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不好了,市面上出现了好多咱们静辞阁的仿制品。”
楚辞放下手中的《经济周刊》,扶了扶眼镜。
“别着急,你慢慢说。”
邱凌志一把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喝干,抹了抹嘴,这才喘匀了这口气。
“这几天咱们的销量锐减,我姐联系了几个老客户,这才打听到在新兰街上有家店铺,卖的衣服全是咱们的仿制品。”
楚辞听了面色严肃起来。
这是谁?
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难道是小冯之前和我说的那件事情?
“凌志,你陪我走一趟,我们去会会这个人。”
半个小时,两人站在了天香楼门口。
牌匾崭新,一看就是新换上去的。
没错,这家仿制品店的名字就是这么的酷似酒楼。
两人看着这个名字久久无语。
天香楼门口迎宾的女孩看到了楚辞二人,迎了过来。
“两位先生,你们好。”
“是来给太太挑衣服的吗?”
邱凌志闻言大怒,道:“我们是……”
楚辞伸手拦住了他,不动声色道:“没错,小姑娘。”
“我们想进去看看。”
女孩被刚才被邱凌志吓了一跳,见楚辞和颜悦色,这才拍拍胸口,3松一口气,同时不忘白邱凌志一眼。
“先生您看,这边是我们的旗袍区,这边是上衣区…”
女孩带着二人认真介绍道,只不过称呼从“先生们”变成了“先生”。
邱凌志十分无语,我刚才又不是针对你的,你干嘛一直针对我…
楚辞停下了脚步,对这位小姑娘微笑道:“我们想自己逛逛,如果有需要的话,再叫你吧。”
等女孩走后,楚辞看了一眼邱凌志道:“她只是个服务员,你和她发什么脾气?”
邱凌志摸摸头,不好意思道:“姐夫说的是,刚才确实是我着急了。”
“我就是看到他不仅仿我们的衣服,还起这么个破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款式有80%都和静辞阁的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装修和陈列都和静辞阁有很多相似之处。
“看来,这是蓄谋已久啊!”
楚辞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邱凌志事先得了楚辞授意,见状径直走向收银台:“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我找他有事。”
收银员看着邱凌志那凶恶的样子,一脸茫然:“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让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罢,邱凌志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
店里一片大乱,客人们尖叫着纷纷离开,服务员们也都躲到了角落里。
刚才带他们进的那个小姑娘胆子比较大,人又机灵,见状赶忙溜到了二楼的办公室。
“什么?”
“晓颜,你快报警。”
肖尚仁一听有人前来捣乱,大吃一惊。
很快,肖尚仁就来到了下面大厅。
他看看气势凌人的邱凌志,又看看一旁神色自若的楚辞,顿时明白了楚辞才是主事之人。
肖尚仁冷着脸,色厉内荏对楚辞道:“我刚才已经报警了,无论你有什么原因,都不是你们逞凶的理由。”
“我们天香楼因此造成的损失,你必须全部赔偿。”
楚辞听了淡淡一笑。
表情不温不火,说话也不紧不慢。
“既然你已经报了警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肖尚仁心中警觉,报警都不怕?
他梗了梗脖子道:“你们是谁?把我客人都吓跑了,还敢这么嚣张?”
楚辞还没说话,邱凌志就抢道:“前段时间你跑到我们店里冒充记者,可是比我们嚣张多了的。”
肖尚仁听了心里“咯噔”一声:糟糕,这是正主找来了。
他眼珠溜溜乱转,大脑在疯狂地思考着。
很快,肖尚仁打个哈哈:“原来是是静辞阁的楚老板大驾光临。”
“你看你们还整这么大动静干嘛,提起那告诉我一声,兄弟我一定扫榻相迎。”
说着,他抬手前引:“咱们去楼上办公室谈。”
邱凌志“啪”一声打掉他的手,一把拎起肖尚仁的衣领,猛地把他推在墙上道:“有什么好谈的,你不是报警了吗?”
“正好警察来了看看是谁的错。”
肖尚仁脸都白了!
他从来都自诩是个文人,偶尔也就耍耍小聪明使个坏,哪里这样被真刀真枪地针对过?
楚辞见火候差不多了,上前来阻止了邱凌志。
“虽说是这位老板不对在先,但咱们都是生意人,不要伤了和气嘛!”
“事情已经发生了,要不,咱们去办公室谈谈?”
肖尚仁此时还被掐着脖子,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脑袋点的和个啄木鸟似的。
他也算个人精,哪里不明白这两人是唱红白脸给自己看?
不过,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进了办公室里,肖尚仁第一时间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取消了刚才的报案。
然后拿出他最好的茶叶,亲自给楚邱二人沏好端来,然后陪坐在一边。
楚辞端起茶杯,用杯盖熟练地抹了抹,然后对着肖尚仁问道:“打了这么久交道,还不知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呢?”
肖尚仁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他脸上堆笑道:“楚老板您才是真正的老板。敝人肖尚仁,人如其名,就是个小商人。”
邱凌志差点笑出声来,暗道怪不得一个服装店能起个酒楼名字,他本人这名字就不怎么靠谱。
然后,他不等楚辞问起,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是一千块钱,是我个人赔给你们的小冯领班的。”
“小姑娘还是不错的,热情耐心,希望楚老板回去后不要再为难她了。”
楚辞皱皱眉头,这事虽说自己在理,但对方也没犯法。
真要是把人打伤了,反而更麻烦。
这个年代,商标法还未健全,肖尚仁仿制他们的衣服,一没用他们的商标,二在款式和色彩上又做了区别,是构不成侵权的。
更何况,从他们表明身份后,肖尚仁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显然也是料到自己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至于冯志丽,顶多算是工作上的失误,一千元的赔礼也算是仁至义尽。
“看来,肖老板还真是胜券在握啊!”
楚辞端着茶杯,站起身慢慢地把茶水从肖尚仁头顶浇了下去。
“肖老板既然对这件事算计的这么清楚,那我这失手打翻了一杯茶,肖老板想必也是不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