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争夺抚养权的民事案件,没有太多的陪审人员和旁听员,所以屋子选的不是很大,但也能够容纳二十人左右的房间。
孙灏天向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示意她不要担心,一切都会结束的,高梓馨也冲着他点了点头。
张亦凯看到两人的互动更是愤怒,有好几次都克制不住想要去教训一下两人,但都被钟正祥给按下了,毕竟这里是法院,是讲法律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胡闹,别说抚养权了,就连自身都很难保,还有可能被抓起来。
张亦凯也明白过来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笑得灿烂,喊着他爸爸,他的心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的疼。
法庭上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有着一笔账,钟正祥是为了女儿治病,张亦凯是为了利益,孙灏天是为了爱情,高梓馨是为了儿子和亲情,谭玲则是为了正义。
几个人正在思考的时候,法官开始了今天的审理,高梓馨也抬起头来看着张亦凯,看着看他到底有什么想要说的。
书记员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在她温和又严肃的声音中开始了今天的审理“请全体旁听人员做好,下面开始宣读法庭规则......报告审判长,原告,被告,辩护人等有关人员都已到庭,报告完毕”。
在她的一声报告完毕,开庭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年过半百的法官慈眉善目,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很严肃,用威严的声音开始审理案件,“现在开庭”接着他敲了一下法槌“林宁省沈苏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今天就张亦凯和被告高梓馨因抚养权一案进行审理”。
接着就是法官核对信息,然后双方开始答辩,其实就在他们起诉的时候,法官就和钟正祥说过,这场官司是输定了,什么原因你是知道的,你是个律师,不用说你也是明白的。
他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为了他的女儿能该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接啊,不管你多有钱只要生一场大病,什么都没有,就连朋友都会远离你。
但是他的嘴皮子也不是盖的,他厚着脸皮和谭玲斗着,希望能找出一点点的破绽,谁知道没几句话就败下阵来,还牵扯出来更多的麻烦,就连七年前沉浸海里的秘密都被抖了出来。
看到此情形,张亦凯撒了谎说自己不舒服,才暂时休了庭。
——
法庭外楚阳早就准备了午饭和一些水果,供他们休息的时候吃的,高梓馨看着孙灏天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孙灏天知道她有话要说,一直等她开口。
“灏天哥,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律师”她还是问出了口。
“早就准备好了,她是孙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刚从意大利度假回来,也是大嫂的妹妹”。这就是给她的惊喜,早说晚说的事而已,看样子今晚回去不用受罚了,她的惩罚才不会幼稚到跪搓衣板之类的,她会让她跳舞,想想都让人开心。
“你好,我叫谭玲,在法庭上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吧”。
她长相很甜美,淡黄色的短发又不失可爱,一身职业套装闲得很精简干练,说话的声音跟她的姐姐很像,一样的温婉动人。
“你好,谢谢你啊”。
“跟我还那么客气,我比你们大几岁,叫我姐姐就可以了,你的案子很简单,不会败诉的”。
“我知道,谢谢你”。
这边的隔阂已经解除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上午的开庭,所有的证据都是对他们有利的,根本不用担心,倒是张亦凯这边,虽然准备得很充分,但他除了金钱什么都没有。
钟正祥想过放弃,但是他害怕他的报复,不过他自己还留了一手,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而已。
张亦凯出来后就不停地吸着烟,案件的审理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完全不在掌控范围之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究竟还要不要打下去,他的答案是一定,因为只有得到了孩子,才算抱紧了摇钱树,可是他现在连一片树叶都碰不到。
如果得不到那就让他也得不到,大不了两败俱伤。
两个小时后再次开庭,法官也整理了一下刚才辩论的结果,其实有的事不用说也会看的明白,张亦凯在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又有谁不知道他的呢,当初接案子的时候法官就预知到了结局。
他不是不害怕他的势力,但是为了正义他从不害怕,他深知自己是做什么的,他要对得起国家和法律赋予他的权力使命,不论你是谁到了这里,只有法律。
下午的开庭张亦凯就像打蔫的茄子一样不说话,双方的律师打的更加激烈,钟正祥即想赢又想输,他像是被人睹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他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出去,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时候他看在了高汉森坐在了旁听席,新生了一个主意,不如就让老天爷做出决定吧。
“法官大人,我委托人的儿子就坐在旁听席上,不知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法官我反对,孩子很小才六岁,他现在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真是卑鄙的不能在卑鄙了,居然拿一个小孩子下手,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了,但是下一刻就让张亦凯的脸变得难看的不能在难看了。
“别紧张只是简单的问话而已,并不会问太多”。
“既然是简单的讯问那就抓紧问吧,不允许诱导未成年人说些违心的话”。
“是,法官大人”。
说着走向了旁听席,看着那个稚嫩的幼童,天真可爱的模样,看着被告席上的母亲,紧张的握着旁边男人的手,估计心里恨极了张亦凯和钟正祥两个人,恨他们为什么要从她的身边把他抢走。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蹲了下来。
“我叫高汉森”。
“你今年几岁,都是跟谁来到这的,知道要做什么吗”?
“我今年六岁,是和我的爸爸妈妈一起来的,我的亲生爸爸要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