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望去甚是平坦的“新山顶”,可是由慕卿辰一手制造出来的,当日慕卿辰说他毁了天雪山,秦攸宁还在想,那样一座山,他的实力到底是有深厚,竟然能让山坍塌了一半。
而今日终于得以一见,秦攸宁却是眼皮子直跳。
因为这山顶虽然有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但过于平坦的山势,也太让人觉得不对劲了,根本就不像是因为地动而引起的自然坍塌,而像是被人一剑拦腰劈断的。
秦攸宁看着四处走动着,仔细地观察着的八王爷等人,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以慕卿辰的性子,他那天应该动手的够及时,七殿的人也应该没有注意到这里。既然之前没有注意到,那么日后也不能让他们给注意到了!秦攸宁抿着唇,定定地想着,天雪山坍塌的事情,注定只能有一个结论。
那就是,秦家有神器的谣言,必须给坐实了。
“哇,攸宁姐姐,你快看,宝贝它睁开眼睛了!它在看我,它在看宁儿!”马宁突然就激动地叫了起来,飞快地扑到了秦攸宁的身边,对着盒子里的宝贝拍起了手。
“看来马宁弟弟你说对了,这儿的温度,真的能让宝贝好受一些。”秦攸宁抽回自己的思虑,伸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其实在半道上的时候,她身上的狐裘就已经有点不管用了。
“嗯,宁儿也这么觉得。”马宁蹲着,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托腮地盯着宝贝仔细的看着,就像是看不够似的,那眼神晶亮的,让秦攸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宝贝在看什么,那朵花吗,宝贝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摘回来!”
花?这地儿光秃秃的,只有雪,哪儿来的花!
秦攸宁看着马宁飞快站起,又飞快跑远的身影,整个人一哆嗦,一下就紧张起来。才上了山顶,大七小七就完成任务一般地,将藤椅放了下来,所以秦攸宁现在可是坐在离山崖不远的地方的,而马宁跑去的方向,不正是山崖的方向吗?
“这位小公子,您小心点啊,千万别往山崖边跑,大雪盖着看不清,那些山石可能已经松动了……”那领路的汉子就坐在秦攸宁右手边几步远的地方,敲着烟杆子,正要点着火,就看向马宁炮弹一样冲出去的身影。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呢,马宁就已经一脚踩中了松动的石块,尖叫着向山崖外歪去了。
“有人坠崖啦,快来救人!”汉子一边利索地将烟杆往腰间一插,一边就吼着嗓子,不顾自身安危地朝马宁跑去。
“宁儿!爹,是宁儿!”正在一旁赏景的马悦也惊呼了起来。
这情况下,秦攸宁当然是不能继续安坐下去了,那边领路的汉子已经一个飞扑,及时地抓住了马宁的手,作为距离他们二人最近的,秦攸宁当机立断地放开了手中的盒子,向着马宁跑去。
可秦攸宁的脚还没有迈出去呢,那大汉扑着的山石居然也松动了,危急时刻,大汉就好像突然有了神力一样,一把将马宁拉了上来。可大汉自己,却因为山石受大了过猛的力道冲击的缘故,和那松动的山石,一道坠了下去。
“危险,都不要动。”看到这一幕,顾长歌连忙就叫住了要往马宁那儿跑的人,同时右手在左手的指环上抹过,取出一把长剑来。
那是一把式样简朴的长剑,剑刃极薄,和顾长歌本人一样,泛着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左手捻了个决,右手将长剑高高地往空中一抛,顾长歌一个跃身就站在了剑身上。
御剑而行,顾长歌控制着飞剑,贴着地面急速地飞到了马宁的身前,将人一把捞起,回身交给了已经双手捂嘴,梨花带雨的马悦。
马宁一直没有哭,不过当他被马悦和马华菁紧紧地搂住的时候,忽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不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没忘记那个救了他一名的人,“救、救人……他,他掉下去了……”
“没事没事,顾公子已经去救了,顾公子的修为那么高,还会御剑,他肯定能把人救回来的,你不要担心。”马华菁一下一下地拍着马宁的后背,安抚着。
“顾公子已经下去了?”马悦擦着泪,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是的,顾公子已经去救人了,看不见他的身影,看来已经飞下去很远的距离了。”说话的是大七,他就站在崖边,山石掉下去的那块地方。
两人的对话略显古怪,这让秦攸宁觉得很是不对劲,而就在这个时候,被她放在藤椅上的盒子,突然红光大盛了起来。
秦攸宁惊得后退了两步,后背却一下撞上了一个人。
“悦姐姐?”秦攸宁猛地转过头,看见的是一脸焦急的马悦,她正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个盒子看,就连撞上了人也不知道。
“攸宁,我给你的引火石呢,你快跟我来。”马悦的眼神一晃,似乎这才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秦攸宁一样,一把就拽住了秦攸宁的手腕,拉着人漫无目的地在山顶上转起了圈。
“嘶,疼,疼!悦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秦攸宁的手腕瘦的几乎就没什么肉,被马悦连同引火石一起握住了,顿时就硌得骨头生疼,而且马悦的手指还特别用力,秦攸宁掰了好久都没能掰开不说,马悦还一副没听见她喊疼的样子。
这种被人抓在手里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秦攸宁看着马悦装傻的样子,一边尽力地掰着她的手指,一边追问起马悦这样反常的原因来。
“那盒子上的封印虽然是用来封印宝贝的,但同时也是保护宝贝的,现在封印变成这个样子,就证明附近有对宝贝不利的东西在。”马悦急躁地说着,语速飞快,抓着秦攸宁的手往不同方向试探着。
“对宝贝不利的东西是火吗?既然这引火石有用的话,悦姐姐你还是快点解下拿去用吧。”秦攸宁说着就停下不走了,努力地解着手上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