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被欺负哭?
到底是谁可怜,是谁被欺负了!秦文鸿听着马宁对八王爷的抱怨,心里别提有多抑郁了。他不过才开口说了一句,就被秦攸宁抢白不说,还留着眼泪一顿煽情,是,这里头有些事情的确是真的,但也并没有秦攸宁说的那么惨。
秦文鸿可还想攀上八王爷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八王爷心生误会,从而丢了好印象呢。
真要说起来,为什么秦曜敢在他面前目中无人,还不就是因为翁家和宫里头有联系,不过一个太监又怎么能和王爷相比,八王爷的嫡亲兄长可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
不管是要稳住自己的家主之位,还是让自家拥有更高的地位,秦文鸿都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草民给八王爷请安。”秦文鸿面泛愁色,却还是尽力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来,“草民治家不力,让家中的一些琐事污了王爷的耳朵,还请王爷不要见怪。请上座,上座!”
“才不是呢!宁儿可是学过的,琐事指的是一些细小普遍且一点也不重要的事情,攸宁姐姐的这件事情怎么会是小事呢。宁儿昨天可是亲眼看到的,那个脸又白又长的宗主,凶得很,一直说攸宁姐姐是妖孽,还想收了攸宁姐姐呢!”马宁一下就听出来秦文鸿话里的意思,不开心了。
“妖孽?宁儿,怎么你越说,本王就越听不明了呢。”八王爷没有看秦文鸿一眼,而是伸手揉了揉马宁的脑袋,这才不着痕迹地将人给拉了开来,这抱腿的动作实在是有碍观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皇宫里长大的八王爷更是明白,看似亲亲热热、彼此关心的父母兄妹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勾心斗角。
有着好名声的未必是好人,但一定是胜者,而声名狼藉的也不一定是败者,却一定是一个让很多人都嫉妒的。
要说在昨天,八王爷还真是不知道秦攸宁这个人的,不过在及笄宴后,八王爷却是听马华菁激动地讲了不少。在马华菁的描述中,秦攸宁绝不是传言中的那副模样,她有胆有识,能屈能伸,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副好根骨,有一个绝佳的天赋!
皇家,是永远也不会觉得人才太多的,就算是妖孽,只要能为他们所用,一样可以变成圣灵。
“哎呀,八王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宁儿说呀!上次雯怡姐姐哭的时候,宁儿说把宝贝给她抱抱,她就不哭了,可现在宁儿都说把宝贝借给攸宁姐姐几天了,可攸宁姐姐怎么还是不停地哭啊?”马宁一脸的苦恼,不管不顾地一定要让八王爷去安慰秦攸宁。
“宁儿,你要是再胡闹爹爹可就要生气了,别以为爹爹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到底是你真的想把宝贝借给你攸宁姐姐,还是你不得不把宝贝交给她?”马华菁喝止道,说的马宁一脸沮丧,乖乖地低下了脑袋。
“嗯?本王怎么感觉,不过一晚上的工夫而已,就错过了很多事情。顾公子,你说呢?”见马宁不吱声了,八王爷这才一撩衣摆,示意顾长歌一同落座。
“我不过出去走了一圈,你怎么就哭了?”顾长歌一直在观察着秦攸宁,这才看出来她根本是在装哭,不过他并没有拆穿,而是借着八王爷问他话的机会,帮着秦攸宁再添了一把柴。
顾长歌的表情和语调依旧清冷,也没有正面回答八王爷的话,但只他话中带着的亲昵感,就已经是在向八王爷表明,他的立场了。
八王爷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与马华菁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人很快地就各自转开了头,但是在如何对待秦攸宁这一方面,已经有了初步的共识。
昨天在和八王爷提起秦攸宁的时候,马华菁只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说,因而并没有说起柳宗主与秦攸宁的纠葛来。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马华菁当然是选择偏向秦攸宁这边来说了。
“原是这么回事,只是本王听说过净灵宗是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大宗,那它的宗主,也理应不会是这样度量的人吧。”八王爷听完,感觉很是不对头。
以秦攸宁之前的那种样子,身上就没有一点可图的地方,即便是别人以重利收买,但柳宗主也不会蠢到,在那么多人面前针对秦攸宁吧。因为以他们二人的身地位来说,柳宗主此举太过有失身份了,若非是天大的利益,他绝不会这么做。
可这样的话,问题又回到了起点,秦攸宁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指的别人用大代价请柳宗主对付了?
八王爷的目光向秦攸宁看去,他在秦家住了一个晚上,接触了不少人,一番试探下来,他可以肯定秦家绝对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的。而现在,八王爷更生出了一种怀疑,他觉得,这个秘密,兴许还与秦攸宁有关。
“不瞒王爷,其实事情并非如此,是攸宁这些年执拗了,不肯放下她姨娘的死,这才生了这样悲观的想法。”秦文鸿总算是等到了让他把话说完的机会,连忙就开口了,“不过说起来,这事情的真相,攸宁也该是有印象的。”
“父亲还是快些说吧,六妹一向多思,您要是再不说清楚,六妹怕是还得多想。”因为八王爷身份不一般,所以在八王爷说话的时候,秦夫人等人都不敢随便插嘴,直到秦文鸿说话了,秦淼这才皱着眉,模样好不担忧地补上了一句。
而且秦淼这话,既表现了她对妹妹的关爱,也给秦攸宁安上了一个总是胡思乱想的名头。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秦文鸿摇了摇头,目光出神地望着外头,回忆起来,“当年攸宁才出生的时候,身体孱弱的很,我们寻了不少名医,可就是怎么都治不好。还是柳宗主的师傅章宗主恰好游历而过,这才出手救了攸宁一命,不过那代价,就是没过几日,柳宗主的师傅就驾鹤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