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坠落的一瞬间,蓝茗宁便抽出鞭子缠住了上方的一个挂钩,顺手又抓住了旁边惊慌失措的小雨,虽然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做。
其他人也是各自用自己的方法让自己不掉下去,下方是一条暗河。
虽然掉下来时毫无防备,但古武傍身,竟是没有一个人掉下暗河。
暗河的水很浊亦或是沾染了其他颜色,总之从上面看,只能看到暗沉的河流。
河面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目测约有五米宽,至于长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雨看着下方的景象暗自松了口气,可随即心情便复杂起来,这个叫蓝的女人救了她。
她看向蓝茗宁的眼神亦是变得复杂。
蓝茗宁无视她的眼神,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她丝毫不感兴趣。
“月姐,那边有块石板!”高个子兴奋地喊道。
河流对面的墙壁竖立着一块石板,石板大概有一米宽长度于河面差不多。
“那应该就是渡河的桥,想办法让它横倒过来,大家都看看周围有没有机关。”阿月眯着眸子吩咐道。
奈何仔细地寻找了一番也没见到任何可疑的机关。
“机关在水里。”这时,蓝茗宁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高个子疑惑地看着她。
“试试便知。”说罢,蓝茗宁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块石子,手一松,石头垂直落下。
众人皆是哑然,这么随意?
“嘭”石子入水。
许久,河面与石板均无动静。
众人的埋怨声也愈发多了起来,纷纷觉得蓝茗宁就是乱来一气。
这河里有没有危险还未知,她就如此贸然地扔石子下去,这要是触发了什么暗器,那还得了。
小雨抬眸看着身侧的蓝茗宁,亦是在想她是否有些鲁莽了。
只有上官杏眸潋滟着平静。她知道这个蓝不会无的放矢,她肯出手就说明她一定有把握。
似乎是为了附和上官的想法,机器转动的声音充斥着众人的耳膜,随即石板缓缓落下,最终平稳地搭成一座石桥。
“水里还真的有机关!”一众人面上露出兴奋之色,同时心底对蓝茗宁也多了一丝佩服。
小雨心底那抹质疑也烟消云散,现在她对蓝茗宁的感觉更加难以说清。
上官眸底划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果然,这个蓝不可小觑。
蓝茗宁再度扔了一颗石子到石桥之上,石子瞬间引来无数的箭矢。
“嘶!”众人虽不至于被这情景吓到,但也着实佩服这神墓的机关之多。
蓝茗宁的眸子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暗器喷射机关的所在,只好放弃破坏机关。
“大家小心些。”话落,蓝茗宁第一个跳了下去。
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无数的箭矢再次飞来,想要过这河,只能硬着头皮上。
蓝茗宁之后,众人也随之跳了下去,一边抵挡箭矢,一边努力朝河另一端挪动。
好容易渡了河,一行人也将迎来新的挑战。
“蓝,你是怎么知道机关就在河底的?”高个子好奇地问道。
“猜的。”蓝茗宁笑道。她还真没说谎,就是猜的。
按照人们惯性思维,一定会认为机关在墙壁或者石板上,而即便猜到机关在河底,也无法确定在哪一个位置,一旦扔错了位置也许就会迎来新的灾难。
谁也不知道河底有什么,自然也就不敢直接过河,这时候也只能通过那块石板。
一般人们也许都会认为机关在不易接触到的地方,河也一样。但他们却不知道,其实就在脚底下。
这样的思维,通常也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够猜到。
高个子听了这个回答也没再说些什么,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能勉强,即便他是真的很好奇。
“若是你的思维跟常人不一样,你就会知道了。”阿月笑了笑,显然也是猜到了其中玄机。
“啥?”高个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苏浅紫与江珊在紫园惬意地喝着茶。
江珊放下手中的茶杯,“邪教似乎已经没什么顾忌了。”
“邪教哪会有什么顾忌,武林盟主和各大门派在他们眼里,不过也是待宰的羔羊。”
“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目空一切。”江珊撑着下巴。
“是冥界那些败类。”这时,一道磁性的男声插了进来。
苏浅紫惊喜地望向声音来源处,见果真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嘴角咧开了。
“可算回来了。”
江珊凝望着相拥在一起的璧人,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看来她没事还是待在冷黎殇身边好。
“丫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风辰羽将头埋在苏浅紫肩头,深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芳香,眼里布满了自责。
“你还知道。”苏浅紫娇嗔,眸中满是甜蜜。
“是是是,以后为夫都陪在娘子身边可好?”
“咳咳。”江珊见两人腻歪地也差不多便开口打断了二人。
三人一同坐在茶几前,当然,江珊坐在苏浅紫和风辰羽对面。
“风辰羽,你说,邪教和冥界勾搭上了?”苏浅紫被风辰羽搂在怀里,姿势好不亲密。
“就是祁尘那家伙。”风辰羽颔首,说到这个名字,眸里迸现杀意。想到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假冒他接近丫头他就恨不得想剁了那只杂砕。
“他?”苏浅紫挑眉,“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没想到他竟然控制了邪教,难怪邪教如此目空一切,原来是他在背后捣鬼。”江珊冷笑,早就看那个祁尘不顺眼了,在冥界处处跟她作对不说,竟然还敢打浅紫的注意,真是嫌命长。
“江珊,你以冥界判官的身份,处理了祁尘和那些与祁尘私交甚深的人类。”风辰羽对江珊吩咐道,以冥界冥王的身份。
“是。”江珊亦是正色起来,这下,终于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教训那个祁尘了!
“这……”苏浅紫正欲开口,便被风辰羽抢先一步。
“丫头放心,冷黎殇会跟她一块儿处理。”风辰羽总是很能顾及到苏浅紫的想法。
苏浅紫点头,他们两夫妻出手,她就放心了。
然后江珊离开了紫园,风辰羽这时让她处理祁尘的事,还不就是为了跟浅紫亲热嘛,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看着风辰羽坏坏的眼神,苏浅紫便知道这家伙心里又在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我说,唔……”苏浅紫瞪大了水眸,随即缓缓闭上眸子,回应着风辰羽热烈的吻。
这边江珊很快到了冥界,她没想到冷黎殇已经在等着她了,暖暖一笑,牵着冷黎殇毫无温度的手去找祁尘的麻烦。
“什么风,把咱们堂堂冥界判官给吹来了?”祁尘眯着眸子躺在屋顶上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好不惬意。
墨色的袍子仿佛为他量身定做,领口微微敞开,邪肆魅惑的感觉配上他那阴鸷的双眸,有种违和感。
感受到脚步声,唇角挑起一抹邪肆的弧度,那模样看的不远处的冷黎殇咬牙,心底暗付,娘炮!
此时走向祁尘的只有江珊一人,若不是有阿珊的吩咐,冷黎殇早就上前教训他了。
“祁尘,你这是……在上边吹西北风呢?”江珊一句话令冷黎殇差点喷出来,好,很好,这才是他的阿珊。
祁尘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都要怼他,他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江珊,积点口德。”祁尘语气淡淡地仔细听还能发现其中的冷意。因为吵惯了,两人互怼起来都是很直接的。
“你积点道德吧。”江珊不冷不热地还回去。
“找我什么事?”祁尘不再跟她废话,直接问了来意。
“你祁尘私自与人类勾结,利用人类在阳间替你办坏事,其影响之大直接破坏了冥界与阳间之间互不干扰的法则,更是利用人类杀了上万条人命。我以冥界判官的身份,前来将你缉拿!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这一刻的江珊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她脸上的冷肃,眸子里不经意迸射的威严,还有手里散发着肃杀而又正气的判官笔。这样的她,光芒四射,霸气侧漏。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冷黎殇挑唇,冷硬的脸庞散发着柔和,这样的阿珊,真美。
“凡事讲究证据。”祁尘轻笑。
“没有证据我会来找你吗?”江珊道。
冷黎殇上前,补全江珊未说完的话,“听说,你的得力手下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
祁尘眸光一变,若是以前,之魂落到他们手中他也不会担心,可事情就是邪门在无论他如何联系之魂也无果。
“他已经全招了。”江珊与冷黎殇相视而笑。
没有他的命令,之魂是绝对无法说出关于他的半个字,想以一个幌子就将他带走?
思即此,祁尘恢复了以往的随性、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态度,“我倒是想知道,我什么也没做他招了什么?”
“招了什么,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江珊唇角挑起一抹冷意。
“刚刚阿珊说的那些,全是你的心腹之魂说的,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够,我这里有口供,还有他的亲手画押。”冷黎殇丢了一个小本子给祁尘。
祁尘接住,不以为意地翻开,越看便越是震惊。而这时,冷黎殇又开口了。
“阳间的邪教教主——冷然修习了冥界的禁法——阴阳神功。这个,你怎么解释?”冷黎殇唇角的弧度始终不曾落下,信誓旦旦的模样深深刺痛了祁尘的双眼。
这不可能!
祁尘怒火攻心,还好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没有大发雷霆。他始终不敢相信,冥王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之魂又怎么会不受他控制?
风辰羽啊风辰羽,沉寂了那么多年,我都要以为你就此沉寂下去了,呵呵,没想到,一出手你便毫不留情!
“还是不信吗?”江珊扬眉,有意无意地抬起手中的判官笔,“那我可要采取必要措施了。”
祁尘默。判官笔,冥界任何人也无法抗拒的东西,在判官笔面前,谁人敢不从。
“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