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我不傻。”秦攸宁头微微后仰,略有些嫌弃地看着赫连秋水,她会问赏银的事情,却并不代表她对私相授受这种事情也一无所知。
赫连秋水这话,分明就是骗她的!
“师兄你在骗人前,是不是先把你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给放下去,一男一女之间,可是不能随便地说话、接触的。”秦攸宁直接用赫连秋水的话去堵他自己。
“咳,我是你师兄,不能一概而论。”赫连秋水摸了摸鼻子,到底还是没有把手放下,反而还得寸进尺地拍了拍秦攸宁的脑袋,一副亲昵的模样。
“撒手。”秦攸宁没好气地撇开了头,肩膀一抖,准备将赫连秋水的手给抖下去。
秦攸宁的这些小动作,有点像是在闹小脾气的孩子似的,不过不难看出,她对赫连秋水的态度还是挺亲近的。
其实就连秦攸宁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下意识中对赫连秋水没有戒备。
“唉唉,攸宁小师妹,你这样就不可爱了,不过你既然知道什么是男女之别,你平时行事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注意着点呢。这要是让被人抓住了把柄,对你可不好。”赫连秋水难得认真地说道。
“都是师兄妹,有什么好在意的。”秦攸宁淡淡地说道,反而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赫连秋水,就仿佛他的话说的有多奇怪一样。
赫连秋水终于是看明白了,秦攸宁哪里是不懂,分明就是不在意!
难得遇见这样一个臭味相投的人,赫连秋水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恨不得立即就引为知己。
不过仔细一想又不对,这脾性要是放在男子身上,就叫做风流潇洒,但放在女子身上,名声就好听不到哪里去了。
赫连秋水思忖了一下,正准备重振旗鼓,再次说教,却遥遥看见了国师府门口站着的沐无风。
“哟,二师兄,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国师府了。”赫连秋水抬起挂在秦攸宁肩膀上的手挥了挥,打完招呼后,又自然地搭回了秦攸宁的肩膀上。所谓以不变应万变,要是一见到人就缩回手,他这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倒番要被人以为有猫腻了。
不过,这架势瞧在秦攸宁的眼里,却觉得赫连秋水有些吊儿郎当了,没有师弟对师兄应有的尊敬,看起来他和沐无风的关系似乎是不太好。因为如果硬是要说是师兄弟之间关系太好才会如此的话,赫连秋水未免太没有规矩了些。
秦攸宁想着,不忘在赫连秋水说完后,微微弯下腰,少许礼貌些地打了个招呼,“二师兄。”
“我接到消息,说是天牢出事,就连殿审也被推迟了,想着一定是出了大事,就来师傅这看看。听说师妹也赶去了天牢,怎么只有师妹一个人回来,师傅和大师兄呢?”沐无风很是直接地问道。
“师傅和大师兄当然是进宫了,这种事情用脚指头就能想出来,二师兄你心知肚明,干嘛还要问攸宁小师妹呢。我看啊,定是你那见到生人就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我跟你说啊师兄,我们都是师兄妹,没什么好尴尬的,你这毛病一定得改掉了。”直到走近了,赫连秋水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抱着胸摇着头,一脸不赞同地说着。
“师弟啊,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也得好好改改了。”就像初晴说的,沐无风到底是大家公子出身,那这么容易就被赫连秋水给损了,“不过,师弟你的有点还是大过不足的,京都的人都说你人缘好,我今天这一看,终于相信了。”
这话,暗指秦攸宁和赫连秋水熟悉的太快了些。
“二师兄,师傅和大师兄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来了,你今天不一定能等到他们的。”秦攸宁适时地插话,却带着几分赶客的味道。
并不是因为秦攸宁不会看形势,也不是因为要帮赫连秋水说话,只是单纯的,在知道沐家干预了混沌宗的弟子择选后,秦攸宁就对沐家人没什么好感。
而且,就像慕卿辰刚刚对她说的那样,她想各种方法,用各种计谋,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的。
所以与其故意藏拙,亦或者虚伪地奉承讨好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幻想着迷惑了他们的想法,到不如直接将利爪亮出来!
“师妹看起来,和昨日有些不同了啊。”沐无风一顿,明显感觉到了秦攸宁身上的不一样。
“嗯,今日灵气耗损过重,有些体虚,没经历维持面上功夫,可能看着和平时不同吧。”秦攸宁说着话,忽然就有些虚弱地摇摆了一下。
而站在一旁的赫连秋水也很是配合地搀扶住了她,很是关心地念叨起来:“师妹你看看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着了,师兄扶你,还是赶紧回星辰院好好歇歇吧。二师兄,你看,我现在就先送师妹回去休息,你自便哈。”
真是无比耳熟的一句话,就在没多久之前,赫连秋水也对着马悦说了相似的话。
“赫连师兄,你说话可真够敷衍。”走远后,秦攸宁仍是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但嘴巴上却没闲着,“不过师兄,你要是真有急事要出府,就赶紧去吧,真要是耽误了,那可就不好了。”
“方才师妹还火急火燎地说有问题要请教我,现在利用完师兄了,就准备这么打发走师兄我了?这可不行啊,想来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可还没有人让我吃亏过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师兄我可还怎么在京都混啊。”赫连秋水一副耍赖样,用着很是无赖的强调说道。
本来吧,秦攸宁只是想着借赫连秋水脱身而已,只要一小会时间就好。但没想到,他们又在门口遇见了沐无风,没办法地又被拖住了好一会儿,这样时间可就长了,想到刚才赫连秋水走路带风的样子,应该是真有急事,所以秦攸宁心里还是挺歉疚的。
但被赫连秋水这一说吧,秦攸宁的歉疚感就飞走了,顺带着还想起了一件事。
“三师兄,我记得我之前还和你们打了一个赌,而师兄你似乎是赌的,我会夜宿在客栈里吧,你当时是赌了几百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