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还是有些出乎元量清的意料的。
按照忽皓曾对周璟纶改造后的血液的评价来看，对面这两人使用的法术必然得是邪魔外道一类。
不过，能在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奇怪地方有这样造势的建筑，再加上那八只白僵的存在，他们就不可能是什么“正经货”。
元量清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飞快转动着，试图从记忆中搜索出一丝与这里有关的记载或描述。
“哈哈哈哈哈！”
而忽皓在听完元量清的感叹后，毫不掩饰地朗声大笑，语气满是骄傲又像是带着几分求夸夸的意思。
“是吧！确实是好用的对吧！”
“嗯……”，就是可能有点废人，元量清瞄了眼周璟纶的伤口，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虽然忽皓可以给周璟纶疗伤止血，也可以引血回体，但使用了的血，可是回不来的啊。
正常成年人血液约占体重的7-8％，如果失血量较大，达总血量的20％时，则出现脉搏加快，血压下降等症状；如果在短时间内丧失的血液达全身血液的30％或更多，就可能危及生命。
即便只是带走血中精气……也不是什么长久之策，毕竟血液中的那些精微营养物质，是支撑人体正常活动和精神状态不可或缺的……
可她是不会拦着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元量清清楚地知道周璟纶很渴望力量。
再说了，他是个成年人，也应该去清楚事情的两面性，为自己负责。
而且，最主要的是，万一在交流过程中，自己那句话扎到了他的耳朵……
元量清想到这里，下意识挑了下双眉，她可不想没事找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许是之前被叫住的那八个白僵，也知道自己一方现在处于劣势状态，纷纷低吼着向他们三人飞扑了过去。
此时的忽皓正在兴头上，正巴不得更热闹点，察觉到它们的异动后，在周璟纶背后凝结成一黑不溜秋的大团子。
这群白僵也有自己特殊的术法，这次的进攻也有放手一搏的意思，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朝向周璟纶。
黑色的“大团子”在短暂的蓄势后，如同炸裂般分解出数条“利爪”迎击白僵们。
偌大的场子内就好似高压漏电事故现场，不绝于耳的“噼里啪啦”声，不间断的青黑浓烟，还有烧焦的难闻气味。
一物降一物，忽皓和周璟纶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这场打斗完全用不到元量清和祝牧川帮忙，甚至都很难伸得上手，硬要上前搞不好还会被杀上头的忽皓误伤，所以也就乐得清闲，默默退到站圈外抱肩围观着。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能体现出三个人的默契？
“厉害啊。”祝牧川目睹后由衷感叹，眼中难免露出一丝羡慕。
元量清听完轻笑一声，调侃道：“卖血换挂，脸越青越厉害。”
“虽说如此……但你是不知道，要是真的能拥有这个实力，就算是付出更高的代价，很多门人亦或是同行也是求之不得。”祝牧川认真道。
“那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祝牧川闻言看向面色铁青嘴唇青紫的周璟纶，又瞥了眼含笑看热闹的元量清，代入着思考了片刻，最后沉声说：“要是在某些时刻，我愿意，也可以用更高的代价……”
随后又清了下嗓子拔了拔上身，语气变得轻松道：“但我觉得我也还可以吧，靠我自己努力早晚也可以达到这个水平。”
元量清闻言挑了挑眉，侧头看了祝牧川一眼，笑着“嗯”了一声，并点了点头。
这家伙绝对是属于天赋型选手，这段时间进步非常大，等到了年末选评，进阶不成问题。
她也明白他说的某些时刻的含义，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什么是比平安更重要的。
他们在这个方面是一类人，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本以为这场战斗会在把这八个白僵两个“人”彻底打趴下结束，但又有其他“人”出来干预了。
“吱！嗞——”
两声刺耳的尖厉哨音响起，那八只白僵和两“人”均是一震，随即果断跳出站团，以围合之势站定。
顺着声音望去，穿着相同的那两“人”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
只是在这个不正常的地方，那扇接近两丈高的大门开启时，竟隐约似有霞光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