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瑶如他所愿,顺应局势的适应了这个社会,他的位置也越来越高,可他们的关系,却再也恢复不到以前了。
阮时瑶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没心没肺的笑了,她变得心事重重,看着稳重了许多,也孤单了很多。
烛火慢慢跳动,窗格映出两人拥抱的身影。
两颗心却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宋津很快完成交接,带着阮时瑶前往京城。
一行人走的是水路,三年的经营,阮时瑶攒了不少家底,足足用了三艘大船。
船支需要行驶七八日才能到达京城,不少人都出现晕船症状。
阮时瑶也很不好受,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宋津有些心疼,特意让船支靠近附近的码头停了一天,带着阮时瑶去了附近的城镇逛了逛,阮时瑶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晚上,船只继续北上,阮时瑶一早躺了下来,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被一阵叫喊声给惊醒了。
“夫人,不好了,我们遇到水贼了!”
阮时瑶瞬间坐起身。
翠枫急匆匆的进入房间,手中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剑,“夫人,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别怕,我和夜莺就在门外守着。”
夜莺是两年前阮时瑶新收的侍卫,也是宋礼乾以后的暗卫之一。
阮时瑶点点头,担忧的问:“只是水贼吗?”
翠枫平静的说:“看着应该是水贼,不过您别怕,宋大人身边的高手很多,不会出事的。”
阮时瑶并没有很紧张,这两年因为宋津在政务上出色的表现,没少被人暗害,好在他们有金手指,加上吸纳的人才越来越多,这次一次次化险为夷。
不多时,小雪将宋礼阳带过来。
宋礼阳扑在阮时瑶怀里,一脸坚定的说:“阿娘不怕,阳儿会保护好你的。”
阮时瑶笑了笑,摸了摸宋礼阳的小脸,“好,阿娘不怕。”
宋礼阳真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如临大敌的守在阮时瑶身边,手中还拿着一把木剑。
这三年,宋礼阳也在学功夫,在同龄人中算是无敌的存在,但他并没有仗势欺人,得益于阮时瑶教的好,他三观非常正,很早就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心。
门外传来刀剑磕碰的声音,铿锵顿挫,伴随着惨叫声。
可想而知外面战况多么激烈。
阮时瑶心脏不由一紧,把宋礼阳抱坐在腿上。
突然,一旁的窗口从外面大力破开。
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窗口跳出来,直奔阮时瑶和宋礼阳而来。
阮时瑶愕然瞠目,下意识的将宋礼阳往后藏。
宋礼阳却挣脱阮时瑶,举起剑就要朝两人刺过去。
“阳儿,别气!”
可为时已晚,宋礼阳一脚被为首的黑衣男子踹飞。
“黄毛小儿,不知死活!”
宋礼阳被踹飞数米远,捂着自己的胸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嘴里还在叫嚣着:“是个男人,就别欺负女人,有本事就和我打。”
两名黑衣男子并没有理会她,抓住阮时瑶就从窗口跳出去。
“你们放开我阿娘!”
听到动静的翠枫和宋津冲入房间,一眼就看到破碎的门窗。
宋礼阳挣扎的站起身跑到宋津面前,“父亲,阿娘被坏人抓走了,是我没有保护好阿娘。”
宋津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来,他紧攥拳头,身体都在发颤。
他冷声吩咐身后的人,“追,务必将夫人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阮时瑶被人抓到后没多久就被打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很精致,雕梁画栋,房间里挂着轻纱。
还没等她搞清自己身在何处,就觉得腹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疼的她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蜷缩着身体,感觉有无数只蚂蚁钻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钻入自己的骨头缝里啃咬,以至于她的五感都要失去作用。
房间门打开,阮时瑶抬眼看过去,模糊的视线里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陌生男子走过来。
男人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片刻,伸出手中的扇子抬起阮时瑶的下巴。
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轻笑的说道:“长相并非绝色,怎么就让艳郎独绝的宋大人非你不可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轻蔑和不屑。
要不是阮时瑶疼的不行,真想骂他一句,“你他妈的放什么狗屁!”
她现在疼的五官都扭曲了,再好看的脸也经不住这么造。
好一阵,腹部的疼痛才稍稍缓解,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艰难出声,“你是谁?”
男子轻笑一声,随后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本王乃当今义王,皇上第六子。”
义王肖泽晟,果然是他。
阮时瑶强撑着身体下了床,盈盈俯身行礼,“臣妇,见过义王,不知义王殿下带臣妇来这里意欲何为?”
肖泽晟虚扶了她一把,“夫人不必多礼,你刚服了本王的断肠散,还是多歇歇吧。”
断肠散,书中也有提到过,宋礼乾用这些药控制了不少人。
阮时瑶脸色顿时一白,“我和王爷无冤无仇,王爷为何要喂我吃毒药?”
肖泽晟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嘴角的笑意加深,依旧好声好气的说:“自然是拿你要挟宋大人。”
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阮时瑶:“……”
咬了咬牙,在心里把宋津骂了无数遍。
他得罪的人,现在却报复在了自己身上,真是个狗东西。
“我夫君是个功臣,王爷不该如此对有功之臣。”
“可惜他这个功臣只为我四哥建功立业,甚至他还除掉了我几个心腹,这让本王心里属实不舒服。”
他倒是直言不讳。
阮时瑶抿了抿嘴,低声说道:“王爷,民妇一介女流之辈,朝堂上的事情并不知情。”
“无妨。”肖泽晟大度一摆手,“夫人知不知情,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只要夫人能让宋津上钩,本王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说着,肖泽晟站起身,“断肠散的发作时间是六个时辰,若是宋津没有及时赶过来,我就只能拿夫人你出气了。”
肖泽晟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