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寅?”大长老看着秦寅的脸,像是怕认错了一样,快步走到了秦寅的身边,当他确定那脸色惨白的人真的是秦寅的时候,大长老看向秦攸宁的眼神可以用深沉来形容。
大长老怕是想不通的很,这短短的时间内,秦攸宁是怎么和秦寅走到了一块儿去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大长老并没有听说过,秦寅擅使什么兵器,而以秦寅的修为,也根本不可能瞒过他。除非,秦寅一直在伪装!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大长老就像是在质问犯人一样,冷冷地问道,丝毫没有家人的温情。
“我……我……”秦寅好不容易睁开眼看了眼大长老,却已经没有力气在说话了,他费力地张了张嘴,而后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也不管他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在这个时候,没有比晕过去更好的办法了。
不过秦寅虽然是用晕厥这一招,暂时避开了大长老的质问,但秦文鸿却是急的满头都是汗了。也不管他是想着秦寅和秦攸宁之间究竟有着什么阴谋,还是觉得家门不幸,当务之急还是要给大长老解释清楚了,为什么秦寅会在这里。
不过秦寅是已经问不了了,但要问秦攸宁的话,以秦攸宁仇视他们的态度,指不定又要编造多少有的没的来。
于是,秦文鸿也不多想,直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张蓝色的符纸来,夹在两只手掌之间,嘴唇蠕动着默念了什么,而后将符纸搓成一团,向着秦寅扔了过去。
秦攸宁对秦文鸿的咒术很是感兴趣,因为她几次见到秦文鸿出手,都是用的咒术,几乎就没见过秦文鸿直接用到灵术的时候。
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在修仙界,主流便是以灵根灵力为基础的灵术,以天道因果为根本的道术,和以速度力量见长的体术。次修的才是操纵符咒傀儡的咒术、控制环境与精神的幻术,和通过精血来实现的秘术。
所以,虽然符咒用起来很是便捷,但是它的威力是有所限制的,而且一旦用完,就等同于手无寸铁的羔羊,任人宰割。因此,咒术只能是辅助,可到了秦文鸿的手里,却成了主攻,这样本末倒置,不得不引起秦攸宁的关注。
秦攸宁将视线牢牢地聚集在那团符纸上,只见那符纸才飞到半路,就开始变化起来,鼓动着变成了一个水珠凝成的团子。那水团不停地鼓动着,越变越大,最后当它凌空悬在秦寅的头顶时,已经比秦寅的头还要大了。
“落!”秦文鸿的手向下一顿,那一大团水就哗地落下,将秦寅浇了个透湿。
“咳咳……咳……”秦寅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喘着气,在地上抽搐着醒了过来。
先不说秦文鸿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有多冷血和残忍,秦攸宁最先想到的,是秦文鸿的修为问题。
能用灵力聚集天地之间的灵气,凝成有形之物,这是修为步入第二境的标志。就比如,火属性的人凝出火来,火属性的人凝出水来。
这样的灵术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灵力,也极简单,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灵术,秦文鸿却要用咒术来实现。要么,是秦文鸿的修为不到第二境,要么,是秦文鸿已经对咒术产生了依赖,但如果以上两种猜测都不对,那么就是秦文鸿的身上,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了。
“孽子,既然醒了,就说说,为什么躲在那里,你想做什么!”秦文鸿负着手,冷冷地问着秦寅。
“秦寅见过父亲,见过大长老。”秦寅无比虚弱地说着,却也在第一时间挣扎着,爬起来跪在了地上,“我本是要出府的,只是见父亲和大长老怒气冲冲地回来,父亲……昨日才教导过儿子,不要总往外头跑,所以儿子就想先回院子。只是一转身,儿子就发现母亲正在往这边赶,儿子怕撞上,便寻了个地儿,准备等父亲和母亲离开后,再……再出来。”
秦寅说的有条有理,秦攸宁抿了抿唇,看来他刚刚那是在装晕了。
其实秦攸宁会指向那个地方,是因为在喜儿死之前,曾有意无意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好几次。起初,秦攸宁还以为,喜儿是在看秦夫人,直到喜儿突然死去,她倒下的时候手握成了拳头,但食指却是蜷曲地,暗暗指向秦寅所在的位置。而这个时候,秦夫人已经不再那个方向了。
所以,秦攸宁怀疑,喜儿从始至终,看的都不是秦夫人。
更甚者,喜儿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另有其人!
于是秦攸宁就请许炀帮了个忙,果不其然,在那个方向潜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在前一晚,被秦攸宁撞破了秘密的秦寅。
为了验证秦寅的出现,究竟是特意,还是偶然,秦攸宁这才故意捏造了五姐秦茜说她身份卑贱,不能去参加及笄宴的事。为的,就是看一看秦寅的反应,看他是单纯的心急,心急他那个借刀杀人的计划被阻碍,还是会觉得焦躁,焦躁居然在这个时候被扯了出来。
“二哥,怎么会在那儿?”在秦寅讲完后,秦攸宁才故作惊奇地问出了声。
“咦,二侄子不是攸宁的帮手吗?”一直站在秦攸宁身边的秦文瀚摸了摸下巴,也做出了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来。
“我和二哥并不熟,五姐她,不喜欢攸宁。”一时间,秦攸宁又将身上的那股子凌厉的气息甩了个干净,和秦文瀚演起戏来。
“那你说的帮手是?”秦文瀚皱着眉,眼神凝重地向着秦寅那边看去,似乎能穿过那一座假山,看到躲在后头的人。
而这个时候,大长老已经感觉到自己被秦攸宁戏耍了,他直接就大手一挥,将那座假山给冰封了起来,而后一握拳,那座假山就碎成了齑粉。
假山不见了,那些个树木花丛也消失了大半,只是不管怎么看,在那一处空当里,都看不到有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