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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终于悔悟那张纸被无数双手传着,从最前面传到后面,百米长的请愿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
有的是用毛笔写的,有的是用铅笔描的,还有的是歪歪扭扭的指印。
那是海岛老老少少的心意,是他们连夜坐船赶来,攥在手里带来的希望。
城里的围观群众都看呆了,扔东西的手停在半空,没人再出声。
阳光下,海岛乡亲们黝黑的脸上满是倔强,他们挡在凌欢妩身前,像守护着自家的亲人。
哪怕面对的是汹涌的人群和冰冷的棍棒,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凌欢妩看着那堵“人墙”,看着他们身上被砸中的痕迹,眼泪突然汹涌而出。
她以为自己早就被全世界抛弃了。
却忘了。
在那个偏远的海岛上,还有一群人,记得她的好,愿意为了她,从千里之外赶来,挡在她身前,替她扛下所有风雨。
*
村里那张签满了名字的千人请愿书,没几天就从县里传到了市里。
很快又被层层往上呈递,就等着上级领导那边给个决断。
这种震撼人心的消息没几天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彼时楚梅正坐在院里抱着周九震和赵京翔儿时的衣服发呆。
隔壁邻居意味深长地同她说起这个小儿媳的事,楚梅脸上瞬间堆起了幸灾乐祸的笑。
她送走邻居后,转头就冲屋里喊,“老赵,你快出来!”
赵庭国刚从外面回来,擦着汗走出来,就见楚梅凑上前,语气里满是急切,“你听说没?那凌欢妩总算是要栽了!”
“以前被那宋家人接走,我们不能拿她怎样,好在黄天有眼,报应来了,听说上头正查她呢!”
“你赶紧去找找你那在市里认识的老熟人,跟人家说说她的‘罪行’,最好让上面定了她的错,关个三年五载,再给发配到偏远山区去改造才好!”
楚梅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凌欢妩落魄的下场,完全没注意到赵庭国脸上的神色,正一点点沉了下来。
赵庭国站在那儿,听着妻子这番落井下石的话,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
他先前也恰巧在那条街道上,目睹了那声势浩大震撼人心的一幕。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乡亲们送来的、密密麻麻签着名字的千人请愿书。
想起这些年凌欢妩在村里做的桩桩件件好事。
入股支撑养殖场,教婶子们缝纫成立手工合作社,就连村里的孩子没钱上学,也是她顶着压力开了扫盲班。
再想想自己当初听了楚梅的话,处处嫌弃这个儿媳妇,觉得她配不上自家儿子,心里一阵阵地揪痛,满满的都是自责与愧疚。
“够了!”
赵庭国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你就别再添乱了,凌欢妩做过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大狗他自己做错事能赖到她头上吗?还有二狗他的死是她想她让炸弹爆炸的吗?是她想做寡妇吗?”
“其实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小时候的教育失败,害了两个孩子成这样,就非要找个无辜之人背锅而已!”
“楚梅,你啥时候才能清醒!”
楚梅被这突如其来连珠炮般的训斥吓了一跳。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
结婚这几十年,赵庭国从来没这么大声跟她说过话,更别说带着火气吼她了。
而且说的是如此扎心的话。
他明知道自己最恐惧什么,可他却精准地将她的伤疤血淋淋掀开。
楚梅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你居然吼我?为了那个女人吼我?她害咱们两个儿子还不够吗,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赵庭国看着妻子这副执迷不悟的模样,满心的无奈与失望。
“这些年,要不是你总看凌欢妩不顺眼,处处针对她,家里能只剩我们两人吗?我早就抱上孙女了。”
“还有要不是你处处打压大狗,二狗当年能被大狗带出去丢掉吗?能在外头吃那么多苦吗?”
“老大之所以要抢弟媳妇走了歪路,你这个当娘的功不可没!”
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下,这些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今天终于忍不住全爆发了出来。
楚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激动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庭国尖声叫骂,“好啊,赵庭国!现在出了事儿,你全怪到我头上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跟你离婚!”
说完,她一把砸了家里两孩子小时候拍的全家福,转身就冲出门去,连门帘都被带得狠狠晃了几下。
赵庭国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双腿一软,缓缓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他双手抱住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里流下来,嘴里喃喃自语,“我怎么现在才清醒过来啊……我要是早看清,早拦着你,这个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赵庭国只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
三日后。
监狱大门缓缓打开。
凌欢妩穿着发白的衣裳走出来时,一眼就撞进了黑压压的人群里。
竟然是海岛上能走得动的乡亲们全来了。
他们手里攥着鸡蛋、揣着新缝的小布衫。
见她出来,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细碎的关切声。
“小凌,你可算出来了!”刘婶子最先挤上前,怀里抱着睡得安稳的小念九,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往她怀里送,“孩子乖得很,天天盼着娘呢。”
凌欢妩的手指刚触到孩子柔软的脸蛋,眼泪就决堤了。
她紧紧抱着小念九,脸颊贴着孩子温热的额头,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出喉咙。
混着乡亲们“瘦了好多”“回家补补”的念叨,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点点暖了过来。
这时,人群忽然往两边分开,赵庭国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头发似乎又白了些,手里攥着个红布包。
走到凌欢妩之面前时,先是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凌,以前是我糊涂,错怪了你,对不住你。”
说着,他打开红布包,里面是枚磨得发亮的一等功勋章。
他轻轻递到小念九面前,“这是爷爷当年打仗得的,送给小九,也算爷爷给孩子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