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李云淑,声音比之刚才更加生气:“这场宫宴是皇后和郡主操持的,你竟然说有人陷害你?你说,是皇后陷害你还是郡主陷害你?”
皇后、郡主,她一个也得罪不起。
但是想到叶依棠,李云淑心中肯定一定是叶依棠故意让自己在大殿上出丑,但却不能直接说出叶依棠的名字。
“皇上,贱妾不知,但为了这样宫宴贱妾准备了好久,一定是有人陷害贱妾。”
李云淑的话,让大殿内的大臣陷入沉思。
想到叶依棠和宋家的关系,难不成真的是郡主所为?
有人看向叶依棠的目光发生转变。
而皇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手中的酒盏狠狠砸向李云淑,“好你个李氏,做出如此不敬的事情就罢了,竟然还敢攀咬皇后和郡主,真是大胆!”
叶依棠倒是好整以暇看着地上的李云淑,这个时候还能联想到自己,确实不错,不过,有什么证据呢。
叶依棠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
“李云淑,本郡主参与了操持这场宫宴,定是有责任的,再结合本郡主和你们宋家的恩怨,你这话一出,可是让好多大臣都怀疑本郡主啊!”
叶依棠说着,眸光朝几个大臣扫去,被扫到的人立马将头垂下。
叶依棠满意的收回视线,“李云淑,本郡主再问你,这舞和这衣裙可是你一人准备,第一次在宫宴上跳?”
李云淑脑中慌乱,不知道叶依棠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一定不能说这舞跟叶溯有关。
“回禀郡主,这舞除了练习,贱妾是第一次在人前展示,而舞裙也是贱妾准备,第一次穿。”
叶依棠继续开口:“所以说这些都是你一人的准备?”
李云淑重重点头:“是。”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第一次在人前跳这舞,也是第一次穿这舞衣,怎么就敢断定是有人陷害你呢。”
李云淑被叶依棠问出,说不出话来。
而大殿上的大臣家眷,也有了思考。
“本郡主再问你,你在大殿上献舞这件事情,宋家可知?”
这下,不等李云淑说话,跪在地上的宋清衍就开口了,“回郡主,我们宋家并无一人知晓,所以先前才会开口阻止贱内。”
宋清衍此刻,只想跟李云淑撇清关系,她一人找死,总不能连累了全家。
而宋知行看看儿子,也没说话。
叶依棠从桌前走出来:“所以说李云淑,献舞这件事情只有你一人知晓是吗?”
李云淑硬着头皮点头,“回郡主,是的,贱妾没有告诉任何人。”
叶依棠继续:“那你说有人陷害你,证据呢,总不能空口白牙污蔑皇后娘娘和本郡主吧?”
李云淑跪在地上,只能看到叶依棠的脚面,但是心中肯定,叶依棠的脸色定然十分得意。
“郡主,贱妾定然是不敢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来,而且舞衣放在偏殿,贱妾也是刚刚才穿上。”
叶依棠冷笑,“那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李云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心中思索这件事情,想到若是叶依棠做的,那么自己完全就是受害人。
李云淑嘴角朝着地面一笑,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叶依棠做的,她都要安在叶依棠的头上。
“郡主,舞衣从送来就放在偏殿,郡主操持宫宴,定然是见过的吧?”
说着,李云淑微微抬头,朝李云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当然,这个角度也只有叶依棠能看见。
几乎是瞬间,李云淑的脑袋再次低下,叶依棠看李云淑现在还敢挑衅自己,心中佩服她的不自量力。
“你说的没错,本郡主确实在宫宴开始前夕在偏殿走了一遭,但是舞衣上并没有写着你名字的木牌,而且本郡主也没有接到你要献舞的消息。”
宫宴上要展示才艺的人,都会提前送一份名单进宫,衣服也会在偏殿准备好,而为了防止混乱,每个衣服上都有主人的名字。
上首,皇后娘娘跟着开口:“本宫也不知你今夜会在宫宴上跳舞。”
两句话,都肯定了李云淑要么是临时起意,要么是故意不让人知道,那谁会去陷害她呢?
李云淑万万想不到自己故意如此,就是防止叶依棠知道会做手脚,但现在竟然成了别人的证据。
“贱妾,贱妾——”
李云淑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再者,本郡主去偏殿时,身边跟着宫女,且歌姬都在偏殿,这些都是本郡主是证人,你若是想陷害本郡主,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至于攀咬皇后娘娘,我看你是真的想掉脑袋。”
叶依棠的话没人怀疑,这件事情随便去抓个舞女一问就知道事情的经过。
且李云淑自己都承认舞和舞衣是她一人准备,再者跳舞的名单连皇后都不知道,李云淑的心思很明显。
殿中大臣心想,不管衣服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想要攀咬郡主,李云淑的算盘都打空了。
而先前还怀疑过叶依棠的大臣,心里面更是心虚。
“李氏,你可还有话要说?”皇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而李云淑知道,自己这次是满盘皆输。
“贱妾——知错。”
一个头,重重的嗑在大殿中央。
不管如何说,自己都没有证据,李云淑知道皇上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而现在认错,说不定还有活着的机会。
“皇伯伯,您注意身体。”就是这么一句话,殿内大臣看到皇上显然没有刚才生气。
而对于跪在地上的李氏——
果然,大臣听见皇上开口:“朕今日心情好,来人将李氏逐出宫去,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很快几个太监过来将李云淑拖了出去。
而大殿,再次恢复热闹。
甚至,不少人夸赞叶依棠如此娴淑,若不是叶依棠后面说了那句话,恐怕今夜得见血了。
叶依棠听着大臣对自己的夸赞,并没有多高兴。
想想上辈子她今日的下场,一众大臣跪在大殿中央,请求皇上废了她郡主的封号。
不过些墙头草罢了,不值得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