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弈清楚的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
一层浅薄的隔阂,像一层摸不到的纸,而因为摸不到,所以他也捅不破。
但他不着急,是他有错在先。
她原谅,需要时间。
而他也需要时间来证明。
转眼又到了周五。
宋昭昭下了班第一时间前往圣菲凰小学。
临近下课点,外头已经聚满了不少家长,个个开着豪车,有条不紊的等着。
所以门外虽然聚集了很多人,场面却并不混乱,甚至,有些安静,几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不像宋昭昭在英国时送达达去的那所幼儿园。
这里无一不彰显着大家族最看重的名誉气节。
是很有礼貌和风采。
可宋昭昭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下课铃一响。
学校里的小孩几乎也是有条不紊走出来。
达达走在前面一排,看见宋昭昭,眸眼亮堂,脆生生喊了声‘妈咪’,然后开始狂奔向宋昭昭。
小奶包屁颠屁颠跑得快,笑起来可爱极了。
宋昭昭蹲下身子,与儿子抱了个满怀。
不同于家长的淡然,宋昭昭笑得可开心了,使劲儿蹭着达达,在儿子脸上狠亲了好几口。
最后还是达达嫌弃的推开她的脸,“妈咪你够了!”
宋昭昭这才罢休,抱着儿子上车,正准备离开。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她的视线,认出那块车牌,宋昭昭不禁愕然。
她没想到权景弈会来接达达。
男人到哪都是耀眼的存在,所以一下车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遭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自然认得出权景弈是谁。
当看见爷走向宋昭昭,又从宋昭昭手中抱过一个小男孩时,均惊呆了。
刚刚没细看,这会儿瞧着一大一小,才发现俩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权景弈一手抱着达达,一手牵着宋昭昭上车。
后者恍惚回过神来,“我的车!”
“没事,等下会有人把车开回家。”
一家三口上了车,扬长而去,而圣菲凰小学门前,响起一片哗然。
达达看见权景弈心头就有些不爽,要不是因为宋昭昭抱他久了手会酸,他才不让权景弈抱。
小奶包坐在俩人中央,无视权景弈只和宋昭昭说话,“妈咪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宋昭昭还没说话就被权景弈阻断了他的念想,“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以后你一个月只能吃一次冰淇淋。”
达达怒瞪向权景弈,“你就是个假的爹地!”
男人挑眉,当他的话是放屁。
小奶包气得扑进宋昭昭怀里,噙着哭腔道,“妈咪,我一定是个没人爱的小孩,爹地一点都不爱我!”
权景弈被气笑了。
一个星期不见,这小屁孩又想搞哪一出?
本来小孩子就不能吃太多甜食,在这一点上宋昭昭是站权景弈的,“你爹地说的对啊!”
达达登时惊恐看着宋昭昭,一脸痛心疾首,“妈咪,你变了!你也不爱我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
这一回合,以达达完败告终。
宋昭昭发现这不是回一景别墅的路时,车子已经稳稳当当停在了一家西餐厅前。
权景弈打开门下车,宋昭昭愣了一秒钟,不明白权景弈突然带她和达达来这里是做什么。
达达已经被他抱下车,宋昭昭跟着下来,男人牵着她走进餐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宋昭昭表情一囧,这画面有点熟悉是肿么回事?
而她刚准备坐下,身后猛地响起一声惊呼,“卧槽?!”
她一回头,就见祁冥斯一脸见鬼的冲过来,在权景弈和达达之间扫来扫去,震惊狂草,“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宋昭昭摇头,“积点口德吧。”
祁冥斯惊愕看向宋昭昭,“你生的?”
小女人翻了个白眼,不是她生的是谁生的?
祁冥斯在达达跟前坐下来,捧着小屁孩的脸对着权景弈的仔细端详起来,“卧槽,难怪你对她这么特别,原来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跟你还真是……这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吧?”
权景弈直接踹了他一脚,“滚!”
“不然怎么跟你这么像?”
宋昭昭看着他失笑,慢吞吞坐下来,祁冥斯转头看向她,“儿子都有了,你当初走的时候怎么不讹他一笔再带着他儿子远走高飞?!气死他!”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小奶包若有所思摸着下巴。
宋昭昭则笑得前仰后翻,权景弈直接黑了脸,“三秒之内消失。”
祁冥斯渍渍摇首,朝着宋昭昭控诉,“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伙,有异性没人性!”
边说边起身,在权景弈脸色已经黑的想杀人的时候傲娇转身,“走就走!”
可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笑眯眯盯着达达,“小子,你叫什么?”
达达奶声奶气道,“我小名叫‘达达’,大名温扬。”
为了不说自己姓‘权’,小奶包拒绝连名带姓说出自己的名字。
祁冥斯揉了揉他的头,“小子,我记住你了!”
达达豪迈回道,“我也记住你了。”
祁冥斯被小奶包的这语气逗笑,捏了捏他的脸才走。
权景弈将菜单扔到母子跟前。宋昭昭也不客气,拿过菜单就和达达商量起要吃什么来。
气氛一点点融洽起来,权景弈整个人慢慢的就柔软了下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不远处的赵洛紫,她震惊看着几乎和权景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男孩,心头大骇。
宋昭昭也在,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她用力捏起拳头,她以为权景弈只是觉得前妻新鲜和她玩玩,可她没料到他会因为她去找她就让她去基地受罚,更没想到,她竟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以为至少自己是特别的。
可一切,原来只是她以为。
徐岸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爷正看着你。”
赵洛紫浑身骤然一凛,太震惊于那个小男孩的出现,她的目光甚至有些怨毒的落在达达和宋昭昭之间,并没有注意到权景弈。
所以当对上爷的视线时,她宛如被人推入冰渊,那张俊美如神祗的脸,看她就如看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