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是胡黛珏自己来了,定当会同意胡墨晋付钱的,所谓不花白不花,有人主动付钱,干嘛拒绝。
只是阿锁心疼胡墨晋,舍不得他花钱。而一个丫鬟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银钱的,于是就只能以胡黛珏为借口了。
胡墨晋看着阿锁拦着他,不让他付钱,有些急,舍不得让她觉着为难,就没有非要付钱了。
阿锁付完钱,掌柜将香料统统打包好,大包小包的又落在了胖鱼的手臂上。
香料买完了,两人一起走出来铺子,转身出门前,胡墨晋拍了拍胖鱼的肩,示意他跟上。
走出门口,胡墨晋看向阿锁,问道,“接下来,还想去哪儿?”
眼角含着笑,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他又接着说,“马上就中午了,不然先去吃点东西吧,下午再去给珏儿买糕点。”
阿锁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人到了一水楼,小二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人,里面请。”
小二将三人带到了二楼的位置,虽然阿锁是丫鬟的穿着打扮,但是丝毫没有敢看低她。
不说有同行的贵人胡墨晋的维护,她本身的气场也不容人质疑和欺负。
小二本是想引着三人去靠里面些的雅间里,但是阿锁想听说书,胡墨晋也就依着她,到了个实现好,靠栏杆的地方。
胡墨晋很绅士地让阿锁先入座,随后自己坐在她的旁边,胖鱼坐在他的旁边。
待三人都入座后,小二又热情地推销了。
“最近楼里新推出了鸡蛋全宴,有香脆的鸡蛋抱饼、软嫩的鸡蛋羹、美味的卤鸡蛋、新奇的鸡蛋松饼、温馨的鸡蛋番茄汤……”
“几位要不要尝尝楼里的特色鸡蛋松饼?”
胡墨晋看向阿锁,见她点了点头,于是同小二说道,“行,来一份。”
“阿锁,你看你还想吃什么?”
点菜的权利转交给了阿锁,阿锁想了想,说道,“鸡蛋包、鸡蛋摊饼、清蒸鸡蛋羹、木耳炒鸡蛋、番茄鸡蛋汤,最后再来一个甜品,焦糖鸡蛋牛奶布丁。”
小二拿着记录好的菜单出了门,心想,刚刚那贵人称呼那丫鬟打扮的女子为阿锁,看着身形却是和锁爷相似。
刚刚无意中看了她的眼睛,和锁爷的眼睛也有一些些相似,这两人的名字还一样,是偶然还是说本是同一人。
小二貌似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赶紧停止了想象,下楼干正事儿了。
虽然岩爷才是管理一水的主子,但是一水的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个锁爷,是红衣先生身边的帮手,极少出现,却和岩爷一样权利大。
也可以说,更甚。因为锁爷是直接转达一水背后的主人红衣先生的命令的。
下面的说书先生,正在讲述的是一个新的故事,前不久胡黛珏新写出来的故事。
话说,这小姐的丫鬟对少爷一见倾心后,终日都做事恍恍惚惚的。
小姐呢,也发现了自己丫鬟的不对劲,于是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胖鱼问道,“阿锁,你也喜欢听书吗?”
阿锁正看着戏台子上的说书人,听得入神,听到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转头看说话的人,“嗯。”
而一旁的胡墨晋看向他,说道,“也?”
胖鱼丝毫没察觉到胡墨晋语气里的一丝危险,天真自然地说道,“对啊,小姐也很喜欢听书,看话本子。三少爷你还专门给小姐找了很多话本子呢。”
还好胖鱼没有回答,是他喜欢听书,不然他大有可能是没有机会再坐着了。
阿锁听得入神,没有注意另外两人的对话。
那两人见阿锁如此喜欢,也跟着认真地听书。
台上的说书先生已经正在讲丫鬟和小姐的对话。
那小姐苦口婆心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赵公子不喜欢你?”
这话阿锁听着,怎么这么像自己小姐对她说的,你怎么是明知故犯,为何不是看作姻缘呢?
说书先生接着说,丫鬟向来都是什么都听自己小姐的,唯独这件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她害怕啊,万一到头来,始终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怎么办?
众人都会骂她,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她野鸡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小姐呢,看着自己的丫头倔强地将自己的想法拧成了一根绳儿,崩得紧紧的。
这可怎么办呢,丫鬟呢固执地很,听不进去小姐的劝解。
胖鱼听到这儿,发表自己的意见,说道,“这也怪不得丫鬟,身份悬殊,很难跨越的。”
旁边的一桌也同样说着,“还算这丫鬟有自知之明。不过为妾还是可以的。”
阿锁这句话听清楚了,她看向胡墨晋,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是不是丫鬟喜欢上少爷,就只能为妾,做一个暖床赔笑的?
胡墨晋感受到她的目光,伸出手握住了阿锁桌下的手,对她一笑,说道,“万一这少爷也只想娶一人呢?”
阿锁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意在让她放心,他是对她真心实意的,绝不是想着找个暖床的小妾。
她心中一暖,对着胡墨晋笑了笑,又接着看向台子,继续听说书。
说书先生接着说。
这小姐就抱住了自己的丫鬟,温柔地说,若是真到了骂声连连的时候,她就陪自己的丫鬟去乡下的宅子里过日子。
闲云野鹤,南山种菊,过着远离喧嚣的生活,岂不快哉?
这话一说啊,那丫鬟就感动地涕泗横流。
小姐对她太好了,她更不能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情。若是她真自不量力地追求云端上的人,人们不仅仅会骂她,还会波及到小姐的名声。
这小姐猜到了丫鬟心里所想,又对她说,“如果你不勇敢,就不要说是我的丫鬟了。”
这威胁的话根本就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反倒让丫鬟感动地更厉害了。
主仆二人就这样抱着,其深厚的感情鲜有。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的讲完了,起身向众人行了礼,下台去了。
众人听得意犹未尽,纷纷讨论着后面的故事情节。
一男子说道,“这丫鬟应该不会明知故犯,守着自己的本分,才对她自己和主子都好。”
而另一男子说道,“我反倒不觉得,那丫鬟肯定会试上一试,只不过到头来都是徒劳。最好的结局就是入府为妾,还能日日见着心爱的人。”
同桌的另一个小姑娘却说道,“为何不是少爷只娶丫鬟一人,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呢?”
其中一个男子笑道,“姑娘,这就想错了,男子一生怎么会只娶一人呢?”
那小姑娘反驳道,“那将军府的老将军和沈将军都只娶了一人。”
那男子接着笑道,“那是例外,老将军和沈将军征战沙场,生死不定,是大义之人,不忍让良家女子独守空房。”
他又接着说,“除了这两位将军,其他将军哪个没有个美妾?而且将军府其他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的?”
反正就是说,除了沈老将军和沈将军外,其余的男子都地左拥右抱,才是生活。
那小姑娘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男人就只知道三妻四妾,根本不知道一心一意。除了两位将军,当今的驸马爷还不是只娶了长公主一人。”
两男子相视一笑,“谁取了公主,还敢辜负这天大的福分,自当得一心一意了。”
“要说这天下最做不到一生只娶一人的就是皇家的人了。”
提到皇家,阿锁竖着了耳朵,事关自家小姐的事情,她总得多留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