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黛珏从梦中醒来,疑惑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啊,难道是原身?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
“他”是指皇甫江吧,难道原身和皇甫江有关系?
原身也喜欢皇甫江吗?难道皇甫江喜欢的是原身吗?
想到这儿,她这一天的心情可能都不会畅快了。
她难道是替代品吗?
可能的吧。
她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手里有东西,原来是昨晚那小厮拿回来的,皇甫江给他的红豆串。
相思豆赠相思人,赠相思人亦相思。
那小厮还传话来,说皇甫江这几日忙,等忙完了就来看她。
原本很期待的心情,因为一个梦变得复杂,她说不清了,期待又有些退缩。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站起来,今日一定要去好好喝几杯。
吃了早膳,胡黛珏就带着阿锁悄悄钻狗洞出了门。
她先是去了棠园,站在门口,看着那块刚做好不久的牌匾,她有一种喜悦,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好好做,那让人不堪的囊中羞涩就不会再来一次了。
走到院子,张廷带着两个弟弟正在练武,小小坐在一旁的梯子上观看,舔着手里的糖葫芦,时而还拍手叫好。
胡黛珏皱了皱眉头,谁一大早就给小小买糖葫芦,每次来,小小都在吃糖葫芦。
她还小,长蛀牙了怎么办。到时候得多疼啊。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小时候也很喜欢吃甜食,小老头疼她,总是给她买很多很多。
小老娘不允许,小老头就偷偷给她买,她偷偷吃。
后来,有一天,她牙疼得厉害,小老娘和小老头急忙把她送到了医院。
在她叽哇哇的尖叫声中,她的蛀牙被拔掉了,之后整整两个月不能吃糖,连排骨都吃不了。
从那以后小老头再也不敢给他买很多很多糖了,她也不敢吃了。
只是偶尔,太嘴馋了才吃。
张小小最先发现胡黛珏来了,她开心地站起来,跑向她,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她软萌地喊了一声,“钰哥哥。”
张廷三人见了这边动静,也停下来,朝着胡黛珏的方向站着,喊了声“主子”。
胡黛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接着练。
随后,她将小小抱到走廊里的长椅上坐好,然后在她一旁坐下。
小小将手里的糖葫芦举到胡黛珏面前,糯糯地说,“钰哥哥,吃。”
她捏了捏小小的脸,总算肉肉的了,以前脸上都没什么肉。
她用小孩儿喜欢的语调,笑着问小小,“小小,糖葫芦是谁给你买的啊。”
小小回答,“是岩哥哥早上给我买的。”
胡黛珏听到,心里把阿岩骂了个彻底。
她摸着小小的头,慢慢说,“小小,我们以后一个月只吃两次糖葫芦好不好?”
小小睁着大眼睛看向她,疑惑地问道,“钰哥哥,为什么呢?”
胡黛珏说道,“因为糖葫芦吃多了,小小的牙齿会被虫咬,然后小小就会很疼很疼。还再也吃不了好吃的了,只能每天喝粥。”
小小有些被吓着了,但是她还是喜欢吃糖葫芦,于是说道,“那每个月吃五次好不好?”
“三次。”感受小小还想争取,她接着说,“再多就只能吃两次。”
“好吧。”小小低下头,放弃挣扎,妥协了。
她狠狠咬下一颗糖葫芦,腮帮着鼓得圆圆的,像是在吃最后的一串糖葫芦。
她就坐在长椅上看三兄弟练武,竟然一坐就坐了一个时辰。
“主子。”看得入神,她连阿岩和张鸣回来了都不晓得。
她看到阿岩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正准备递给小小。
小小乐呵呵地伸手,胡黛珏一个眼神,又让她缩回了自己的小短手。
只有面对小小的时候,胡黛珏才是和蔼可亲的姐姐,又有时严厉得很。
她嘟了嘟嘴,强装大度,对阿岩说道,“岩哥哥,小小不吃了,给钰哥哥吃吧。”
胡黛珏总觉得这话听着,像是她在和小孩子抢吃的。
她没有理会她的可怜,直接向其他人说道,“以后小小一个月只能吃三次糖葫芦,你们别太溺着她了。
她又示意让阿岩把糖葫芦给阿锁,阿锁有些忐忑地接下,她都快觉得自己要成众矢之的了。
胡黛珏接着带阿岩和张鸣俩人去了书房谈事情。
走之前吩咐,让阿锁好生照顾小小,别让她再吃。
于是,出现了下面一幕。
小小眼巴巴地看着吃糖葫芦,好想吃,但是不能吃。
阿锁也感受到了这炙热的目光,但是她同样也不敢啊。
阿锁就在小小的注目礼下,尴尬地吃完了整个糖葫芦。
书房里,胡黛珏走到主位上坐下。
面无表情,严肃地问道,“酒楼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阿岩回复,“回主子,已经基本上弄好了。”
胡黛珏说道,“行,下午带我去看一下。”
接着,两人又分别向她汇报了手里的工作进度。
阿岩负责的找酒楼,还有酒楼的装修,而张鸣负责制定菜单,购买厨具。
酒楼在东西街交汇处,有三层楼,看着东西两街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楼搭了戏台子,不是用来唱戏的,胡黛珏要把它做成专门的说书的地方。
戏台子前面的大厅摆了十几张桌子,周边隔了几个独立空间,同样可以听说书。
二楼靠近栏杆的地方,也布置了几桌,刚好可以看到一楼的戏台子,其余空间则做成了独立的雅间。
三楼是客房,留了一间胡黛珏专用。
厨房很大,厨具都购买完了,张鸣就等着大显身手了。
午膳是张鸣做的,她没有和他们一起吃,而是让阿锁端回了房间吃,小小非要粘着她,她也就随着她了。
整个过程,胡黛珏自己都没怎么吃,一直顾着小小,给她加菜,教导她要膳食均匀,不能挑食。
快用完膳的时候,张密过来,说是皇甫江来了。
本来还想再吃几口的,听到这个名字,她又没心情吃了。早上的问题又回到了她脑子里。
她放下筷子,让阿锁带着小小去院子里玩,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厅堂。
胡黛珏踏进厅堂后,就说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不知这次光临寒舍,是为了什么呢?”
典型的一副风流倜傥,隐约中又有些痞里痞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