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那么久,算是老夫老妻了,盛洵再怎么引诱她,她都没在怕的。
相反,她还敢勾着他的脖子,缱绻地在他耳边吹气。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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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洵休了婚假,这几天都不去公司,唐挽也舍不得出门,两人就算是挨在一起看书都很满足。
年底,盛洵亲自领导的项目正式发布运营,集团股价飞涨了两个点,公司的管理权逐渐集中在他手上。
盛慕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知道盛父偏心盛洵,但没想到盛洵只是回来不到两年,就超过了他辛苦经营的一切。
而今年更是如此,季度开会时,他因为部门的固定资产管理不善,财务显示的预计负债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盛父发了一通火,斥责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就把他派去了分公司。
郁郁寡欢的盛慕枫变得酗酒,云惠坐不住了,不就是科技上的一点固定资产吗,用这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她给盛父吹枕头风,结果弄巧成拙,反被盛父骂了一通:“看你教出的好儿子,考一个东海大学都考不上,管事更是一塌糊涂,还有什么好说的,没用就是没用。”
这个儿子的智商肯定不是他连累的,看盛洵就知道了,都是因为盛慕枫有云惠这么个母亲。
云惠可听不得这些,她想反驳东海大学哪里是那么容易考上的,但一想到盛洵考的是全国第一的京市大学,就无可辩驳了,接连几天都心梗着。
唐挽偶尔和盛洵过来盛家吃饭,她见了容光焕发的一对夫妻,郁气堆在胸口,对唐挽道:“小挽啊,你和小洵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你们弟媳都怀五个月了。”
唐挽看了不远处的盛洵一眼,红润的唇瓣往上扬了扬,“看他吧,他说还不急。”
盛洵察觉到她在看他,很快过来她身边。
最近天有些冷了,她手指总是冰凉凉的,盛洵习惯性牵了她的手,捂在掌心里,一双锐利的黑眸瞥了云惠一眼。
这对云惠来说,就是盛洵既要秀恩爱也要瞪她的意思。
她抽了抽嘴角,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起身走开。
盛洵收回目光,握着唐挽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再过不久,我们就不用见到她了。”
盛洵自认不是个好人,他这么多年都是在放长期钓大鱼,他还没离开东海市的时候,也就是好些年前就在引导云惠收受贿赂,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塞进盛家的各个公司,走的是人事部里她的人脉,最近他总算是收集够了证据,打算来个斩草除根。
盛慕枫已经犯了大错,云惠要是也闹出这么大的破事,以盛父的心狠,这对母子都得滚出去。
盛洵眯了眯眼,他绝不会让他和挽挽的孩子喊继母一声奶奶,但他可能和孩子解释不清,那就干脆让自己没有继母好了。
一个月后,盛洵计划通。
云惠插手人事的事闹大后,公司董事会和股东会上都是不满的声音。
虽然他们自己也有这么做,但可不过分,不然外界怎么看他们企业。
为了给董事和股东们一个交代,也为了平息自己的怒气,盛父干脆和云惠离了婚,盛慕枫的户口也归到云家那边。
云家没那么实力和盛家掰手腕,只能咬牙咽下这些年白费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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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时候,唐挽的高中班长举办了一次聚会,唐挽没什么压力地带着盛洵赴会了。
高中班上基本就是那些人,大多数是同个圈子。
坐在卡座里翘着腿的赵熠乾看见盛洵的第一眼,差点把自己摔了。
他乖乖地把脚放下来,叫了声:“表哥。”
盛洵看了他一眼,对这个表弟没什么印象,但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个表弟来着。
趁着唐挽去点歌台的空挡,他悄悄凑到唐挽身边龇牙咧嘴:“你怎么把我表哥带过来了?万一那些家伙说漏嘴,把我高中追过你那点事捅出去,我还要不要活了?”
唐挽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别怕,你以为盛洵不知道吗?”
自从相互坦白身份,他们就花好几个晚上“深入了解”了一番。
唐挽知道盛洵小时候在部队里长大,盛洵则是知道唐挽从小到大读的什么学校。
赵熠乾有些心发慌,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头一看,还真看见盛洵盯着他。
他的脸耷拉下来,小声对唐挽道:“你要仗义一点,你在京市的时候,我帮了你那么多次。”
唐挽勾了勾唇:“你放心,我当然仗义。”
但事实证明,人要倒霉的时候是拦不住的。
赵熠乾被自家表哥皮笑肉不笑地指使去唱歌,盛洵还录了他跑调的破锣嗓子歌喉,说是以后要放给他未来表弟媳听。
赵熠乾一抹脸,干脆直言:“表哥我错了,我高中的时候是对表嫂死缠烂打过,让表嫂困扰和不高兴了,但那是我不懂事……”
说着说着,他发现盛洵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眼神也逐渐充满了杀意。
赵熠乾慢慢小声,僵硬地和唐挽对视了一样。
不是,表哥不知道吗?
唐挽瞳孔震了一下,不是,盛洵原来不知道吗?那这不是自爆吗?
盛洵对赵熠乾露出核善的笑容:“继续讲,还没讲完吧?”
赵熠乾飞扑抱住盛洵的腿:“表哥我错了——”
唐挽也咳了咳:“那个,老公……”
盛洵搂着她的腰,“挽挽,我和表弟好几年没见了,只是想逗逗他,别担心。”
唐挽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担心!”
开玩笑,她敢担心追过她的男人吗?
盛洵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笑得不亦乐乎,他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但——盛洵眸光暗了暗,借着灯球片刻的昏暗,轻轻吻过她的耳畔,嗓音缱绻低哑:“挽挽,我好像还是不够了解你。”
虽然别人不敢看他们,但她还是受不了在家之外的地方被他撩拨。
唐挽捂着发烫的耳朵,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
盛洵心情很好地笑了几声,把腿边的赵熠乾推开:“一边去。”
散场后各自回家,各色的跑车开在路上,有些不嫌冷的还开敞篷,让唐挽投去了敬佩的一眼。
盛洵给她拢了拢大衣和披肩,清脆的风铃在树叶中晃荡,她也顺着一阵风歪进他怀里,脸颊红扑扑地环抱着他。
盛洵一眼望进她清泉般的杏眸里,看见自己柔软的笑容和爱意,和她的如出一辙。
摇曳的树叶沙沙作响,将这一年翻过篇,而他们还有很多年可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