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大概也只有司徒霜叶和单泠吟最享受了,屋里其他的人完全不敢放开了性子,也不知缘何。
“吃也吃了,不如……咱们下去玩几把?”明皖提议道。
在场人除了司徒霜叶,都知道明皖好赌,还是赌博的高手,他所谓的“玩几把”指的正是赌。
众人没发言,而是一同看向单泠吟,人家可还带了位姑娘来呢,他们去赌……不大合适吧。
“嗯?”司徒霜叶疑惑地看向众人,抱歉刚刚她走神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能再说一遍么?
“霜叶,他们说想要下去玩赌。”单泠吟重复了一遍他们的话。
“哦,那去啊,看我干嘛?”他们想去干啥需要征询她的意见?好像并不需要啊!
“那去啊。”单泠吟看向一众人,重复了司徒霜叶的话。
单泠吟这句话无疑迎来了众人鄙视的目光。
赌的玩法中猜大小是赌场,青楼,娱乐场所最常见的一种,也是最容易的一种。
这次众人要玩的就是猜大小,单纯的玩猜大小。
说实话,司徒霜叶有些郁闷,自己赚自己家的钱,着实有些……唉,无趣。
是真的无趣啊!自己赚了自己家的钱那不等于没赚么?为嘛哪里不选非要选在醉情阁啊,她早玩腻了好吗?
赌桌旁站着很多人,每个人神色紧张地盯着荷官手中的蛊盅,准确来说是盯着荷官的动作。
见此,司徒霜叶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弧度,荷官的动作怎么会轻易被他们发现?除非是赌术高手或者荷官功夫不到家,而他们显然都不是。如若荷官真没几把刷子,哪个赌场会聘用?
但是,赌博这一行最重要的不是识破荷官的手法,而是自己出老千却不被识破。当然,出老千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尝试,可依然有人乐此不疲。
赌,在于勇气。若是没勇气就千万别去赌,输不起就没资格赌。
荷官的动作很平常,似乎什么也没做,也当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懂赌的人都知道蛊盅里的色子是掺了铅的。
色子掺铅是很普遍的手段,大大小小的赌场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开赌场的,谁希望自己亏本呢?
荷官只需要动动耳朵,分辨出色子的摇动方位,就可以摇到自己所需要的点数。
当然了,荷官能够辨别色子的动向,自然也有人能够知道色子的动向,例如司徒霜叶这一大帮人。
内力,是的,内力。有内力还怕听不到色子的摇动方位么?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这赌场也不用开了,直接关门大吉算了。
即便没有内力,赌术高超之人也能单凭耳朵猜出色子的点数,并且一猜一个准。
只是,猜出来了,荷官会不会再动手脚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所有人下好注,荷官眸子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彩,却依旧被司徒霜叶眼尖地看到了。
在众人紧张的气氛中,荷官缓缓揭开了蛊盅,里面色子的点数为四四四,刚好为大。
然而压大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这一局赌场稳赚!
“怎么又是大啊,这都多少把大了……”
输了钱,赌徒们的抱怨自然少不了,只是也只不过抱怨那么一两句,新一局开始就又恢复正常。
司徒霜叶神情不变,心底却知道,这个荷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够把点数不偏不倚刚好压在大那一边,需要很好的耳力,辨别力,当然还有经验。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荷官是有点本事的。只是,这点本事在司徒霜叶几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第二局,明皖开始下注,其余人也跟着下注,唯独司徒霜叶和单泠吟没有动作。
“你不玩玩?”司徒霜叶扭头打趣道。
“跟高手对弈才更有意思。”单泠吟亦是侧头看着司徒霜叶,眸子里的深意也只有司徒霜叶能够看到。
司徒霜叶慌忙收回视线,他眸子里的深意差点让她深陷进去,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反常了……
单泠吟嘴角微微勾起,他只想感叹时间真的是万能的啊。
明皖等人压的皆是小,无视赌桌旁其他赌徒那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压好注就只是站在一旁旁观。
他们可不会理会别人的想法,赌可不是靠内力,耳力就够的,还需要看得透庄家的心理。
这荷官显然是将赌徒们的心理把握得很好,前几局都是“大”,那么惯性地,赌徒们就会有一种“下一局肯定又是大”的心理。
而荷官就是抓住了他们的这种心理,反将他们一军,出一把“小”的。
即使有明皖几人压“小”,但荷官也是不会再改变主意的,毕竟压“小”的人寥寥无几,而压“大”的人则多的多。
所以,只要他把色子点数控制在“小”的范围,醉情阁依旧赚!
这一局的结果无疑是明皖等人赢,赌徒们懊悔之余也不忘两眼发光地看着明皖等人,眸光炙热得似乎要将几人燃烧起来。
接下来明皖等人几乎百赌百中,跟风的人也愈来愈多。
司徒霜叶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照这样下去,醉情阁可不得亏死啊,啊啊啊,心好痛……
“怎么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司徒霜叶身上的单泠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没事。”司徒霜叶的神情立马恢复正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可是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单泠吟不放心地追问。
“真的没事。”司徒霜叶翻了个白眼,心底却不知为何,竟有一丝丝的暖意划过!
单泠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啰嗦。”司徒霜叶嘟囔了一句,可单泠吟却是笑了,若是以前,她的反应绝不会是嘟囔一句就完事的……
这时,醉情阁大厅一阵骚动,人群往二楼涌去,时不时可以听到人们的议论。
“听说二楼一位男子已经连续赢了近千万呢!”
“千万!你没听错吧?”
“千真万确,这不,醉情阁掌事的亲自带人过来了呢。”
“一较高下?”
“是的呢,不然你以为这么多人去干嘛?”
……
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司徒霜叶也了解了个大概。
就是有人砸场子嘛!呵,这人可真是幸运,刚巧碰上她了……想当初,在二十一世纪她可是赌界之神!一手赌术出神入化,她司徒霜叶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司徒霜叶思及此,抬脚跟了上去,随着人流一同上了二楼。
二楼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没办法,这么难得的场面,谁不想见识见识,长长眼界呢?
青姨只好派了醉情阁的暗卫驱散人群,不全部驱散起码也得保证行走通畅啊!
看看这毫无秩序的样子。
单泠吟见司徒霜叶的动作,亦是跟了上去,他是对那人不感兴趣的,但她感兴趣他可就得去看看了,万一这要是多出一个情敌,他的娶妻之路可就遥遥无期了。
明皖见两人都上了二楼,也连忙收起钱跟了上去,徒留一众赌徒在原地叹息,财神爷走了……
荷官则是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再这样下去,青姨又得派人了。
司徒霜叶想要进入包间,却被暗卫拦住了,暗卫并不知道司徒霜叶的身份,所以司徒霜叶一时半会进不去。
青姨眼尖地瞧见了门外的司徒霜叶(包间门是敞开的),连忙上前让暗卫让司徒霜叶进来。
“三当家您来了。”青姨一如既往的拘谨。
“嗯,青姨,听说今天咱醉情阁有人砸场子呢。”司徒霜叶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三当家,今天来的人是北城的赌王——于宥,也不知怎的,赌场不去,反倒跑来咱们醉情阁来了。”青姨如实回答了司徒霜叶的问题,自己也很是疑惑。
“鱿鱼?”于宥?鱿鱼?真不知道这人名字怎么想的……
“呃……”青姨愣了好一会儿,“恕属下无知,鱿鱼是何物?”
“咳咳,一种海底生物,吃的就对了。”司徒霜叶有些尴尬,她冒出这么难懂的词还得解释,下次得注意下了……貌似,你关心的并不是重点耶……
“原来如此。”吃的,嗯,几位当家都很爱吃呢,对食物自然颇有研究,她这老婆娘不懂也正常。青姨默默地在心底给司徒霜叶填了坑。
这时单泠吟也跟了上来,只是一样被拦在外面,司徒霜叶回头看了眼,明皖几人也上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见司徒霜叶竟能够让醉情阁掌事都如此恭恭敬敬,几人诧异之余也在疑惑,能够让青姨如此的,还没有出现过。
而司徒霜叶……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醉情阁幕后当家的?
当众人再次看向司徒霜叶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不可置信,他们都未曾想,这个女人会有如此大的背景!
再看单泠吟,单泠吟眸子里的惊讶也清楚地摆着,所以,单泠吟也不知道?
司徒霜叶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杏眸淡淡的流转于赌桌对面的男人。
男人长相俊美,五官阴柔,身着一袭黑袍,浑身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气息,司徒霜叶的精神力竟无法进入男人的识海,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