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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箭是夹在秦攸宁的指间的，但却不是由她凝聚出来的。
不过秦攸宁所在的这个位置和视角，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箭是如何形成的，再加上慕卿辰的细致描述，秦攸宁还真有一种这支火焰长箭是由她凝聚出来的错觉。
“不同属性的灵力凝聚出的箭是不同的，会附带有属性的特性，火属性便是炎火那霸道的灼烧力和温度，你拥有天地之火，那么起点就高于他人。”
“当然这样的程度，只要灵力深厚，熟能生巧便可做到，所凝聚出的箭也只能说是灵箭，并不会破灭人的魂魄。”
“破灭箭之所以是破灭箭，是因为在灵箭之中，还夹有射箭之人的精神力，这一点，待日后你修为精进了，我再同你细说。”
慕卿辰屈指一弹，那火焰长箭就瞬间消散了，而在飞扬的星星火点中，一支细且笔直的白色精神力长箭显露了出来。
这、这居然还用到了精神力的实化！
秦攸宁仔细地看了眼，既激动又紧张地一下转过头，一不小心额头就撞上了慕卿辰的下巴。
“嘶……”秦攸宁痛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些小不满地嘟起了嘴，“慕卿辰，你的下巴可真是硬，你看看，我额头都被你撞红了！不行，作为补偿，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还有，破灭箭和上古炎火之术到底有什么关联。”
“小丫头，该记的不记，贼喊捉贼这种无赖的套路你倒是记得清楚。”在秦攸宁有些撒娇的抱怨声中，慕卿辰温柔地拉开她捂着额头的手，对着那没有一丝痕迹的光洁额头轻轻揉了揉，无奈地说道。
“哼，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随便你怎么说喽，你说我是无赖，我也没办法反驳。”秦攸宁脑袋一扭，躲开了慕卿辰的手，故作哀愁地叹息着，“不过既然都被你说成是无赖了，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吧，要不然，我就真的无赖给你看看！”
说真的，术法对于灵修的人来说，就好比书本对于读书人，但凡是有高深精进的术法出现，总会引得一群人打破头劈开脑地去抢夺。
秦攸宁因为是火属性灵根，又拥有操纵天地之火的能力，所以上古炎火之术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这是秦攸宁会连连追问的原因之一。
而还有一个原因之二，那就是剑意。
当秦攸宁还在七殿的时候，近四十年的时光，她大半都耗费在了剑术上，那已经不是对剑术的追求了，而是一种习惯。虽然现在因为身份的问题，秦攸宁再没有用过剑，也没有练过剑，但是在她的心里却从未放下过。尤其是在和慕卿辰亲近后，秦攸宁有过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将她对破灭箭的好奇问出口。
箭气，剑气。
一开始，秦攸宁和别的人一样，都是这么认为的，而在慕卿辰否认后，她还没来得及沮丧，就被慕卿辰后面的话惊呆了。如果箭气和剑气可以相通，那么破灭箭是不是也可以和破灭剑相通？又或者说，如果破灭箭和上古炎火之术相通，那么她的剑，也可以。
秦攸宁举一反三地想着，可她最想听也最紧要的东西，慕卿辰却突然不说了，这怎么可以！
在秦攸宁又是撒娇，又是无赖地催问下，慕卿辰无奈地妥协了，可心里却是暗暗一笑。他本来就是要把这些都教给秦攸宁的，只不过是看到这小丫头痴迷的模样，忍不住就想逗弄她一下，这才故意不继续往下说了的。
“要弄懂这两个问题，你只要清楚一个准则就好，一个人体内的灵气是会用竭的，但是外界的灵气却是取之不尽的。任何灵术，若是太过消耗自身灵力，那就是下乘的，上古术法之所以上乘，就是因为它们都以调动外界灵气为主。”
“破灭箭，其本质只是一支箭，你若是以自身灵力来支撑，恐怕十支箭就已经是极限，箭雨就更是痴人说梦。但如果你的灵力不是用来凝聚成箭，而是用来引动周围灵气，那这一切，就变得可行了。”
原本很高深玄妙的一件事，从慕卿辰口中讲出来，却变得通俗易懂极了。
只是，慕卿辰还是没有说清楚，破灭箭是如何破灭魂魄，拥有毁天灭地之势的。
秦攸宁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后，选择直接问出口：“你知道我能操控精神力，却唯独跳过破灭箭中的精神力不说，是因为这一招对使用之人，同样有害处吗？”
这是秦攸宁唯一想到的，觉得合适的理由。
“真聪明。”慕卿辰笑了起来。
虽然给世人冷漠形象的慕卿辰，在秦攸宁面前总是温暖和煦的，也时常会有笑容，但秦攸宁觉得，此时这个笑容是最好看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让人心动的感觉，就仿佛，春暖花开。
这是秦攸宁的感觉，而慕卿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小丫头比起以前更信任他了，似乎看过梦境里的那些事情后，她对他就少了那种不确定感。
“破灭箭之所以能够破灭人的魂魄，是因为其中的精神力将魂魄带去了冥界，都已经去轮回了，又怎么可能会被召回。只是作为代价，你的精神力也同样留在了九地，再也回不来。一个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若是有朝一日用尽了，你该如何？”慕卿辰说着，拍了拍秦攸宁的脑袋，慢慢地站起身来，离开了床铺。
“所以你说的，等我修为精进的意思，是要等我飞升入仙界之后吗？你说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可你还是用了，不仅用了，还是在那样的混战中，是因为你是仙，所以才没有关系对不对？”秦攸宁皱着眉，她一边想着，一边问着，说地很慢。
“也就是说……”
“你出了轮回。”
问到最后，秦攸宁自己给出了答案，在梦境中她曾误认慕卿辰为造梦的那个人，因而问他究竟是凤泠山的人，还是九地宗的人。
当时，慕卿辰的回答是，你觉得呢？
现在，秦攸宁的想法是，还有什么可觉得的呢，慕卿辰如果是凤卿帝君，那凤泠山和九地宗，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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