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合上办公室的门,“走吧,我们去看看吧。”
助理戴上平板跟我一起走,我问,“上次三套,这才隔多久,就再有新的了?”
“听说是宴总不见她,连忙设计了图稿,想来找宴总。”
“哦?”我勾了勾嘴角,“不愧是艾文,天才设计师。”
我出了电梯,在会议室外聚集的员工看见我纷纷和我打招呼,打完招呼直接就跑,好像是我能要他们的命的鬼神一样。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向坐在桌子两边的王总监,和艾文。
我直接在主位坐下。
王总监很规矩和我打了招呼。
艾文盯着我受伤的左手,问我,“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会议室除了她们两个,还有服装组的员工。都听见了艾文这声姐姐,来回打量着艾文和我。
我接受了所有人的打量,“把设计图交出来,我带你上去见他。”
“真的?”艾文连忙让经纪人交出了自己的设计图纸。
这件事解决之后,我拍了拍王总监的手,想带艾文走出办公室。
王总监叫住我,“苏总。”
我回头看王总监,“怎么了?”
“艾文设计师和您什么关系,我们不懂,我们也不想懂。不过艾文设计师不能这样一直任性下去,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我看向艾文。
艾文还是有些怕我的,特别是严厉起来的我,“我不是想闹,我只是想见南……宴总。我以后再也不拿工作开玩笑了,我错了,苏总。”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艾文咬着唇,对我点了点头。
“如果有下次,那你就辞职吧。”我右手握住王总监的肩膀,对王总监说,“艾文的确是很难得设计师,很有天分。但是太任性也不太好,下次再这样,就直接和她解除劳动合同。她索要违约金,就以消极怠工起诉她。”
“苏总。”
艾文的经纪人往前跨出一步,触及我的眼神后,默默的收回了往前跨出的那一步。
我揽着艾文的肩膀出了会议室。
快到电梯,艾文才回神,她问我,“姐姐,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吧?我这样的设计师很难得,你要和我解除劳动合同吗?”
我抚了抚艾文的脸,“的确,你这样的设计师很难得。不过,我们这里也是讲规矩的,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南霆,为了南霆的同时,也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业。”
“姐姐。”
“你觉得,他听到你因为见不到他拿设计图稿闹事,他是会开心的觉得你是特别爱他的,还是会觉得你被宠坏了,在任性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拉着艾文进了电梯,刷了卡。
我走出电梯,秘书和林助理看见我,立刻站了起来。再看见我身后的艾文后,秘书说,“稍等一下,我询问一下宴总。”
秘书拿起听筒,说了几句,秘书就对正在欣赏着纱布的我,还有正在思考自己任性的艾文说,“宴总请两位进去。”
我和艾文一起进了宴南霆的办公室。
我右手抵着艾文的后背,轻轻的推了一下她,“需要我回避吗?”
艾文握住我的右手,“你先别走,我害怕。”
我看向宴南霆。
宴南霆的表情的确挺严肃的,我收回被艾文握住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艾文先是承认了错误,用软软的语气指责宴南霆没有联系他。
宴南霆问艾文,“我为什么要联系你?”
我翻阅杂志的手停下来,看向坐在那边正在面对着满脸泪水的宴南霆。
宴南霆看向我,又把目光移回去,“是我说的不够清楚,给了你什么误解吗?”
“我是因为你留下来的。”
宴南霆拒绝人很干脆,“你现在可以解除劳动合同,我可以免掉你的违约金。”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南霆哥哥,我知道你讨厌我任性,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可以做,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不见艾文的表情,但是听艾文这个哽咽的语气,她应该是哭了吧?
宴南霆坚定的说,“不行。”
“南霆哥哥,我爸他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我重新翻书的动作停下,我看向宴南霆。
“那又怎么样?”
这一句话直接把艾文的心伤透了,艾文捂着脸跑了出去。
我合上手中的杂志,走过来,在艾文刚刚坐的椅子上坐下。
宴南霆探身过来,握住我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伤的?”
“钉钉子不小心,砸的。”我随着宴南霆反复打量那只受伤的手指,并提醒他,“你看就看,别拆我纱布,上了药的。”
宴南霆松开我的手,“活该。”
我被骂了也不生气,“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问我疼不疼的吗?到你这里,就活该了?”
“没上石膏,骨头没断。”
我耸肩,“还有呢?”
“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宴南霆瞥了我一眼,“疼吗?”
我诚实的回答,“疼。”
我能从宴南霆的眼神里看出他心疼了,刚想凑上去问,宴南霆却说,“疼点挺好的,能让你清醒清醒。”
我装做故作坚强的笑了笑,“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你。”
我点了点头,“好吧,我无法反驳。”我活动了脖子,起身,“我走了,有时间劝劝艾文吧,开除她很容易,找到设计师很难。”
“你最近不是应该在家里呆着吗?辞职那么干脆,怎么又回到公司了?”
林助理送了花茶和可颂进来。
看在可颂的份上,我又坐下了,“因为就在附近的医院就诊啊,顺便过来看看。怎么,你不想我过来看看?那下次。”
“我想。”
我躲开宴南霆的目光,想去沙发拿放在包里的消毒纸巾。宴南霆推了一包过来。
我伸手去接,宴南霆当着我面直接撕开了消毒湿巾。
我忍不住心中感慨,宴南霆幼稚起来真的很幼稚。宴南霆握住了我收回的手,拿着消毒湿巾,帮我擦了右手,再示意我把受伤的左手递过去,“突然那么乖?在心里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