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对于我和宴南霆来说，这是小钱，对于一个刚刚起步，签约了很多演员和歌手的娱乐公司来说，有点负压过重。
王经纪人多少是见过世面的，不会因为这个数字就被吓到，她追问，“是今年如果完成不了这个利润，就要被迫解散是吗？”
“对。”
我往后一靠，和在王经纪人身边落座的宋薛对视，我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我和王经济人参与的会议，宋薛和宴南霆会在场。
“我会和苏总商议，尽量达到这个目标的。”
我正在放空，被助理拽了回来。面对来自前夫上司的打量，脱口而出，“我会认真上班的。”
宴南霆对我的回答，只回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就带着林助理走了。
等宴南霆走后，我问王经纪人，“宋薛今天没有行程吗？为什么在这里？”
“是我要进来听的，月月和我说，多体贴一下你。”
我勉强把咖啡咽下去，“甜月和你说，多体贴一下我？”我震惊的和宋薛对视，“她应该是疯了吧。”
“是走偶像路线比较赚钱吗？”
我端起咖啡，“现在市场是的，有热度，有代言。粉丝买你代言的产品，品牌看产品的卖出量，决定续不续签代言。”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走这条路。”宋薛坚定的和我说。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宋薛和甜月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能看见宋薛正在为了成长放弃一些东西。
他就算现在不为了成长放弃这些东西，之后也要为了成长放弃一些别的东西。
心疼是心疼不过来的。
我对宋薛也不是心疼，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知道怎么处理一些事情。只是觉得有些无能，身为娱乐公司，我们有最好的人，却保护不了自家的艺人。
“不，你看得太浅了。我们得从长远考虑。内地看脸造明星，这种模式会因为关总的审美疲劳而被丢弃。未来，有能力的人才会留下。我们需要你，有能力的演员。”
“不是吗？”我转向王经纪人，“未来有能力的人才是大势，不是吗？”
王经纪人都有三下巴了，“是，我需要把控现在，也需要看长远。你下午不是还有一场戏吗？早点收工就能早点和女友约会了。”
宋薛被我和王经纪人糊弄走了。
宋薛走后，王经纪人看着我，“如今，要怎么办？我们是可以长远考虑。可是我们本身都存活不下来，怎么长远考虑？”
“我们需要流量明星，需要他们曝光的点。把一年的战线拉起来，偶像团体每个星期拍一个成长的过程，淘汰制。五个人，半年出道。练习生时期的练舞等都可以拍，公之于众。”
我对王经纪人说，“其余的人按照这个模式办，把公司实力明星和偶像艺人分清楚，找比较资深的行内人士来评价什么是有实力的，什么是没有实力的。我们等不到他们成长了，不过以流量明星出道也不算太差，毕竟是露脸了，真正有能力，可以在之后转型。”
我拿出了四五个点子，“我承认，我之前对公司这块的放任，不是因为那边，也就是服装设计那方面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很多，开始的确是有很多，可是小组成长起来之后，就没有那么多的需要我处理的。”
“我主要是懒。”
我不懂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把懒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多少是有点羞愧的，但是说完了后，反而能接受了。
“能理解，据说，副总裁的位置，你也是不甘不愿的坐上的。”王经纪人的确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上司的自嘲，还是很从容。
“嗯。是被骗来的。”我整理一下夹着我耳朵有点疼的耳夹，“也不是被骗来的，怎么说，就是被莫名其妙的就坐上这个位置。工作方面都是得过且过，不管是服装品牌还是这边的公司，都有专业人士在跟近，我只是待不长的局外人，我不想指手画脚的弄得人心很浮躁。”
“但是，好像这样下去也不太行。”我开始反省自己认真工作的事实，“我会跟进这些的。”
“那就最好了。”
我和王经纪人达成共识。
谈完的最后一件事，王经纪人和我一起走出会议室，撞见了前来练习的练习生们。
大多才十几岁，脆生生的问好。
“真的是很美好的年纪啊。”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我们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我那个时候已经陷入了宴南霆的陷阱之中。
“想着什么升学吧。”
王经纪人的回答，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担心上学，担心考试，各种各样需要担心的事情。”
“嗯。”
我接过助理拎着的我的长羽绒服，很迅速的就把自己裹成一个熊，“他们每周都有考核吗？”
“是，我们必须选出最优秀的。”
我把拉链拉好，“是什么时候？”
“周六上午。”王经纪人帮我整理了一下领子，“您要过来看吗？”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来看看的。”如果是工作日，还可以算个加班，可是不是工作日，我就要犹豫要不要去了。
和王经济人聊完，我带着一脸疲倦上了车。
“苏总，你是直接想到了这些赚钱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怎么了，宿醉反而睡得不怎么踏实，惊醒过几遍，又因为酒精的原因，再次入梦，睡觉反而加重了我的疲倦。
我很想在车上睡一会，也不知道身体最近是怎么了，在车上能感觉到很浓重的困意，但是就是睡不着。
刚刚的精神都是钱强装出来的，如今卸下了伪装，我整个人像是被浸入疲倦中，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很累。
“嗯？”我因为疲倦，反应有些迟钝，“不是，这些是在之前就想好的，流量变现的招式都是现成的，王经纪人也知道怎么样达标，只是我没说话，她就没做。”
我撑着身子坐好，扯了扯安全带，“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担心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