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弈淡淡一笑,抬手揉了揉宋昭昭的头,“叫小叔。”
小女人冲权绍孑微微颔首,“小叔。”
权景弈看向达达,“你喊叔祖父。”
达达乖乖冲权绍孑喊了声‘叔祖父’。
权绍孑笑容温和,“真乖,小奶娃长得真可爱,过来让叔祖父抱抱!”
达达下意识看向宋昭昭。
宋昭昭下意识看向权景弈。
爷微微颔首。
达达才走向权绍孑,大眼睛好奇盯着男人瞧,一点儿不怕生,丝毫不见畏惧的神色。
权绍孑大笑,一把将达达抱到大腿上,“你叫什么?”
达达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宋昭昭不断给他使眼色,深怕小奶包说错话。
小奶包瞥了权景弈一眼,见男人面无表情,对他的回答仿佛没有丝毫兴趣,不禁觉得无趣,撇了撇嘴道,“我叫权温扬。”
“恩,是个好名字,今年几岁了?”
“五岁。”
五年前就有的孩子,现在才认祖归宗,权绍孑扫了宋昭昭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权景弈身上,“你也真是,都这么大了还闹出这些事,可得好好补偿补偿他们母子!”
权景弈面不改色,将达达从他怀里抱走,“小叔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这么大了,也是该成家了。”
权绍孑哈哈大笑,“臭小子,就会拿我当挡箭牌!”
老爷子横了他一眼,“弈儿哪里说得不对?你看看你,侄孙都五岁会跑会跳了,你呢?正经的对象没有,花边消息倒是不少,瞧瞧你成何体统!”
老爷子话音一落,老夫人的声音就起了,“别听你爸胡说八道,你想什么时候成家都可以,这事不着急。”
没见老爷子反驳妻子的话,而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而权绍孑压根就没将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冲守在饭厅外的人摆了个手,一年轻男子走进来,手上捧着两个小盒子,一个黄色,一个玫红色。
权绍孑将黄色的小盒子放到什么时候权景弈跟前,“一点送给小侄孙的见面礼。”
说着边摆手,“还有侄媳的。”
那年轻男人便将玫红色的小盒子捧到宋昭昭跟前,宋昭昭连忙起身接过东西,这一瞬,自己都忘了自己已经和权景弈离婚了,脱口便道,“谢谢小叔。”
达达也跟着道谢,“谢谢叔祖父。”
权老夫人看了宋昭昭和达达一眼,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先吃饭吧。”
老爷子冲达达招手,“达达到曾祖父这来!”
小奶包从权景弈怀里下来,屁颠屁颠跑到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笑容满面将他抱到腿上,“饿了吧,要吃什么和曾祖父说,曾祖父给你夹!”
见老爷子如此宠爱达达,宋昭昭心头一暖,目光一抬,无意掠过老夫人时微微一愣,老人家眉心微蹙,毫不掩饰的不耐都写在脸上。
宋昭昭一怔,与此同时,权景弈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男人声线轻柔,活脱脱一个宠爱极了妻子的模样,“多吃点,还是太瘦了。”
宋昭昭怪异看着权景弈,男人神情温柔,一双眼睛跟盛了水似的。
看得她心里一慌,忙不迭低下脑袋,慌乱吃着碗里的东西,不敢再看爷一眼。
这被权景弈这么一打岔,她也忘了刚刚老夫人的表情,见达达和老爷子相处融洽,也将其他事情统统抛之脑后。
唯一糟心的就是——权景弈时不时就给她夹上几道菜,可她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于是一顿饭下来,差点没教她吃撑。
老爷子留爷一家三口过夜,权景弈不肯,当夜就带着母子离开。
离开前,宋昭昭特意看了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表情很淡,眼里一点儿笑意也没有,可她在转身看向权绍孑时,登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这不禁让宋昭昭怀疑,权景弈的父亲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她五年前虽嫁给了权景弈,可她对权家的内幕,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
坐在回一景别墅的车上,宋昭昭抱着达达,满脑子都是老夫人那嫌弃又冷漠的模样。
权景弈朝她伸出手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什么意思?
爷目光浅淡,“刚刚权绍孑送你和达达的东西呢?”
宋昭昭从包包里翻出东西,再从达达口袋里将权绍孑给的东西掏出来。
权景弈摇下车窗,接过东西后直接扔出窗外,宋昭昭看得目瞪口呆,“这是?”
为什么?
权景弈摇上车窗,如墨的瞳孔有些冷,“以后离权绍孑和老夫人远点。”
宋昭昭怔怔,更好奇权景弈和他们的关系了,可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口,反倒是权景弈自己解释了起来,“权绍孑一直在跟我争权氏的执掌权,以前在国外他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现在他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善罢甘休,这就是我非要达达去圣菲凰的原因。”
宋昭昭瞪大眼睛。
达达已经五岁了,必须上学了,可任何学校,都不如圣菲凰的保护措施来得严密,而且圣菲凰里基本都是权贵。
权绍孑绝对不敢在里面动手,他想从权景弈手中夺走权氏,可还得帮手帮忙。
回到一景别墅,宋昭昭才慢慢压下心惊,不由也感激起了权景弈。
权家盘根错节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的确不可能不存在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是她倏忽了这一点。
才从一开始错怪了权景弈。
当晚,宋昭昭洗完澡见爷还在书房,一蹦一跳的走到书房前,怂的跟只猫似的躲在门外,露出半边脸,垂着脑门和里面那位爷道歉,“权爷,对不起,一开始是我误会你了,还有,谢谢你。”
权景弈微微一笑,摆手道,“过来。”
宋昭昭脚受了伤,扭扭捏捏的蹦过去。
而这一过去,就被吃干抹净了。
宋昭昭脚受了伤,被权景弈勒令在家休息,达达回学校的时候都没能送他去。
三天后,宋昭昭脚伤恢复的同时,权家举办了一场晚会。
权老夫人组织的,美其名曰,为权绍孑接风洗尘。
作为侄子和侄媳的权景弈和宋昭昭自然免不了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