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情,你又再坑我。”我用触屏笔敲了敲宴南霆的手背。
宴南霆喝完了那一杯拿铁,“咖啡酸了。”
“好吧。”豆子酸了是烘培的问题,我记下,继续说,“那你想要什么?”
“今晚,我留宿?”
我看了看一直往这边看的店员,视线再转回宴南霆,对宴南霆眨了眨眼睛,“不好吧,毕竟,你刚刚出院。伤到了脑袋得好好的养养,别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要和你睡了吗?”宴南霆笑得很狡诈。
很好,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我继续设计我的衣服,宴南霆继续尝甜品。
等宴南霆尝完,我叫来店长,我刚要说宴南霆对新品的品尝结果,宴南霆就先说了。
我等宴南霆说完,干巴巴的补了一句,“除了甜度,他觉得过甜都挺好的。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我让店员把宴南霆面前的试喝小杯子收起来,我刚想给宴南霆点一杯美式,就感受到了宴南霆炙热的目光。我忍受不了如此炽热的目光,偏头想用眼神警告他,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我打消给他点美式的想法,“要一杯温牛奶吧,再要一块抹茶蛋糕。”
宴南霆没有打断我的点餐,等店员走后,他才说,“你那么关心我?现在都开始管我吃的东西了。”
“男性的寿命好像比女性短,所以啊,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我把图像放大,认真描每个细节,“希望我老的时候,你还在。”
宴南霆问我,“那个时候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不是两看生厌,就是有仇。”对于我和宴南霆说,谈以后比普通人谈以后更遥远,好像以后是一种奢望一样。
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一种奢望。
商场比起战场,更像是游戏。
那是一场大型的赌局,赌资各种各样。有的人赌的是钱,一夜暴富和一夜负债都在一念之间,而有些人,赌的是命。
被迫进了这场赌局,再谈以后,实在是太可笑了。
“为什么不是两看生厌就是有仇?”宴南霆握住我的手,“我们就不能和和睦睦的吗?”
我捏着笔的手被宴南霆握住,“应该也行吧。”
我犹豫了,和和睦睦?我做的这些事情暴露在宴南霆的面前,他恨我还来不及,和和睦睦是奢望了。
不过有点念想总比没有念想要好,谁知道老天会不会眼瞎呢?
“嗯。”
我继续设计我的衣服,宴南霆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随手抽下书架上一本属于成年人的黑暗童话,看了起来。
我中途休息的时候揉着脖子对宴南霆说,“这位作家是出了名的黑暗童话作家,她改编的黑暗系童话已经出了六本书了。我离职的时候,娱乐公司正在谈和她的合作。”
“合作?”
“现在的市场,人们已经不太喜欢除了善良和好看就没有什么优点的女主了,比较喜欢暗黑系。”
“暗黑系?”宴南霆翻开了那本暗黑通话,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脚趾被割断的插画。
“嗯。就是女主的人设不过于完美,有一定的缺陷,有野心也有能力的女主。比起黑吃白,他们更喜欢的是,黑撞上黑或者黑遇上白切黑。”
宴南霆对这本童话故事好像很感兴趣,“那谈好了吗?”
“我不懂,我离职那会才推进,项目还是我让推进的。现在进程是怎么样,你得问问娱乐公司的人。”我拿起触屏笔,瞥了一眼难得对这些事情专注的宴南霆,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宴南霆的视线明明落在书上,却问我,“你在笑什么?”
“嗯?”
宴南霆手压在书上面,扭头看我,“你刚刚不是在笑吗?”
“就是觉得,你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很新奇。”我停顿了一下,宴南霆追问,“嗯?”
“觉得现在的你,比较接近正常人。”我拿过宴南霆那杯牛奶尝了一口,嫌弃的推开,这不是我喜欢的味道。我捞过我的那杯拿铁,喝了一口拯救一下味蕾,继续说,“以前,公司的人都把你当成神看的。”
宴南霆不要脸的说,“那考核日,月底这些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来拜拜我?”
“他们不杀了你就好了,你还期望他们来拜拜你。”我劝宴南霆,“做人,要学会知足。”我再次拿起触屏笔,补了两笔细节,“不过我上初中那会,倒是期末考之类的有人拜你来着,因为你成绩好。”
我上学的片段想起来得比较多,最近也经常梦到。
那些少年时候对他产生的情绪,单纯又直白。这个单纯又直白的情愫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我。
我觉得失忆在慢慢找回和宴南霆的记忆,是一种很折磨人的方式,无数遍回忆,当时的情愫影响着现在,这样能忘记才怪。
“临时抱佛脚,我也不是神仙。”宴南霆还是一样的毒舌。
“你敢在高中演讲台上对着学弟学妹们说这句话吗?”我算了算,“母校的校庆好像过了。”
“嗯,是不敢。”宴南霆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你也算我的学妹吧?”
学长学妹,开始觉得很正经的称呼,被宴南霆用这样的语气念出来,有些许的不正经起来,“按理说,我是的。”
“那你有拜我吗?”宴南霆已经迅速的接受了自己活佛的身份,并逼问我有没有拜他。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失忆过,现在回忆起来的记忆里,是没有拜你这段记忆的。”
“你也不用临时抱佛脚,你都自己跑到我面前来了,还拜我。”宴南霆点了点我的鼻尖,轻轻的刮了刮我的鼻梁,示意我看平板,“继续画吧。”
我继续描细节。
“我觉得这次的设计挺好的。或者,你设计出三件,我和你和簌簌一人一件?”宴南霆笑着说,“要是你觉得累了,我也可以设计你的。也可以帮你画簌簌的。”
“你的一定要我画,是这个意思吗?”我直白的说出了宴南霆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