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子的游戏总有结束的那一天，本想在做完一些事后再来打你的脸，没想到我还有时间慢慢玩，你却没时间了。”
姜云霆惋惜地叹了口气。
姜啸然猛地坐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激动地指着姜云霆，胸口剧烈起伏，看上去像是溺水的人一样。
姜云霆好心地给他递了一杯水，姜啸然颤颤巍巍地接了过去，手却一直在发抖，水洒在了被子上，杯子也被摔在了地上。
姜啸然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姜云霆，久久都没缓过神来，“你……你为什么这样做？”
“若我不这样做，我还有命活着么。”
姜云霆冷笑，当年王芸慧能对他母亲下得了毒手，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此事对姜啸然来说过于劲爆，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沉默片刻，一脸复杂地看向姜云霆，“是我对不起你。”
听到姜啸然的话，姜云霆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看在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姜啸然，他内心没有任何起伏，他对姜啸然所有的感情早在他母亲遇害后就消失殆尽了。
姜啸然脸上满是懊悔，缓缓说道：“是我没有处理好与家人之间的关系。这些天我躺在床上，感觉生命一天天逝去，才醒悟过来，这些年我只顾姜家的事业，忽略了你们，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妈。”
听到姜啸然提及自己的母亲，姜云霆一直淡定的面孔才多了一丝裂缝，“对不起我妈？何，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她。”
姜啸然沉默了，黯淡地说道：“人死不可复生，过不久我也能去陪陪她了。”
姜云霆冷笑不已，她可不会愿意让姜啸然去陪她。
“关于遗产的事，之前已经决定好了，既然你没傻，那这一部分遗产你可要好好保管，以前想着你可能会守不住那些股份，所以给你的都是固定资产，如果你还想要别的我，我可以……”
“够了！”姜云霆突然打断他，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语气颇为不屑，“你以为姜家的那点家产我看的上？”
“你知道T集团吧？就是最近和姜氏一直争项目的那个集团。”
姜啸然愣了一下，T集团是最近商业场上的后起之秀，如同一匹黑马一般，成长的非常迅速，但它似乎有意针对姜氏，已经连续抢了好几个项目，导致公司最近盈利不佳。
他也曾让姜未明调查过这家集团，发现T集团涉及的行业很多，有些规模已经足够威胁到姜家的地位了。
“难道T集团和你有关？”姜啸然不可思议地问道。
“它是我的公司。”
“这怎么可能？！”
姜啸然震惊了，就算姜云霆成天装疯卖傻，但也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怎么会有机会去发展一家这么大的集团，更何况他拿来的资本？
“怎么，不相信？”
姜云霆勾了勾唇，有些惋惜，“本来等收购了姜氏的集团再来给你们一个惊喜，可惜了，你活不到那时候了。”
姜啸然像被被打了一记棒槌，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看上去无法完全消化掉这个消息。
“今天我愿意来看你，倒也不是为了炫耀，我只想问你，关于我妈的死，真相究竟是什么？”
姜云霆盯着姜啸然，眼神犀利。
当年的事从表面上看是王芸慧下的毒，但大房的人似乎也参与其中，姜云霆有些不确定，当年有无法查的太清楚。
姜啸然脸色微变，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到底是大房的人还是王芸慧？”姜云霆逼问道。
姜啸然动了动嘴巴，迟疑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当年……当年也没有深查下去，毕竟对姜家影响不好。”
“呵，好一个影响不好！”姜云霆一脸嘲讽，眉目清冷，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既然你也不确定，那我就宁杀错也不放过！”
姜啸然张大了嘴巴，想要劝：“别……”
“报应这个东西，可以晚到，但不能不到。你都已经离入土没多久了，有什么资格劝我呢？”
姜云霆也没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便不想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阿霆！”
见姜云霆要走，姜啸然匆忙喊住，但姜云霆权当没听见。
走到门口时，姜云霆突然回头，“王芸慧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和药王有什么关系？”
姜啸然愣了一下，瞳孔一缩，摇了摇头，一言未发。
姜云霆看出姜啸然很明显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失望，径直关上门走了出去。
姜啸然不愿意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存粹是知道在自己母亲被“病死”之前，王芸慧还下了药毒吓瞎她的双眼，导致她双目失明。
姜未明一直派人盯着姜啸然的病房，得知姜云霆来见过姜啸然后，连忙赶到了病房里，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姜啸然脸上的情绪很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震惊，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连姜未明进来都没看他一眼。
“爸，你怎么了？”
姜啸然脑子一片混乱，心烦意乱之下，不想看见任何人，他摆了摆手，皱眉说道：“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姜未明眼里的寒光一闪， 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这个老家伙，死到临头了还跟他神气，一直以来姜未明就非常讨厌他那种命令式的语气。
“有听见之前他和姜云霆在病房里说什么吗？”
姜未明询问病房外看守的两个人。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听见，不过姜董事长看上去挺激动的，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杯子落在了地上，喊他的名字也不应，脸色一直在变。”
“那姜云霆呢？”姜未明皱起了眉头。
“他没什么变化，出来的时候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木木的。”
姜未明眼皮一跳，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一般，姜啸然的情感波动如此大，一定和姜云霆有关，“马上给我派人去盯着姜云霆。”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姜云霆在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