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看向叶俞成:“哥哥你可还记得?”
叶俞成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没错,确有此事!当时在地上发现的迷香就是皇伯伯赐给咱们的南祝贡品,只是后来被肃王的诡辩给迷惑过去了,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极恐啊!”
叶依棠点点头:“还有之后蒙奇作为使者出席我的生日宴,他突然提出要求娶我,但我和他并无任何私情,他不可能主动提出,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你的意思是肃王指使蒙奇这么做?可他千方百计把你嫁到匈奴又有什么好处?”叶俞成百思不得其解。
叶依棠冷笑一声:“当然是我堵了他的路!他好几次的算计都被我化解,若是他还想造反成功,那么自然得解决我和楼弃这两个拦路虎。”
禹王妃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所以这一次很可能也是肃王同匈奴勾结,匈奴才会突然发兵,而他的目的是把楼弃调离京城?他想做什么!”
“自然是趁着楼弃不在,大部分军队都在同匈奴作战的时候带着丰勇侯的那些兵趁机拿下京城!父王母妃,上次我和楼弃在扬州的森林还发现了大批兵器,有好多人驻扎在外面看守,我曾听到他们提过王爷,想来就是肃王了!”
叶依棠将自己一直以来的发现全都告诉了禹王夫妇和叶俞成,他们皆是一震。
谁能想到一向安分守己的肃王私下却藏着这么大的野心呢?
禹王妃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眉头深深地皱着:“若是真如棠儿所言,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如今匈奴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镇北王抗敌在所难免,又怎么能避免呢?”
禹王却觉得叶依棠没有真凭实据,就这么说肃王要造反还是有些冒进了。
“棠儿,这肃王好歹是本王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性情温良,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阴险?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丰勇侯有反心我信,这肃王实在是不应该啊!”
叶依棠有些无奈,她算是发现了,这皇伯伯和父王都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亲人。
“况且你说了一堆几乎全是你的猜测,也没什么证据,这让我们怎么相信啊!”
禹王妃却摇摇头:“我倒是觉得棠儿没有说谎,这肃王之前的确安分,可是近来却是变得很不一样,我能够感觉到,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叫的狗咬人最狠,说不定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呢?我觉得咱们还是要早做防范。”
叶依棠跟着点头,她严肃地看着禹王:“父王,皇伯伯一向信任你,你在京城的世家大族又颇有威望,所以我想请你提前知会大家早作准备,切不可中了肃王的奸计!”
禹王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还有些犹豫。
叶俞成忍不住为叶依棠说话:“父王,我也觉得棠儿说的没错,之前我也觉得肃王为人温和,是个谦谦君子,可是他和李云淑的事情,还有先前种种陷害棠儿的证据都指向他,虽说都被他辩解得躲过去了,但是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见禹王还是不太相信,叶依棠叹了口气,她只能拿出来自己的杀手锏了。
“父王,如果你认为刚才那些只是我的猜测,那我要是说我曾梦到过和这一世完全不一样的上一世呢?”
此话一出,几个人皆是愣住,全都看向了她。
“我已经做过好几次这样的梦了,上一世和现在几乎一样,我并没有同宋清衍和离,甚至被他蒙骗陷害了好多忠良,以至于后来宋清衍连同肃王造反的时候,京城守卫空虚,楼弃又抗击匈奴回不来,皇伯伯被他们残忍杀死,我们一家也被喂了毒药。”
她没有将李云淑羞辱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只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可心还是跟着扯痛了一下,好像又感受到了当时的痛意。
“怎么会这样呢?你这梦也太奇怪了吧?”禹王瞠目结舌,他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场景。
可对上叶依棠一脸哀伤的样子,他沉沉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似乎都被她的情绪牵引着。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罢了,你既说肃王有问题,那本王就依你所言,会暗中布局,也会让其他世家大族做好准备,但若是之后证明是你猜错了,你可要跟着本王一起去向肃王道歉!”
听禹王终于松口了,叶依棠堪堪松了口气。
虽说他还是不相信,但她会找到证据让他看清叶溯的真面目。
“父王放心,若肃王真的没有反叛之心,到时候棠儿自然会向五叔道歉,但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您就等着看吧!”
禹王摇摇头,不知道叶依棠为什么这么笃定。
禹王妃却还是有些担心:“棠儿,纵然京城加大防守,但镇北王要带兵打仗却是不争的事实,咱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闻言,叶依棠的眼底闪过一抹纠结。
按照上一世,叶俞成是就在京城抗敌的,他骁勇善战,的确给叛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可这一世他却要上战场,如此一来,京城就更加缺人了。
叶俞成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思索片刻,主动站了出来:“既如此,那我就和南乔留下一起守护京城,有我在,叛军绝不可能轻易攻下京城!”
见叶俞成主动提出留下来,叶依棠松口气的同时又陷入了担忧。
她可不想哥哥和上一世落得一样的结局。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这场战乱不要发生,那就不会有太多的伤亡了。
“哥哥,一会儿我会进宫见皇伯伯,将此事告知他,但愿皇伯伯可以相信我,加强京城的防守,提前做好准备,那样应该可以抵抗叛军。”
禹王却是不太乐观地哼了一声:“我倒是觉得皇兄可能不会相信你的话,毕竟肃王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什么出格之举。”
叶依棠也想到了这一点,但顾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