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落打量着斥陌，他和众人一样，脸上戴着黑色面罩，穿着黑色的作训服，长长的刘海随意披散着，遮住了不甚清楚的眼神。
不知为何，凌雪落从斥陌身上，感受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而这种熟悉，仿佛来自心底，出于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她似乎应该见过。
这让凌雪落有些疑惑，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你好，我是落雪。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收起思绪，凌雪落向斥陌大大方方地微笑伸出了手。斥陌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转过去对莫英豪说，“莫统帅，我可以带她。但如果她实在是不行，也不能怪我。”
莫英豪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想着，做戏得做足了，冷淡道：“你好好教就行，我觉得她没问题。”
听莫英豪这么一说，斥陌才转过来，伸手握住了凌雪落伸过来的手，目光直视她，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我是斥陌。我带你，不要拖我后腿。”
凌雪落意外发现他的眼睛，好似有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
而那双眼睛，她觉得很熟悉。
还有这双手的温度。
凌雪落讶异时，斥陌已经抽回了手。
她抬起头，回应道：“谢谢你带我。你很优秀，但我也不差。飞鹰队，我一定会进的。”
斥陌不置可否。只是撕开自己的手套扣的更紧，他不再看凌雪落，转头就走，嘴里说道：“跟着我。”
两人一路随着队伍来到了日常训练的场地。和凌雪落刚来时候看到的不太一样，这是一个比起那天看到的，稍微小一点的作训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前面的队员已经开始在训练了。
斥陌站在她身边，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凌雪落的表情。她在认真地看队员们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的分析着自己的能力。
斥陌心里轻笑一声，果然不笨。即便是自己从未有过的经验，也知道用脑子扬长避短。
凌雪落目不转睛地看着每个项目。
从起点开始，就是练习协调性和平衡感的水上项目。
天还没亮，水池里波光粼粼。上方在粗糙的麻绳下，挂着如同阶梯一样的木板。训练要求是快速准确地手脚并用跑过去，稍有迟疑，木板摆动的频率便会有变化，难度更甚。
前面的队员已经非常熟练了，甚至都不用扶着麻绳，徒步就能过去。凌雪落心下了然，目测了一下间隔。
斥陌看了她一眼，问道：“走吧？”
“好的。”凌雪落跟着斥陌上前。
前面的队员已经开始下一个项目了，凌雪落站在起点，双脚一点，就站在了第一块木板上。
可是，情况却不如她想像得那样乐观。她看了那么久，以为自己也可以的，她一上去，甚至没有抓麻绳，结果因为晃动，加上重心不稳，她整个人向前扑去。好在她抓住了麻绳，才没有飞出去。
木板还在晃动着，凌雪落大气不敢喘，在木板上一动不动地站了片刻，才稳住了身形。
凌雪落将麻绳握得紧紧的，紧得自己掌心的汗，都浸湿了手套。
她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想要踩到下一块木板，可还没够到下一块木板，脚下的这块又开始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