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日之后，她们母女俩一直没什么动静，转眼到了重阳。
“小姐，刚刚二小姐偷偷从后门出府了。”这几日我吩咐小桃紧盯她们母女俩，看来她们终于忍不住了。
“小桃你守着门，别让人发现我不在，我去看看咱们这位二小姐耍什么花招。”
我看着她的身影进了一品斋，这一品斋是京城有名的酒楼，约在这见面绝对不简单。我跟着她进去，要了她隔壁的包间。
“殿下，你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
“别提了，前几日因为上书房的事被我那好大哥告了一状，父皇最近盯我盯得紧，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肯定在父皇那狠狠参上他一本。”
听这声音是应该是恒王，看来他和太子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殿下您可是贵妃之子，母族权势正盛，只要您想，这太子之位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
“还是馨儿最得我心。”
太子殿下之前对我有恩，有必要提醒他要小心提防恒王了。
听着隔壁的动静，想来今晚结束得不会早了。我蹑手蹑脚刚走到门口，迎面撞来的正是穿着常服的太子殿下。
还未出声就被他一个拦腰带到了隔壁房间。
“殿下怎么在这？”
“宁大小姐又为何出现在此？”他不答反问。
“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我自然是来捉奸的。”
他被我的话逗笑，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笑起来还挺好看。
“殿下，里面的那位对您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不然我们两个联手，我替您盯着他们俩在宫外的动作，您替我把这门亲事退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似乎很满意：“成交，我可是很期待宁大小姐的表现。”
“殿下放心，不会让您失望。”
7
最近我翻看了近几年府中的账本，果然被我发现了端倪。前几年府中流水大约都是十万两白银，自从周芸芝掌家之后，府中每年的开支直接翻了一倍不止。
想必这些年流入她口袋的银子不在少数，这笔钱早晚要让你们都吐出来。
中午一块在前院用午膳时，我假装无意地同周芸芝说道：“姨娘，我最近翻看账册，才发觉府中每年开销二十几万两，实在过于奢靡，当今圣上提倡节俭，这要是传到圣上面前恐有不妥吧？”
“周氏，你是怎么管家的，早年婉霖还在时也不见这般奢靡。”父亲放下筷子十分不满。
“老爷有所不知，实在是府中人口众多，花销自然大，逢年过节人情往来也免不了，再加上小舒也大了，要买的东西也多，每月往她院中拨的银子不在少数。”
这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我心里十分不屑。
“姨娘怎的绝口不提每年往送进周家的银子，我们与他是有多大的人情往来，每年数以万两的往周家送。”
“周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拿我宁家的银子去养活你周家的人是吗？”
“公爷……”
我打断她的话：“父亲有所不知，女儿看了账本后觉得不对劲，就派人去查才发现，周家不止搬到了京城，还换了三进出的宅子，不仅如此，姨娘父兄的官职来得也不简单。父亲如若不信，大可亲自去看。”
“周氏，天子脚下，你竟敢行买官之事，你可知稍有不慎就会祸及这个国公府，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父亲，我娘她只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她操劳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还望父亲原谅她这一次。”宁馨跪在地上哭着说。
“你住嘴！一时糊涂？这么多年我知你时常接济周家，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你竟变本加厉，实在让我寒心，从今日起禁足碧荷院，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去看她。”
“父亲……”宁馨还想说些什么，被周芸芝拉住。
“多谢公爷，妾身知错，妾会在碧荷院中为您诵经祈福，愿此能抵消妾身犯的错。此事馨儿毫不知情，还望公爷不要怪责她。”
“来人，送周姨娘回去禁足碧荷院。”
“姐姐，真是好手段，我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妹妹这是什么话，拿着我娘的陪嫁接济周家这叫待我不薄？况且她犯下如此大错，姐姐这么做可是为了整个宁国公府啊。”
“宁舒，今日之事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周芸芝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与我前世相比，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今日之事尚不及我受苦之万一。
8
“小姐，刚刚二小姐往碧荷院去了。”
“走，小桃我们跟上去看看。”
宁馨买通了门外的守卫，此刻守卫不在，正给了我可乘之机。
“娘，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今日之事，我咽不下这口气。”听着宁馨的话，果然，我就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
“这小贱人不简单，如今之计，只有将你与恒王之事落到实处，我们母女俩才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我每次提起这件事恒王总说从长计议，女儿该怎么做？”
“你可以……”周姨娘趴在宁馨的耳边轻轻地说。
看来最近可有好戏看了，我带着小桃回到梧桐院，写信将今晚的事告诉太子殿下。
那日之后宁馨差丫鬟去了趟医馆，我向郎中打听了药方，竟是女子助孕的药物，看来这次她们俩是真的按耐不住了，丝毫不顾自身清誉，想仗着肚子逼宫啊。
我可真是越来越期待后面的事情了。
转眼间就到了贵妃寿宴，一年前的今天我被赐婚给恒王，想必今天会有一出好戏。
贵妃年近四十仍然风韵犹存，保养得体，因着常年身居高位脸上隐隐挂着上位者的高傲，看着十分不好相与。
宴席中途宁馨只身离场，我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眼见她进了修竹阁，此处靠近西六宫，是先帝嫔妃们的住所，鲜少有人过来，确实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宴席上，就等着看好戏了。
“参见贵妃娘娘，我家太子殿下特意从宫外请了百戏团为娘娘祝寿，此刻已经在熹微阁搭好台子，还请娘娘移驾欣赏。”
“听说这百戏团十分难请啊……想不到太子殿下这么大手笔……”
在一句句的恭维声中，贵妃带着一众女眷往西六宫方向去。
“娘娘，前边那不是恒王殿下身边的小厮吗，看来恒王殿下也为您准备了惊喜啊。”
贵妃让人叫这小厮上前问话。我在人群中只等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