。沉默了良久，我打破沉默，“为什么突然提起我的老师？”
“我一直没有问，你老师多大？”
这个问题让我一怔，随后我失笑了，“宴总，你的醋坛子未免也太大了。铭轩也就算了，我老师的年纪和我爸差不多，他努力一点这个年纪孙子都可以有了。我们就是很纯粹的师徒关系，不要想太多。”
“要不是你性取向和大部分一样，我都要怀疑你和你的老板或者是医院那个蹦跶的小丫头有什么关系。”宴南霆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带着半睡不醒的慵懒，一下一下挠着我的心，宴南霆还不自知。
“醋坛子那么大？”
我并没有因为宴南霆乱怀疑生气，也不是说我不是不会因为乱怀疑生气，只是宴南霆的语气中并没有指责。他更倾向于好奇，而不是斩钉截铁的怀疑，没让我觉得有什么触犯。
我忍不住笑了笑，“就算我真的是双性恋，在社会压力下也会极力压制的。我的老师，我们除了师徒感情，还有些许和父女差不多的感情。”
“嗯？”宴南霆的手搭在我的背后，在我说话的时候往下滑。
我一扭手腕挣脱了宴南霆禁锢我手的手，往后一伸，一把抓住了他作怪的手，“说话就好好的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宴南霆搂着我，“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在医院。”我仔细回忆和老师的第一次见面，“老师是知名的建筑设计师，我刚刚上大一的时候就听说国内他的名号。S市的机场，就是他设计的。”
我只是按住了宴南霆的手，并没有从他的怀中逃离的打算，宴南霆就任由我握住他的手，“老师不仅仅是建筑设计师，还是探险家，拿命冒险的那种。我见他的时候，他在结束完一段旅程，伤了腿。我在花园看书，被他看到了。他以为我是学建筑设计专业的，问了我几个问题就走了。”
宴南霆安抚性的拍着我的后背，引着我往下继续说，“然后呢？”
“几天后，他和我坦白了他的身份。他虽然是知名设计师，但不喜欢公众场合，我没见过他的照片。我几次确认才肯定他的身份。”
我想起那个时候，心中还是很兴奋，“他问我想不想当建筑设计师，他想收我这个学生。”
“你就答应了？”
“嗯。”我话音刚落，脑门就被敲了。宴南霆用无奈又溺宠的语气说，“要是他是个骗子你怎么办？”
“确定了身份，那个时候我也没什么好骗的，腿是坏的，心情也极度压抑，我……”宴南霆搂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手也握紧了，说不怪宴南霆，怎么可能不怪。之后复健的苦，我都是自己扛过来的，那个时候刻骨铭心的痛都是真的，他为了我不追责于菲，还来陪我一段时间。
我没那么阔达，没自己想的那样阔达。
我顿了顿，深深的看了宴南霆一眼，说，“我很介意这件事，但不提，事情也不会解决。我不想在最后的日子和你扯当初的事情，这次，是个意外。我……”
“是我的错。”
宴南霆认错认得干脆利落，我想好的说辞直接就碎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就僵持下来。
我应该是脑子抽了，问了宴南霆一句，“如果我说，我现在打断于菲的腿能解恨的话，你会不会让我动手？”
我知道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就算宴南霆答应了，我也不会这样做。我不是很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我喜欢和平。
我只是想知道宴南霆的答案，就算他哄我也好，我想知道他的答案。
“不会。”
我像是在大冬天被一盆凉水从头到尾浇灌。
我露出一丝苦笑，和宴南霆拉开了一点距离，“我知道了。”
我不懂宴南霆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想听他解释，身心都透心凉，不需要有什么解释。
“之后老师帮我联系了最好的医生，本来站起来的希望很渺茫，在我配合的情况下，站了起来。”我掠过复健艰苦的环节，“老师给我一堆书，把我领进门就放任我自己吸取知识。等我差不多看完，他回来听我的总结，纠正我一些错误的地方。”
我枕着自己的手臂，拨开宴南霆搭在我身上的手，“真的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之后考了相关的证件，我也没想到自己能那么顺利的成为建筑设计师，老师说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我有天分。”
我冲宴南霆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老师对我没有什么别的企图，不过是一个热爱这个职业的看见有天分的孩子扑上去。我因为老师的夸奖，骄傲了一阵子，后来直接被拍到了地上。”
“就算我有天分，也只是一个小设计师而已，还不到我能狂的时候。”我简单的总结了这两年的生活，最后赌气一般说，“我这两年过得挺充实的，没有一点想你。”我说完觉得还不够，再补了一句，“我没什么时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