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色的灵泉快有三个水晶瓶那么多的时候，水晶瓶里的灵泉终于断断续续了起来，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
滴答、滴答、滴答。
水晶瓶中流出了最后三滴蓝色的灵泉后，就再没有灵泉流出了。
“攸宁侄女你果然是上等的一品水属性灵根，接近极品的存在啊，我就说，冰熊的感觉怎么会错呢，这简直就是奇迹啊，极品火和一品水！”马华菁感叹地摇着头，见秦攸宁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以为就连她自己，也被自己的灵根所惊住了。
“别碰她！”就在马华菁要去拍一拍秦攸宁的肩，将人唤醒时，顾长歌突然就站了起来，高声说着，几步就从原位瞬移到了秦攸宁的身边，“她不是一品水灵根。”
随着顾长歌的话音落下，那水晶瓶中居然又有灵泉流了出来，哗啦啦的，一下子就倒出了一瓶！那鱼缸中的灵泉晃荡着，深红与深蓝并没有融合在一起，而是泾渭分明的，各占据了一半。
顾长歌看着，眼睛蓦地亮了起来，“秦六小姐，秦攸宁，你很聪明，也很厉害，我的想法改变了。”
这是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话，都没有等到及笄宴结束，秦攸宁就用她的极品水火双灵根，让顾长歌生出了把秦攸宁带去混沌宗的想法。
虽然这很现实，但却很有保障。
秦攸宁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水晶瓶，转过头看着顾长歌，既有点高兴，却也有点担忧地说道：“顾公子现在就改变了想法，自然是攸宁的荣幸，只是攸宁也知道，水火相克，攸宁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攸宁不曾修炼过。否则，很有可能早就在两种灵力的倾轧下，爆体而亡了。”
“你现在这样子，可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顾长歌悠然地笑了，这一回，他脸上的表情比之之前真实了几分，“你已经拿出了你的本钱，让我改变了赌注，至于这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要担忧的问题，而不是你了。”
“如果顾公子能够保持住现在的想法，直到及笄宴结束都不改变的话，那攸宁真的是荣幸之至了。”秦攸宁的担忧不过是为了确定，顾长歌有没有考虑过灵根相克的问题。见顾长歌早已思及，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再改变想法的样子，秦攸宁不由得扬了扬眉，一下就将那担忧的神色给收敛了起来，还话里有话地说道。
而这个时候，马华菁着到秦攸宁竟然与混沌宗大弟子有说有聊的样子，他半是兴奋，又半是困惑的喃喃了起来，“只是这种事情实在太离奇了，极品的火灵根怎么可能和极品的水灵根共存，这根本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这世上并没有太过绝对的事情，就比如，我就是极品木和一品金。”顾长歌在听到马华菁的话后，就扭过头，一脸淡然地回答道。
木与金，也是相克的，秦攸宁的心里这才了然了过来。她一直想不通，顾长歌的样子为何会这样的笃定，虽然极品水火双灵根够吸引眼球，但是如何修炼也是个大问题，要是一个没有控制好，那这绝世的天才，就要变成绝世的废材了。
却原来顾长歌本身就已经是个成功的例子了，怪不得他会这样毫不犹豫。
秦攸宁想着，混沌宗既然能把一个极品木和一品金的人，培养成继承宗门的人才，那么它一定是在顾长歌的身上积累了教训和经验的。如果她能够博得那些人的青眼，那么很有可能，她就能获得比在七殿里，更加高的成就。
七殿的道修，修的天道因果，因而即便秦攸宁是极品的水火双灵根，在七殿看来，也只是代表着这个人和修仙这道路有缘，是个适合修仙的好苗子罢了。
道修里头，没有五行的属性，没有灵根。但在秦攸宁看来，上天既然给了人灵根，那就是要用它的，可七殿，明明测了灵根，却不去用，反而走另一条路！这如果不是七殿太自信道修这个修仙的法子，就是七殿的人想不走寻常的路，以显示他们在修仙界中的不寻常地位。
但事实证明，道修这法子并不见得比灵修好。道修的前期虽然厉害，但是它没有未来，而灵修一开始虽然进步缓慢，但未来却无可限量。或许是因为对七殿太过失望的原因，秦攸宁总觉得，只有在正统的灵修中，她才能将她那与生俱来的灵根，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得到更多的力量。
而这，也就是一直以来，哪怕秦攸宁知道自己很弱，却依旧不肯按着以前的老路道修，或者随便找个灵修的法子就来修炼的原因了。
这样的灵根决不能浪费，混沌宗和昆仑宗，才是她的目标。
“恭喜秦兄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攸宁侄女居然是极品的水火双灵根，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啊！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必然会高兴不已的。”马华菁在听到顾长歌的话后，眼睛都瞪圆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下来。
“呵呵，那还是多亏马兄了，要不是马兄今儿个帮攸宁测灵根，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攸宁居然身怀双灵根的事情。”秦文鸿虽然是笑着的，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笑的有多僵硬，多勉强。
顾长歌的声音并不小，这及笄宴上的人自然就听到了有关于他灵根的秘密，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还好说一点，知道他身份的秦家人一个个的都震惊了。
不管是看顾长歌突变的态度，还是秦攸宁与顾长歌相似的相克双灵根，显然这秦攸宁比秦淼更能入顾长歌的眼。这个时候，他们难免不考虑一下，是否有必要更改一下之前的决定了，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秦攸宁，未必不是秦家的人啊。
“啊，抱歉，是马某少虑了。”马华菁像是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一样，慢慢地张开了嘴，无声地点了点头。
“哪里，哪里，秦某是真心感谢马兄的。”秦文鸿很难将自己的思绪从混乱中拔出来，但是当他看到快控制不住自己脸色的秦夫人和秦淼时，连忙就清醒了过来，再一次将局面给稳了下来，“这楚芙姑娘都已经准备了多时了，刚刚大家又因为妖孽魔气的误会，而担惊受怕了不少，不如就先看一看楚芙姑娘的舞，舒缓一下心情吧！”
“看时辰，在这一支舞后，正好就是及笄礼的吉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及笄礼可不能误了，不然众位怕是还要再来参加一次及笄宴了。”秦文鸿开起了玩笑，朗声大笑着，“顾公子，还请上座！”
秦文鸿说完，都没有顾长歌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扫了一旁的二管家一眼，于是丝竹声就响了起来，那娉婷的身影就一个接一个地快步走了进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秦文鸿居然还想着把及笄宴继续下去，秦攸宁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呢，还是对秦淼无比疼宠了。
“顾公子，父亲正喊你上座呢！对了，攸宁还记得，之前你说想看看秦家的派系和感情，不如你这就上座，好戏要开演了。”马华菁早就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上，秦攸宁瞧着自己和顾长歌正站在正中央的位置，扰的那些个舞女纷纷皱眉，不再往前走，于是就出言说了一句。
“舞前舞后？”顾长歌没有动，似乎很是感兴趣地多问了一句。
“我身为一个孝顺的女儿，怎么也该给父亲多一点平复心情的时间不是？只是，这一支舞后就是三姐的及笄礼了，我又不好那样直接地毁了她的及笄礼，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对不住这素昧平生的楚芙姑娘了。”秦攸宁皱着眉，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最后满是无奈地开口说道。
“那只怕攸宁的故事，很快就要在京都传开了。”顾长歌背着手就往回走，用着不咸不淡的声音，说穿了秦攸宁隐藏着没说的另一个原因。
这个人，倒是比天枢殿的大师兄难相处多了，这张嘴巴，还真是犀利极了。
秦攸宁一边想着，一边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至于那一张桌子，在秦攸宁往回走的时候，就已经用眼神示意呆站在一旁的奴才，把它搬回远处了。
因为一场突然的测灵根，现在秦家人的脸色都怪异的很。就拿秦鑫来说，那一直以来都温润如玉的脸孔，此时都皱在了一起，要是换做以往，他肯定早就注意到了桌子的事，而吩咐奴才来搬了。但是现在，秦鑫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在那鱼缸上。
还有秦茜，她彼时还站在秦寅的身边，摆着一张臭脸与秦寅闹着脾气，似乎是在说，为什么在她被困住的时候，没有去救她。但后来，当看到了秦攸宁的灵根后，那一张不悦的脸就直接对向了秦攸宁。
“看来是我眼拙了，你也是被天命眷顾着的人。”在秦寅的瞪视下，秦茜不甘不愿地回到了秦攸宁身旁的位置坐下。她此时的口气一点都不好，甚至都忘了，她还在算计着秦攸宁，而在那之前，决不能和秦攸宁闹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