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先,我等会儿把猎犬处置好以后再上。”
秦老头的两只猎犬,还在山脚下摇着尾巴仰望主人,我不太放心徐亮,他做事有些马虎,这两只猎犬,可是金贵的很。
徐亮摇了摇头:“兄弟,每次都是你殿后,这次轮到我了。”
我在徐亮胸口锤了一拳,笑道:“这儿风平浪静的,谁先不一样,快点的,别磨蹭。”
这时,顶上的应温岚突然开口了。
“曹七,你抓紧时间。”
秦老头也开口附和道:“是啊,快上来,等会儿白衣人该追上来了。”
一时间,脑海里全都是催促我的声音。
我带着疑惑走到了崖壁前,刚抓住登山绳的时候,就发现其他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的身上,这让我很不适应,看着山脉顶端,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扭头看着徐亮:“师兄,咱们的毕业证放哪儿了。”
徐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怎么问起了这个,我记得,是放店里了吧。”
“那学位证呢?”
徐亮挠了挠头:“都在一起,先上吧,回头咱们再慢慢聊。”
不对,眼前的徐亮有问题!
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起床后会觉得奇怪了。
虽然每个人的观察力都不可能细致到熟悉朋友的每个举动,但彼此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走路姿态,说话方式等,都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某一天,身边最亲近的人有了细微的改变,比如说走路的步幅缩小了几公分,不一定能够立马察觉到,可总归是会感到有点别扭。
若是这个改变扩大到附近好几个人的时候,感受,就更加的明显。
我盯着徐亮看了半天,这张脸,无比熟悉,根本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脚下的猎犬,跟我记忆中的样子也没有任何分别。
但刚才的问题,让我断定,这个徐亮,不是我的师兄,其实,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徐亮说话的方式跟态度,太古怪了。
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徐亮究竟会如何说我不能确定,但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认真思考着去回答。
而此刻,我也想起了更多的漏洞,比如,秦老头是不可能叫白衣人的,因为那是他口中的神使,给神仙服务的。
我丢开了登山绳,抽出了凤凰木,沿着崖壁退了几步。
“你们,到底是谁?”
徐亮惊讶的看着我:“兄弟,你怎么了,该不会跟秦叔一样,发烧了吧。”
说着就要靠过来,却被凤凰木的尖刺给逼退。
“徐亮,抓住他,先弄上来,看样子他是疯了。”应温岚踩在崖壁边缘上,轻轻落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的头脑无比清醒,冷眼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的表演,看似熟悉,却满是陌生,他们,绝对有问题。
“曹七,曹七……”
我听见了远处的呼喊声,有徐亮的声音,也有应温岚的声音。
秦老头也从山脉上滑了下来,三人站在了一起,将我给围了起来。
意识到了自己的伪装已经被识破,我看见,三人的面孔开始发生了变化,又是一模一样,类似狰狞神像的面容,白衣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可为什么没有直接抓我,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感到脊背阵阵发凉,再要跟他们走下去,不知道会去向何方,若是他们没这么急迫的话,或许,我还真不一定发现的了。
“曹七,曹七……”
呼喊声越来越近,我也急忙回应道:“我在这儿!”
我抓着凤凰木,朝着身边的白衣人就刺了上去,他急忙闪躲,看样子,跟山谷中一样,这群白衣人,都不擅长近身格斗。
但那种让人浑身发软的毒药十分令人忌惮,我无意缠斗,趁着白衣人躲闪的空间,顺势钻了出来,急速狂奔。
原本“秦老头”的两只猎犬,竟然已经消失无踪,白衣人追赶的速度不快,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再次深入山地。
没多久,就看见了秦老头的两只猎犬,它们似乎很通人性,看见我只是叫了两声,然后转身开始带路。
“卧槽,兄弟,你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
徐亮先是上来给了一个熊抱,身后追击的白衣人,早已不见。
应温岚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关切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被山里的狐狸精给勾走了。”徐亮看我安然无恙,就笑着开起了玩笑。
秦老头举着烟枪:“这伏魔山,压根就没狐狸,从哪儿来的精怪,小娃子,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没有丝毫隐瞒,把起床后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讲述了一遍,徐亮不放心的在我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啊,你确定说的不是胡话?”
若非亲生经历,恐怕我自己都不相信,竟然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三人的样貌被完全复刻了下来,甚至一些特点跟我脑海中的记忆,都没有半点差错,这帮白衣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按照秦老头的说法,他醒了以后,开始跟应温岚一起守夜,我在旁边睡下没多久,就自己爬了起来,说是要去上厕所。
毕竟有女眷,跟前不合适,秦老头叮嘱了一声不敢跑的太远,就也没太在意,人有三急再正常不过了。
没过多久天就慢慢开始亮了起来,可依然看不见我的踪迹,他们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应温岚顺着脚印,发现在一棵树下面突然就没了。
害怕是白衣人在捣鬼,连忙叫醒徐亮,开始漫山遍野的搜索了起来,后来,就是看见我随着猎狗跟他们汇合。
“我自己说的要去上厕所?”
秦老头在树上敲了敲烟杆,把抽完的烟灰都磕了出来:“没错,那个女娃子当时也听到了。”
应温岚点了点头,证实了秦老头的话。
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起夜上厕所这一段,就好像被人从脑海中删除了记忆,他们所说的事情,对我而言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