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屋子里一片黑暗。
不是番茄的脚步声,番茄的爪子触地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小茵今晚有事出去了,屋子里应该只有番茄才对。玄关的声控灯丝毫没有反应,黑暗中,恐惧被放大。
“谁?”
啪的一声,走廊的灯被打开,我看清楚来到我面前的男人。
“我做错了什么吗?大晚上的有必要要这样吗?吓人。”我踩着布鞋的脚后跟利落的脱下鞋,换了拖鞋经过宴南霆的身边。
我直径走向厨房,不理会跟在身后的宴南霆。
打开冰箱,拿了一罐鸡尾酒和一串葡萄。
宴南霆靠在储物柜前,就这样盯着我。
我和他对视,扬了扬手里的葡萄,他点了点头。
我剪了两串,在一堆盘子和碗中选了玻璃碗,把洗干净的葡萄放进去,对宴南霆说,“你要想和酒的话,在冰箱有。”
宴南霆从冰箱里拿了和我一样的。
我把葡萄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的扶手,脚踩在沙发上问,“你来找我干什么?是觉得我抢了你家小公主的包场,生气?”
“嗯。”
我冷笑,喝了一口酒。这种罐装鸡尾酒对我来说,像是果汁一样,“那不好意思,她的家族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她。所以,她如果愤怒的话,你让她和我直接拼钱,我不介意的。”
“这样有意思吗?”宴南霆打开酒罐,“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我低头,早上刚给脚涂的红色指甲油,显得脚细腻嫩白。
番茄路过宴南霆,打了个哈欠,直径朝我而来。
“我知道了,你走吧。”
宴南霆走后,我抱着抱枕。眼泪滴到搂着抱枕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多伤心。
番茄跳上沙发。
养大狗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在你伤心的时候,它会成为你的依靠吧。我抱住番茄,低声啜泣,“我错过他,他也错过了我。我们都放弃彼此了。”
这段感情,在我和他利益博弈的时候,被斩断了。
我抱了番茄很久,它一直在忍着热由着我抱。直到我累了,放开了它。
番茄想安抚的舔我,被我推开拒绝了。
番茄愤怒的跳下沙发,去找个地方窝着去了。
我从包中拿出手机,好有几个甜月的未接电话。我重新拨回去,问,“怎么了?已经查到了,最近在准备上市。”
“按照计划进行吧。”
“你知道公司的名字更改成什么了吗?星疏科技公司。”
我靠着墙,右手握住后脖颈,揉了揉,“就算叫我的名字,这个也只能推进,着不仅仅是我们事情,不要心软。”我在提醒甜月,也在提醒我自己。
“我知道了。”
我挂掉电话,上了楼。
我打开书房的投影仪,我把电脑里的关系图投在了墙上。我拿着激光笔,红色的激光点在许婉婉名字上,随后越过许婉婉,落在了小茵的身上,“到底在隐瞒什么?”
在这个时代,伪造个人信息很困难,但是也不是不行。、
有很多专业人员就有很多的假信息。
不过不懂,这些假信息有没有被更新。
我的激光笔落在了白医生上,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亮起,显示屏上显示挂号成功。
周一,医院里总是人来人往的。不管是人民医院还是各种医科大学的,就连精神病院也人满为患。
我是第三个。
助理坐在我的身边,提醒我,“我的工作里没有陪老板看病这一选项。”
“老板是给你开工资的,如果我死了的话,那就没有人能给你开工资了,关爱我,就等于关爱工资。”
我看着手腕上新买的金色手镯,越看越喜欢,“不要老是那么扎心,抑郁症可是很容易得的。”
助理立刻摆出笑容,“苏总,您现在有什么想要吃的,想要喝的,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帮您是准备。”
“目前没有。”
助理继续抱着她的平板说,“好的,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叫我哦。”
精神病的门诊虽说比心理咨询要快点,但是,心理咨询是预约,到了就能看。
从医生进门诊到叫到第三个,过了一个小时。
我进了精神科的门诊室。
“苏纤?”
我坐在圆凳上,点了点头,“甘医生好。”
“白教授的病人?”
“对。她经常上我家做心理辅导,我们开药都是来医院的。”我盯着甘医生,“我这种情况,还是以心理辅导为主。”
甘医生正在看以往的病例。
精神病不是身体上的疾病,心理上的疾病很难治愈,很可能会陪伴病人一生。在科技发达后的今天,大量的旧病例。
别的科室都选择不录入电脑,毕竟录入太麻烦了。
只有精神科。
“反社会人格?”甘医生看了我两眼,又转到电脑屏幕,又扭头看向我。
“怎么了?”
甘医生歪了一下头,“没什么。”
我瞥到了病例,反社会人格后面还有一句,具有一定危险性。
不愧是给我治疗那么久的白医生啊,评语都那么准确。
“你是觉得我没有危险吗?”
甘医生似乎不想看我展示一下我怎么危险的,“不是,我在这里看见,你从四五年前就有睡不着觉的情况。”
“对,白医生也给我开过安眠药,没有什么用。”我丝毫不抗拒这样的问诊,“可是这些对我没什么用。”
甘医生拿过套题,“我这里显示的病例中,除了反社会人格,白教授没有录入您的任何精神疾病。”
“啊,对了,我曾经因为药物和情感打击失忆。他们说,是大脑因为受伤自我修复,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不懂这算不算精神疾病。”
“嘶。”甘医生倒吸了一口凉气,“稍等一下。”甘医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白教授,“白老师,我这里有个你的病人,我打算和你详细聊聊,关于他失忆的事情。”
“嗯,病人叫苏纤。”甘医生拧着眉,一直在上下滑动我的病例,“这样真的可以吗?”
站在我身后的助理停下了打字的动作,低头和我对视。
我耸肩。
甘医生挂掉电话,搓了搓手掌,“你的病例太特殊了,很少有你这样的,所以我们……”
“决定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