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像是静止了下来一般,姜正霆眼里只有台上魏宁,他耳边除了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跳声以外,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
台上的魏宁神情淡漠,好像在做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手里的手枪却又在告诉人们这是一件生死攸关的事情。
姜正霆紧张得额头都不禁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嗓子都哽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身边的一个裁判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姜正霆才终于从万分紧张中回过神来。
他脸色有点苍白的看向裁判,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说争夺遗产就争夺遗产吧,干嘛要把性命都给赌上了呢?”那个裁判一副看尽人事常态的模样,叹着气感慨了一句。
姜正霆抿了抿唇,没有回应这个裁判,他又转过头去。不过此时却是将视线投向了乔安蕾。
不知为何,他感觉在乔安蕾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笑意,不是那种明晃晃的笑,而是压抑着的,古怪的笑。
整个场馆安静得不成样子,唯一一束惨白的灯光打在了台上。
现在的季节谈不上凉爽,再何况整个场馆都是封闭着的,没有一丝风能够透进来,姜正霆感觉自己身上又冷又热的,像是身处冰火两重天一般被两边拉扯着,难受得很。
身旁的几个裁判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来应该是在做着最后的准备,这一个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想到这,姜正霆瞳孔一缩,不禁又联想到了乔安蕾脸上那个古怪的笑容,他脑海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姜正霆猛地转过身去,手紧紧的抓住了旁边的那一个裁判的手臂,力度大到吓人。
裁判被吓的身躯一抖,他惊恐的转过头来。瞪大着眼睛看着姜正霆:“你怎么了?”
要不是隔着一层衣服,恐怕姜正霆的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了。
姜正霆的眼眸沉了沉,他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响起:“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理所当然了吗,特别是乔安蕾,几乎就在你们发现玉石有问题时候,她就马上来跟你们提议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余的几个裁判已经在喊着那个被姜正霆紧紧抓住的裁判了。
“你快过来跟我们确认一下最后的工作!”
姜正霆看了一眼。这个裁判又看了一眼那边堆在一群的人,他咬了咬牙便一把撒开了裁判的手走了过去。
“这样太草率了,你们检查过枪支了吗?”姜正霆压着声音以及怒火说道。
几个裁判一愣,他们面面相觑,似是觉得姜正霆说的话不无道理,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姜正霆实在忍受不了想要在开口的时候,最具有发言权的那个裁判才终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现在让人去检查。”
一边说着,他一边已经招呼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上去检查枪支。
磨蹭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身后的观众早已耐不住了,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多。
而乔安蕾在看到有工作人员上台的那一瞬,心中突然腾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工作人员将乔安蕾两人的枪支拿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后也没有再把枪支还给她们俩,而是拿着枪下了台到裁判面前。
“其中一把枪的子弹是满的,另一把枪只有一个子弹。”工作人员如实的把他检查到的情况汇报给了裁判。
紧接着裁判脸色一白,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他原本是秉承着公正性才让工作人员上去检查应付了一下,却没想到这么一检查还真的出了问题。
“怎么会这样?”裁判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脸色黑的不得了,在一片阴影之下更是显得冷冽。
他走了上台,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回响着,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乔安蕾也越来越紧张,她隐隐约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们放子弹的时候,是只放了一颗吗?”裁判的声音如冰霜一般寒冷,让乔安蕾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魏宁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一旁的乔安蕾反而是反应激烈地说着:“没有!”
这时又一阵脚步声响起,魏宁循声望去发现是姜正霆过来了。
他是小跑着过来的,头发随着跑过来迎着的风微微飘起,深邃的眉眼露了出来,给这俊朗的面容又增添了几分距离感。
姜正霆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开口道:“裁判,我觉得还是换成仿真道具枪吧,您自己不也觉得把性命搭进去不值得吗?况且如果真的闹出了人命来,到时候又该怎么面对媒体?”
他一脸急切的看着裁判,话音刚落就听到乔安蕾大声的反对着。
她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一般从容不迫,反而眉目都染着焦急,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仿佛也在表明着对于这个决定的不满。
“你凭什么擅自做决定!”乔安蕾大声的反对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姜正霆,恨不得将这人扔出去。
姜正霆只是淡淡的瞥了乔安蕾一眼,根本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就在裁判犹豫不决时,百里川和伊鹤轩也开口了。
“我倒是觉得姜正霆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一个比赛而已,不至于把性命也搭上吧。”百里川皱着眉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裁判这才终于妥协,命人把真正的枪支拿了下去换成了仿真道具枪。
此时,乔安蕾看着手里的道具枪,气不打一处来,她精心策划好的方案再一次被推翻,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比赛开始,或许是换上了道具枪的缘故,气氛也没有先前这么紧张了起来,原本的一场生死局最终演变成了假把戏。
魏宁依然是一副从容不迫,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乔安蕾,比赛还在继续着,让人不禁怀疑魏宁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冷静。
而乔安蕾却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崩了心态,此时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反而越来越暴躁,最后魏宁便赢得了比赛。
乔安蕾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她几乎怒不可遏地吼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