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溯连忙让太医为裴芷诊治。
太医上前查看一番,连连摇头:“王爷,裴小姐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眼下更是连脉搏都没有了,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叶溯一听,脸色大变,他连忙上前看裴芷,这才看到她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整个人更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心下一骇,他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还有些沉重。
若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裴芷岂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耳边是裴相夫妇的哭声,他听得越发烦躁起来,留下一句安慰的话他就匆匆离开了。
从相府出去之后,他沉沉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他必须得在裴芷出事之前尽快得到右相的势力,所以即便她马上就要死了,他也得把她尽快娶回王府。
“不回府了,直接进宫。”他掀开车帘沉沉吩咐一句。
马车连忙调转方向,朝着皇宫的方向驶了过去。
*
勤政殿
听说叶溯过来了,皇上还有些头疼,这些天因为叶溯和裴芷的事情他都心力交瘁了,刚把叶依棠弄走了,叶溯又过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将奏折扔在了一边。
叶溯匆忙走了进去,他朝着皇上拱了拱手:“臣弟参见皇兄!皇兄,臣弟有紧急的事情要同皇兄报告,臣弟想要尽快同裴小姐完婚!”
皇上一听还有些意外:“提前完婚?这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裴相那边还得准备啊!”
“皇兄有所不知,裴小姐如今的情况有些不好,近来臣弟听闻裴小姐身体不适,故带着太医前往探望,谁知她的病情来势汹汹,太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故臣弟希望可以提前完婚。”
叶溯有条不紊地说着,还故意摆出来一副伤心的样子。
皇上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他愣了一下,眉心拧了拧:“竟有此事?难怪裴相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上朝,原来是裴芷身体出了问题。”
“皇兄,臣弟对裴小姐一往情深,如今她出了这种事情,臣弟定然不会抛弃她,还请皇兄可以让我们提前完婚,臣弟也好近身照顾她。”
叶溯又朝着皇上跪了下来,他的声音很是坚决,眼底又有些忧伤,还带着几分果绝。
皇上有些犯难了,他刚答应叶依棠将婚期推迟,如今叶溯又想提前,可若是提前的话,那裴芷的身体受得了吗?
思索片刻,他微微蹙眉道:“此事朕会问一下裴相的意见,若是他也愿意的话,那朕就准了你的请求,但若是裴家不愿意,那就还是按照原来的日子。”
这可不是叶溯想要的答案,他还想要再争辩几分,可皇上却摆了摆手:“行了,此事不必再说,裴芷那边朕会派太医过去诊治,若她真的熬不过去,朕再为你重新选一个正妃。”
叶溯听得心下有些着急,可对上皇上不容反驳的脸,他只好不甘地点了点头:“臣弟遵旨,多谢皇兄体谅!”
从勤政殿离开之后,他越想越觉得情况对他很不利。
若是裴相那边不松口,那裴芷若是活不到明年三月,他筹谋这一切还有什么用?
踏出宫门,他的脸色有些沉,正要上马车,心口突然涌起来一股血意,他闷哼一声吐了出来,一头朝着下面栽了过去。
“王爷!”身后跟着的侍卫连忙大声叫着,把叶溯扶起来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
他赶忙朝着其他人招手,一行人一起将叶溯弄上了马车,匆忙朝着王府而去。
叶溯在宫门口的这一出很快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还有些意外,以为他是太过担心裴芷,派了好多太医过去诊治。
然而太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叶溯突然晕厥的病因,只能说他是心情郁结才会导致肝火上涌,最后晕厥。
叶溯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他只记得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弄得他特别疼,紧接着他就没了意识。
现在醒来之后也没什么感觉,心也没有不舒服,刚才那一切就像是错觉一样。
“王爷今日的情绪起伏太大,日后还需宁心静气,方能让身体趋于平缓。”太医又说了一堆让叶溯注意心情的话,他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想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他只能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消息传到禹王府的时候,叶依棠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苏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只是在肃王的饮食里多加了点调味剂就能肃王体内的蛊虫发作了,这下看肃王还怎么嚣张!”
她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又想起来什么,微微抬眸:“对了,裴姐姐那边你去看了吗?可有什么问题?质子的药没事吧?”
彩屏一边给她揉肩一边笑道:“郡主放心,裴小姐已经清醒了,裴大人也暗中让郎中看了,裴小姐的身体很好,刚才会昏迷不过是药物起了反应。”
叶依棠这才松了口气,她捻起来一颗葡儿萄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
如今暂时把肃王和裴芷的婚期推迟了,那么他们就能有时间再去想想怎么把婚约解除了。
“对了,郡主,奴婢听闻肃王今天从相府离开后就进宫了,好像是让皇上提前婚期。”彩屏突然想到了刚才听到的话,连忙告诉叶依棠。
叶依棠轻嗤一声:“他现在那副身子哪里还能提前婚期?皇伯伯或许曾经动摇过,现在是不可能了,他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肃王无非是害怕裴芷死了他得不到裴相的势力,所以才着急想把关系落实。
幸亏皇伯伯没有答应下来,否则岂不是真让他得逞了!
一切正如叶依棠所料,皇上在听了太医的汇报后,让世喜去肃王府传话,声称让肃王这些日子静静养身体,提前婚期一事就莫要再提了。
世喜刚一离开,叶溯的脸就黑了下去,一股怒火从胸中传来,他正要拿起杯子摔下去,又是一阵心绞痛,他不由得皱眉,死死按着心口的位置。
缓了一会儿,他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