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她怎么样?!
这话是认真的吗?
宋昭昭想哭,而她的眼圈也真的红了,十分不舍的盯着老爷子,“爷爷真的要走吗?”
达达人小鬼大,同样也晓得老爷子这一走,其中最大的利弊是什么,登时也惊讶看着老爷子,“曾祖父可不可以不要走?”
见母女这般,老爷子也是真的有点儿心疼,不怪宋昭昭和达达如今这么不想和权景弈处着,都是权景弈五年前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娶了人家回来又冷落了人家足足半年,而那半年,外头花边新闻还满天飞得欢得紧。
难怪最后宋昭昭会带这种的就狠心一走了之,这五年,她独自一人将一个小奶娃抚养长大,受的苦自是不言而喻。
老爷子揉了揉达达的头,又揉了揉宋昭昭的头,“爷爷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你奶奶还等着爷爷去接她,此行,爷爷非去不可。”
闻言,宋昭昭也知这事已成定局,抚了抚心绪,她看着老爷子道,“那爷爷你路上小心,早日带奶奶一同回来!”
权景弈下楼便听见了宋昭昭的这句话。
这话单字面上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可若是细听,便是能听得出,宋昭昭完全没有留在权宅的打算,又或者说,是没有留在绵城的打算?
男人目光微微一敛,潜藏的暗色里,谁也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看见权景弈下来,达达登时像只炸毛的刺猬一样护在宋昭昭跟前,拒绝让权景弈靠近他妈咪一下。
权景弈睨都没睨母子一眼,在老爷子对面坐下,管家立即端了粥放到爷面前,爷边吃边道,“已经全部安排妥当,等会儿你吃完饭,徐岸会送你去机场。”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孙子一眼,“你要再敢欺负他们母子,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可这样的话对爷来说又有个顶的用?
权景弈恍若未闻,眉毛都没挑一下,三两下将粥喝完就起身走了。
由始至终,宋昭昭都没看权景弈一下,可她却清楚感受到,权景弈在起身离开之前,凉凉落在她身上的一眼。她心里一个咯噔,霎时就知道,自己要糟了。
老爷子说要走就真的走,且走的非常快,宋昭昭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就看着老爷子的车在条条通罗马的大路上消失不见。
这会儿真的是只剩下他们母子孤立无援的相依为命了。
达达察觉出宋昭昭紧张又落寞的情绪,紧了紧她的手道,“妈咪你放心,有我在,那个混蛋欺负不了你的!”
宋昭昭蹲下身子,点了点达达的鼻子,“这话应该妈咪对你说才是,你放心,妈咪绝不会抛下你。”
达达正当松了口气,余光就瞥见权景弈从屋里走出来。
男人衣冠楚楚,冷绝的俊脸面无表情,淡淡睨了达达一眼后道,“将人带上,回一景别墅。”
听到声音,宋昭昭蹭的站起身,有些震惊看着权景弈,虽然老爷子说要走的时候她就有想过权景弈会不会将他们带回一景别墅住,毕竟那才是权景弈的住宅,权宅一直以来都是老爷子住的,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权景弈似乎也并不喜欢住在权宅里。
只是她没想到,权景弈这个决定会做的这么快。
管家跟在权景弈身后,听见权景弈的话,又想起刚刚在里头爷的意思,又转而看了宋昭昭一眼,噔的有些于心不忍。
瞧得宋昭昭有些发懵,但很快她就知道管家为什么要那样瞧着她了。
因为管家上前来将达达从她眼前抱走了。
宋昭昭懵叉了一秒钟立即追了上去,“权景弈!”
达达在管家怀里不断挣扎,“放开我,我不需要你抱,我要妈咪抱我!”
管家充耳不闻,只用力锢着达达,跟在爷身后。
不知何时过来的周原早已在权宅门外等候多时,见爷终于出来了,立即将车门打开,权景弈回头从个管家怀里将达达扔进车里后也坐了进去,然后在宋昭昭扑上来之前轰的就将车门关了。
见状宋昭昭顿时吓坏了,不断拍打车门,“权景弈,开门!给我开门,我也要上去!”
达达更是直接扑到权景弈身上,使出浑身解数扑打男人,“你这个混蛋,要么放我下去,要么放妈咪进来!”
权景弈直接捏住小奶包的手,用力一够将他扔到一旁后单手压着他不让他动。
小奶包霎时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权景弈摇下车窗,看向窗外急得焦头烂额的宋昭昭,黑眸阴沉沉道,“不是要回英国么?祝你一路顺风啊。”
宋昭昭小脸白得一塌糊涂,“你这是,要拆散我们母子?”
明明好几次差点就将他吃干抹净,现在就能翻脸不认人到这个地步?
这不是典型的拔吊无情是什么?
听到她的话,权景弈反倒漫不经心的笑了,“拆散?满心满眼想着回英国的可是你。”
话落,权景弈状似无意的睨了周原一眼。
周原立即会意,车子徐徐驱动,宋昭昭追着车子还想说话,权景弈已经重新摇上了车窗。
宋昭昭追了一程,可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在她眼前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她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脸色十分苍白。
她不知道权景弈到底是几个意思,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丢下达达的。
转身回了权宅,宋昭昭将自己的包收拾好就急匆匆的跑出权宅要赶去一景别墅,反倒被管家给拦住了。
宋昭昭不明所以,管家语重心长道了这么一番话,“少夫人,少爷是不可能让您带着小少爷离开权家的,既然少爷已经认回了权家,您啊,就跟着小少爷一起在少爷身边待下吧,总归,您也带不走小少爷不是?”
闻言,宋昭昭着实是愣了一会儿,她垂下脑袋,不言不语。
见达到目的了,管家也悄无声息离开了,没有再和宋昭昭多说什么。
宋昭昭是个聪明人,管家想表达什么意思,她一清二楚。
可也正是一清二楚,才有些失魂落魄。
她明知却始终不肯承认,总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出生天的希望,其实啊,早就破灭了,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