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眸微深,面上淡然的移开视线。
对于他这般冷漠的态度,宋昭昭早有准备,狗腿的凑上来想替他取过他搭在臂上的外套,“爷,我来吧?”
权景弈没有拒绝,自然的将外套递过去,吐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冰冷,“怎么还没走?”
宋昭昭心口像被针扎,痒痒的痛。
她是有些不明白的,她要走时他那副嘲讽的表情,非要污蔑她不要达达,现在又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这般冷漠,到底是真的要她走还是不希望她走的?
可又深知自己只是一座桥梁的宋昭昭不快的,只因为自己好像是一座可有可无的桥梁。
压了压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宋昭昭认错般的垂下脑袋,“爷,我可不可以,不走了?”
“我想陪在达达……”
她的‘身边’二字还没说出口,腕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人压在墙上,男人俯下身子平视她,黑眸里没有任何温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我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宋昭昭觉得委屈,她离开只是因为这里不属于她,又怕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的得罪了他才想着离开这个地方,她何时觉得自己很有能耐过?
她别开脸,不想和权景弈靠那么近,闷闷道,“我没有。”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宋昭昭,我现在留给你选择,你想走可以,但仅此一次,走了,我不会再让你回来,但同样的,你若是选择留下,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明白?”
言罢权景弈当即松开她,转而进了书房。
宋昭昭则是震愕在原地,她完全没想过留下就不再离开的问题,他们已经离了婚,难道他以后结了婚,她也不离开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可他刚刚那样的语气,又不像是开玩笑,很像,要锁她一辈子的感觉。
宋昭昭深深拧着眉头,他到底想怎样?
思来想去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宋昭昭最后放弃了,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她该走了的时候,权景弈也不会拦着她了。
只不过眼下她的确不能走,她要是走了,就再也见不到达达了。
一想到达达,她才猛地想起狗腿凑到权景弈跟前的目的,于是又追进了书房。
权景弈恰巧摘掉耳机,看见宋昭昭,冷着声道,“想好了?”
宋昭昭点头,“想好了,权爷,我不走。”
男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似乎她走不走对他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宋昭昭也不指望他会有什么其他反应,直奔主题道,“可是爷,您刚刚在门外说的话,是真的吗?达达除了一景,哪都不能去?”
心知她在顾虑什么,权景弈故意回答,“那就要看那臭小子的表现了。”
可仅这一句,宋昭昭便确定了男人并没有要困死儿子的意思,心下大喜。
而这人心情一好,眼睛也跟着明亮了起来,脆生生替达达先下了保证,“达达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权景弈状似无意瞥了她一眼,瞧见她眼底星光闪烁的明亮,心情似乎也跟着明亮了一分,男人黑眸微微一深。
宋昭昭只顾着开心,没察觉到权景弈的变化,保证完后便溜了。
心惊胆战了一天,宋昭昭回到房间没多久便睡下了。
权景弈却自她离开后,脑子里就始终盘踞着一道挥之不去的笑脸。
似真的有魔力,教他心情也跟着莫名其妙明朗起来。
夜里权景弈洗完澡去了宋昭昭房间,见她睡得香甜,安静得像个小孩,完全没有白日的张扬或狡猾,确是顺眼了许多。
看了一会,他才退出房间。
对此宋昭昭全然不知,一觉到天亮。
迷迷糊糊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才下楼,见权景弈已经坐在饭厅里用餐,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男人边吃边看着手机,不知在刷什么,聚精会神。
宋昭昭也没多在意,林妈在她下楼的时候就给她端了一份早餐上来了。
她吃得认真,三两口便吃完了,瞥见旁边的权景弈还在慢悠悠的吃早餐,她一时觉得自己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礼貌?
想了想她道,“权爷,我吃完了,先去上班了。”
男人淡淡‘恩’了声。
宋昭昭松了口气,屁颠屁颠离开一景别墅去上班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又一次——被追尾了。
下了车看着被撞扁的车尾,宋昭昭囧着一张脸,怎么感觉身为她的车子,命途如此,恩,多舛?
这两天她已经努力的习惯了国内的行驶规则,开的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慢了。
她偏头看向始作俑者,就见宁禹择着急从车上跑下来,脸上满是懊恼,“对不起昭昭!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昭昭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的车子会开在她后面,一定是故意的!
宋昭昭也不掩饰,直勾勾盯着他,“宁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认错人了呢?我真的不认识你!”
每次都要强调‘不认识’这三个字,让宁禹择很是受伤,虽然他并没有多指望他还能记得被她的羽毛球拍打伤的那位同志的舍友是谁。
但事实真的发生时,他还是难以控制的失落。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关系,我们现在认识了啊,不是吗?”
“还有,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车的,我就是……想看看你……”
宋昭昭很是无奈,看了车子一眼后道,“算了,算我倒霉,追尾的事我不会和你追究,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怎么行?你的车被我撞成这样,要是不赔,我怎么过意得去?”宁禹择拦住宋昭昭,一字一句说的言辞诚恳,宋昭昭就看着他唱戏,宁禹择丝毫不惧宋昭昭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伪装,抓起她的手腕直接往车里拽。
宋昭昭这才慌了,急忙甩开他的手,“你想干嘛?”
“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了,我这车还能开!”
“不能开了!”
“能开!”
“你……”可宋昭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眼睁睁看着维修公司的车子将她的车从她眼前拖走了。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