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薛乾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的神情,似乎是有点意外,同样的,似乎是没有想到薛让会这样说,不过他却是感到极其的欣慰的。
看来在这些年来,他还是有点长进的,这样就足矣了啊!
“这些年来,你在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都怪我这个当爹的,当年我若是能够强势一点的话,也不至于要到那种地步,哎。”
只见薛乾幽幽一叹,旋即沉声说道,脑子里赫然也是浮现出来了当初的画面。
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京城几大有头有脸的家族的家主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也是在那一次的谈判中,宣告了薛让和洛钰以及江源这所谓京城的纨绔三少未来十年里的命运。
偏偏他们三家的家主还选择了顺从,竟连丝毫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然而当薛让和洛钰以及江源三人离开了京城之后,三家这才是反应了过来。
可是后悔不已又有什么用呢?那时一切就都已经是为时已晚了啊!
那时的薛让早已经是离开了京城,去到了国外,没过多久,还和薛家失去了联系,这让薛乾和沈梦竹俩人顿时就是慌了,他们找了很久,可是依旧没有薛让的下落。
而江源那时候的双腿便已经是被李家那三兄弟和魔都郑家的人给弄断了,无力回天,京城的医院根本就治不好,江家为此还四处求医,只是依然无果。
至于洛钰,他倒是没有什么,他是三兄弟之中下场最好的那一个,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十年不准回家,只要是个人都忍不了啊!
每每回想起来,薛乾就很后悔,悔不该当初啊,只是也没什么用。
所幸今天三兄弟都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京城,就算有点麻烦,但是这一次,他们三家是绝对不会再次妥协的,哪怕拼个你死我活。
思绪回到现在,只见薛让的脸上十分平静,丝毫不为之所动,过往云烟,不过尔尔,一笑了之,又有何难?
只不过当年的那些仇,他却是忘不了的。
“爸,这一次回来,我就是来报仇的,所以对于当年的事情,你大可不必这样。”
薛让轻声说道,脸上的神色自若,丝毫不见其慌乱之意,仿佛他就在说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可是薛乾却是大惊失色,不过很快便是点了点头,旋即开口回答道:
“也好,这一次,薛家不会退缩的,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吧!薛家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对于薛乾的回答,说实话,薛让是有点意外的,不过心里面还是一暖,他的父亲还是在乎他的,尽管他次次不如他意。
不过薛让却是摇了摇头,开口拒绝道:“不用了爸,这一次,我并不打算借用薛家的力量,更何况,薛家在我眼里,也不是很强。”
薛乾眉头一皱,倒不是为了他说薛家不强,而是为了他说的那前半句,好半晌之后,方才见到他满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若是不借用薛家的力量,那你拿什么去和他们斗呢?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以后你会明白的。”薛让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不想说太多。
忽然他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只见他抬起眼眸来看向了那坐在他对面的薛乾,轻轻一笑,旋即开口说道:
“爸,等处理完了京城的这些事情之后,我有可能会和语诗回江城去住,要不你和妈还有二妈也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毕竟你年事已高,早应该卸下肩上挑的这些责任,还有那些公司什么的,早一点撂挑子,也好早一点享受晚年生活吧!”
薛乾听到这话,突然一愣,似乎是觉得薛让说的这番话似有所指的样子。
只见他轻轻一笑,而后开口回答道:“你说的倒是轻松,哪有那么容易呢?我如果撂了挑子的话,那咱们家的这些产业怎么办?”
“难道你要让我把这些产业都交到那些外姓人的手中吗?若真是如此,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些产业就会改名换姓的。”
薛乾说的这些话倒是一点都不夸张,事实如此,在当今社会上,外姓人始终都是外姓人,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薛让也是点了点头,这些话,他同意,毕竟的确如此,沉思片刻后,他便是笑着说道:
“那你就把这些产业都留给薛牧啊,他从小不就是一直想要继承薛家的家产吗?你干脆给他好了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听到这话,薛乾双瞳微缩,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这些话,若不是眼前的人是他亲儿子的话,恐怕他都会以为这是不是薛牧派来忽悠他的人。
此时的薛乾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大儿子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那你呢?”薛乾反问道。
薛让闻言,似乎是知道薛乾说这话的言下之意,所以他轻轻一笑,便是开口回答道:“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样说,但是现在,薛家的这些家产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同九牛一毛而已,我看不上眼的。”
“但是薛牧不一样啊,你若是把家产留给我,以薛牧现在的样子,估计会饿死在街头的,所以你把家产留给他,最起码能让他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喝。”
“相反的,你要是把家产留给薛牧,我不但不会饿死在街头,反而日子还会过得比他还要滋润,甚至是还有余力去照顾你和妈还有二妈的晚年,甚至是让小妹过上幸福无忧的日子,所以,你还是把家产留给薛牧吧!”
在听到了薛让说的这一番话之后,薛乾的心里面一时之间也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薛让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他却是说的头头是道。
照他这么说的话,他的确是应该把薛家的家产全部都留给薛牧。
但是打心眼里来说,他是不放心薛牧的,因为薛牧,同样也是一个超级纨绔子弟,薛家的家产留给他,迟早也会被他给败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