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一切都能解释,唯独这点解释不通。为什么我还能得到股份,宴南霆不会傻到不懂签下离婚协议代表什么,他大可以不签耗死我。
步步谋划那么久,就是想把股份送到我的手中。这怎么想怎么不像是别有目的,倒是深情得很。
宴南霆的逼近让我后退了两步,之前的底气荡然无存,慌张得说话都打了结巴,“你……我。”
我把舌头捋直了才继续说,“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我现在还没想到这些。”
宴南霆突然一拉我,我被他带着转了小半圈,一辆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卷着我们的衣摆。
我能听见我心脏猛然跳动的声音。
宴南霆放开我,“好,那你好好想想。”
我往前走了几步,捏着探出院墙的蔷薇花的枝叶,撇开后踏上阶梯。我利落的解了锁,直到走进家门,我都没有再回头过。
我快步上楼,没开房间的灯,扒着窗帘往外一看。看见宴南霆正往他家方向走。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
我被他突然回头吓到,躲到窗帘后面。
我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我这是怎么了,不就出手顺便救我一下吗?”
我洗了澡出来,在网上搜索了关于精神控制的那个案件,边看边打通徐律的电话。
现在临近午夜,徐律接通电话没任何恼火的语气,倒是关心了一下我的伤情,“您没事吗?不是才发生了车祸,需要我为这次车祸做什么吗?”
我一目十行的扫过网上不懂真伪的信息,忽略那些愤怒、激动的废话,“车祸的事情有保险公司处理,没必要动用您这张大旗。”
“哪里是什么大旗,是您捧起来的。”
我从我十八岁之后就和这个律所合作,换了两三个合作的律师,不换的是律所。
他们律所本来是名不经传的律所,成为现在的行业前端,和我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还是那个女大学生的事情,我只站正义的一方。如果她的男友真的是对她实施了一定的精神暴力,我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关掉网页,掐了掐眉心。脑震荡的后遗症让我有些想吐,“如果不是,你就什么都不要做了。”
“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
桌上盛开的鲜切花绣球,在得到良好的照顾的情况下已经盛开了五天了,再怎么得到良好的照顾,鲜切花就是鲜切花,逃不过枯萎的命运。
人也是一样,再怎么努力,始终也是要死的。
“有个人告诉我,事情不能看表面,一念之差,后果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我收回去摸绣球的手,“这件事我没有了解就下那么主观的判断,是我的不对。我因为被保护得太好,现在还有点幼稚吧。”
我走到窗边,掀开垂下的白纱窗帘,“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把我推到风暴的中心?让我成长吗?”
徐律不懂我在说什么,追问说,“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这件事情你们去办吧,辛苦了。”
我挂掉电话。
不管宴南霆的目的是什么,他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没什么太大的野心,至少在公司方面没有。我只是想做一个坐吃等死的富二代,每天开开心心的,去经营自己的事业。
很多事情我不是不能,只是不想做。
我看着放在角落的那一箱资料,头疼起来。
番茄睡醒了,溜达到楼上,见到了几天不见的我,疯狂对我摇尾巴。摇了一会,坐下了,它打了大大的哈欠,顺着哈欠的力道趴下了。
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它的主人,每次对我都那么敷衍。
保姆和我说过,它只是品种高冷。每次我不在家,就算宴簌过来,它也会守在门口一段时间。
我揉搓着番茄的脸,“你们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情绪让我猜呢?我心也很累的好不好?”
番茄好脾气的由着我揉搓,叫都不叫一声。
我放弃了和番茄交流,乖乖的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我收拾好自己,接到甜月的通知,她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我站在衣柜前选着今天出门要搭配的包包,“我没什么的。”
“不是出了车祸吗?”
“就只是被安全气囊砸得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什么大事,我恢复能力还是蛮好的。”
“你之前脑部动过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这两者是怎么串联起来的?”
经过了很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我的上司兼好友月总认为我需要卧床休息,所以拒绝了我带病上班的要求,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我把选好的包包放到柜子中,走到床边躺下。
早上趁我开门溜进来的茄哥,正在窝在窗边睡觉,听见我的动静,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要安慰它那担心上司关怀太过会失业的铲屎官的想法,继续睡了。
我愤怒的走过去揉搓着它的狗头。
番茄被我揉也不生气,把脸瞥到一边,继续睡。
我放弃了揉搓它的狗头,伸出手戳着它的爪子。
番茄给我翻了一个白眼,收起被我戳着的爪子,踹着手手继续睡。
“……”
狗不理的我,换了比较家居的衣服,扛着梯子打算修剪修剪藤月和蔷薇的残花。
保姆跟在我的后面,满脸担心,“还是我来把,您不是刚出了车祸吗?”
“你看我像是出了车祸的样子吗?”我听了不少这样的话,我在烤肉的时候,季铭轩对我说的。我在给徐律打电话的时候,徐律对我说的。我在要去上班的时候,甜月对我说的。以及现在,保姆用这个事情阻止我修花。
“伤的是内在,看不出来。”
“……”
番茄睡醒了,用肥胖的身子顶开没关紧留缝的门,边打哈欠边对我走来,在我的梯子旁趴下。
我摸了一把番茄,“我的确是出了车祸,但不是出了车祸就要成为无行为能力人,我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我说完就打开梯子爬了上去。
刚坐稳,就见宴簌推开院门进来。我也不懂怎么了,剪了一枝开得正好的蔷薇,利落的刮掉刺,递给过来的宴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