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患病多年不堪折磨自杀,我在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藏在相机里的一段视频。
“菲菲,原谅姐姐的懦弱,替我照顾好爸妈。”
最后的一句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她说:“小心邵项明。”
而邵项明,正是我的姐夫。
1
姐姐秦薇比我大6岁,在我上大一的时候和邵项明相识,迅速坠入爱河。
邵项明是A市医院的内科医生,外表俊逸,气质过人。
姐姐作为一个颜控,怪不得宁可和家里人闹翻也要嫁给他。
爸妈不同意这门婚事主要是不想让姐姐远嫁,我们生活在一个靠山的小县城里,离A市几千公里的距离。
后来姐姐意外怀孕,爸妈实在没办法才同意了。
而我因为学校课业繁重,只在姐姐婚礼上匆匆见过邵项明几面,私底下和这个姐夫并不熟悉。
婚后没多久,姐姐突然流产了。
我担心她,特意请假回去了一趟。
姐姐情绪异常低落,明明是新婚燕尔,她那双平日里透着神采的双眸,却再也没有光了。
邵项明私下和我说,姐姐很期待这个孩子,意外流产对她打击很大,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没法一直陪着她,只好拜托邵项明好好照顾姐姐。
邵项明语气温柔,连金丝框眼镜下的黑眸都显露着温和。
“薇薇是我最爱的人,我必定会好好照顾她。”
看着如此深情贴心的姐夫,我放心离开。
没过多久,姐姐生病了。
这病来得突然又离奇,姐姐面部浮肿,体重暴增,全身疼痛伴随着抽搐。
去医院检查了多次未果,邵项明又带着她辗转了多家医院,始终找不到病因。
到后来病情恶化,姐姐的视力变得模糊,全身疼痛无力,严重到连路都走不了,只能坐在轮椅上。
邵项明一直没有放弃姐姐的治疗,还特意请了保姆在家照顾她。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姐姐不堪折磨割腕自杀。
我和爸妈难过伤心,可我们知道,这对于姐姐来说,也是另一种解脱。
邵项明表现得比我们还要悲痛。
葬礼上他哭得不能自已,结束后我去他家收拾姐姐遗物时,看到他坐在卧室床边,盯着婚纱照默默抹眼泪。
我强压下情绪没有去打扰他。
说是收拾遗物,其实没什么我能带走的。
毕竟姐姐结婚多年,大部分东西都应该归姐夫所有。
我看了很久,只带走了小时候和姐姐一起买的玩偶小熊,还有我用压岁钱给她买的相机。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打开相机一张张浏览。
里面都是以前我和姐姐拍的照片还有视频,想不到竟成为了最后的纪念。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泪流满面。
相机跳转出最后一个视频,拍摄日期竟然是在一个月前。
我怀着好奇又忐忑的心情点开它。
我从未想过,我会因此发现邵项明的惊天阴谋。
2
视频里的姐姐半靠在床边,面部因为长期浮肿已变形,双眼也因为看不清东西而空洞无神。
她看向相机的镜头,微微笑了下。
“菲菲,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个视频。”
“如果你看到了,姐姐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原谅姐姐的懦弱,我真的撑不下去了,爸妈那边你替我好好照顾,下辈子我再来报答他们。”
我捂着嘴失声痛哭。
姐姐顿了顿,还想说什么,又慌忙拿起了相机,视频结束的最后一秒我听到姐姐的声音。
她说:“小心邵项明。”
我愣了几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反复播放了十几遍,最后的那句话格外清晰。
浑身血液似乎一瞬间冻住,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渐渐浮现。
姐姐的自杀,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我便再也不能安心入睡。
我没法告诉爸妈,在他们眼里,邵项明是个非常体贴的女婿,姐姐生病的这些年他一直不离不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盘算了一周,我决定去一趟A市。
可是姐姐的事情已经结束,我该用什么理由接近邵项明呢?
我找同学给我开了张有抑郁倾向的诊断报告,然后马不停蹄地奔向A市。
邵项明是医生,如果我做戏不做真点,他怕是会起疑。
见到我的报告,邵项明眉头微皱。
我装作无精打采的模样:“姐夫,我最近夜夜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县里的医院说我是得了抑郁症,这是真的吗?”
他思索了一番,开口安慰我:“菲菲,县里医疗水平你知道的,既然来了,明天再去医院查一查,抑郁症也没那么好得的。”
我点点头:“姐夫你是医生,我信你。”
他笑了笑:“那今天晚上先住我那吧,明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我顺理成章地进了他家。
邵项明科里还有个会,他将我送回家又急匆匆赶去了医院。
机会难得,我不能浪费时间。
以防万一,我先是查看了一番确认屋内没有监控后,才开始四处搜索。
姐姐去世到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连卧室墙上的婚纱照也被取下不见踪影。
这与邵项明的深情爱妻人设实在不符。
我心中的疑虑逐渐加深。
几经搜索,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虽然我没得抑郁症,但失眠却是真的。
晚上我睡不着,起身到客厅接水准备吃一颗我常备的安神药丸。
手一滑药丸掉下滚落到沙发底,我趴在地面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灯光照到裹着灰尘的药丸包装袋时,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瓶子。
我探进手将两样东西够出来,灰蒙蒙的小瓶子上字迹有点模糊,我正努力辨认时,身后突然传来邵项明幽深的声音。
“菲菲,你在干什么?”
3
我吓了一跳,急忙将瓶子藏在袖口,又用力扯掉手链,在地上随意蹭了几下。
故作冷静地转过身,和站在卧室门口的邵项明笑了笑,亮出手链:“来客厅喝水手链突然断了,刚刚才找到。姐夫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邵项明脸色缓和:“没有,我正打算上个厕所。”
我慢吞吞站起身,端着杯子准备回屋。
邵项明又突然开口:“你手里拿着什么?”
我张开掌心给他看:“安神药丸,最近睡不着,我每天都会吃一颗。”
他语气顿了顿:“好,回去睡吧。”
直到关上客卧的房门,我才听到我激烈的心跳,似乎都要跃出胸腔。
翌日邵项明带我去医院,检查完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又给我开了些安神养身的药。
我和他道完谢便假意说爸妈有事要让我回县城,快速离开。
和邵项明分别后,我另找了一家医院,拿出昨晚捡到的小药瓶让医生查看。
医生面色凝重:“小姑娘这是激素药,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使用,一不小心用错量副作用可是很大的。”
我的心怦怦跳:“医生,副作用有什么?”
“很多啊,最明显的是肠道疾病,内分泌紊乱出现肥胖症状,骨质疏松,严重的话,股骨头坏死……”
而姐姐生病的症状,几乎和医生说的全部吻合。
这说明,姐姐的突发疾病,很有可能是邵项明给她用了过量的激素药导致的。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想法,我再次偷偷来到邵项明的医院。
正在我纠结该怎么去查时,在医院大厅遇到了高中同桌江宸。
他一脸惊喜地和我打招呼:“秦菲?真的是你啊!”
我也有些意外:“江宸?”
江宸十分感叹:“自从我高二转学来A市,咱们有六七年没见过了吧。”
我点头:“你来看病?身体不舒服吗?”
他挠挠头:“没有,我来找人。你呢?”
我犹豫了下:“我也是……找人。”
江宸眼神发亮:“好巧,你来找谁啊,我看看我认识不。”
我疑惑:“你对这医院很熟吗?”
他笑了笑,语气真诚:“还行,主要是常来,时间一久就认识得差不多了。”
我俩边走边谈:“你家里人在这当医生?”
江宸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我爸是院长。”
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他也随着我停了下来。
我看向他,声音极力保持平静:“江宸,你能帮我个忙吗?”
4
咖啡店里,我把姐姐的事情和江宸完整说了一遍。
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高中开家长会,我见过你姐姐,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孩子。她还和我说你性格内向胆子小,让我不要欺负你。”
“秦菲,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如果你姐姐真的是被你姐夫害死,那我一定帮你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我眼眶发热:“谢谢你,江宸。”
江宸效率很高,没多久他帮我调出了药库取药的清单。
邵项明曾经在一年的时间里,利用职务之便断断续续违规购买了近100支激素药。
而他最开始购买药品的日期,正是姐姐流产到发病前的那段时间。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我的心整个被揪起,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的姐姐,是被邵项明用这么多的药活活毒死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对新婚的妻子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