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秦文鸿这一段深明大义的话来,方才秦文瀚的话,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哪怕秦文瀚也是为秦家考虑,但是这说话的水平却没有秦文鸿来的那么好,带着些书卷气,缺少了让人喜欢听的客套话。
而且原本众人就因为秦家有两个雅间,而对秦家的不和一说有了猜测,这秦文瀚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在最后说了那么一段等同于承认不和一说的话。
秦攸宁摸着下巴,感觉有点想不明白秦家人的想法了,这几个人之前不都挺看重秦家的名声的吗,所以她才想着挑一挑秦家和城主之间那敏感的神经。
可怎么突然的,这两个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内讧起来了?
其实不是秦攸宁想不明白,只是她没注意到,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
“真是有够笨的,你以为秦文瀚来千金阁是做什么的?”一直默默看着戏的尔侥出声了,只不过他这一开口,就是讽刺,“他们两个今日本就要争上一争,你倒好,偏偏还要上赶着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利用,也不知道你是想让他们不好过,还是想让自己不好过。”
尔侥撇了撇嘴,说完也不看秦攸宁一眼,复又闭上了眼假寐,似乎对秦攸宁的脑子很瞧不上似的。
秦攸宁虽然被气了一下,但正如尔侥所说,哪怕秦家内部已经四分五裂,但在外人眼中,它始终是没有分家的,所以历年来,千金阁只给秦家送去了一张名帖。由此可见,秦文瀚拿到的紫金名帖,用的并不是秦家的家族身份,而是他作为六王爷幕僚的个人身份。
所以按理说,秦文瀚收到的,也应该是京都千金阁派发的名帖才是。
可秦文瀚却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天和城的千金阁,还故意隐瞒着秦文鸿,直到在千金阁外碰面,才通知一般地将此事告知了秦文鸿。
不过这已经不是告知了,而是下战书。
随着两人之间最后的那一层脸皮被撕破,那么作为初次交锋的战场,谁都不愿意在散金会上落了下风。因而比起秦家不秦家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树立起他们的名望,夺下初战的大捷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想明白过来的秦攸宁清了清嗓,念头一转说道:“我还奇怪呢,为什么甲丑号的人说完话,你们就都闭嘴了,原来是因为你们知道,他就是城主呀!怪不得你让我我让你的,真不知道这千金阁的规矩是用来做什么的,难不成就是骗骗我这外城人的?”
秦攸宁有些气愤得说道,才说完又高呼了一声,道:“不对呀!如果说你们知道甲子号是谁,是因为他说过‘爱女淼儿’的话,那你们又是怎么猜出来,甲丑号的客人就是天和城的城主的?听声音?还是凭雅间号?”
“怎么会是如此呢,尊客多虑了。”原本还因为秦攸宁叫价十五万金而开心的小老儿,这个时候已经弓下了背,满脸都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