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提到了宋清衍,他脊背一凉,还有些后怕。
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但是回想李云淑最近都行事作风,他心里觉得此事八er九不离十和李云淑脱不了关系。
但毕竟事关丰勇侯府,若是查出来是李云淑所为,只怕会牵连整个侯府。
权衡利弊,他只能压下对叶依棠的那点愧疚拱手道:“回皇上的话,微臣觉得此事应该和贱内无关,贱内自上次宫宴后一直在府中闭门思过,整个人也平和了下来,定然不会做出来有损郡主名声的事情!”
听着宋清衍掷地有声的话,叶依棠心里泛起来一阵嘲讽,眼底更是充满了讽刺。
宋清衍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唯利是图,对李云淑情根深种,即便那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是会为她辩解。
她的上一世到底是错付了,竟由得这对狗男女将她耍得团团转!
察觉到叶依棠的视线,宋清衍有些心虚,但是他不敢抬头。
李云淑也有些意外,毕竟宋清衍近来对她的态度很不好,可以说是当她不存在一样,可现在居然愿意为她说话。
她的心里涌起来阵阵暖意,眼底闪过一抹感动。
她就知道表哥肯定不会不管她的!
皇上勾起来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哪里看不出宋清衍那点心眼,分明是怕会牵扯侯府罢了,让他很是失望。
机会给了他了,既然他不珍惜,那么这事若是查出来真的是李氏所为,他绝不会姑息!
叶依棠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她在脑中想着应对之策。
突然,她想起来那个被李云淑派去把彩屏叫走的丫鬟,那三个乞丐死了,可是这丫鬟还在啊,若是把她抓过来询问,说不定会有结果。
她正想要和皇上说,就见世喜领着楼弃和一个侍女进来了。
几乎是看到那侍女的瞬间,李云淑的身子僵住了,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听闻驿站附近的山庄出了命案,刚好当时微臣就在现场,还抓住了一个想要陷害郡主的共犯,特来禀明皇上娘娘!”
皇后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丫鬟的身份,她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本宫见过你!你就是李氏身边的丫鬟!”
李云淑一听,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她怎么忘了把这丫鬟为给解决了!
“楼弃,既然你在现场,那不妨说说你看到了什么!”皇上大手一挥让他平身,随后淡淡开口。
楼弃恭敬地抱拳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郡主带着她的丫鬟出门,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故而悄悄跟着想要保护她,谁知就发现李氏也跟着郡主。”
听他提到了自己,李云淑越发忐忑,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之后郡主进去泡温泉,臣在外面等着,就见李氏命令她的丫鬟将彩屏支走,又叫来了三个乞丐,吩咐他们潜入房中夺走郡主的清白,好在郡主机警,及时发现不对这才避免酿成大祸,没过多久李氏就进来了,不过那三人突然对她兽生大发,才会有了后来的事。”
他刚说完,李云淑就哭叫着摇头道:“不是这样的!镇北王与郡主关系亲密,自然会帮着郡主说话,妾身冤枉啊!还有这丫鬟,妾身也不认识啊!”
听李云淑声称不认识自己,那丫鬟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一脸哀怨地朝着李云淑道:“夫人,这些事情分明是你让我去做的,你怎么能不认呢!”
“你闭嘴!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些事情了?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我,说,是谁让你把这些事情推到我身上的!”
李云淑没好气地朝着那丫鬟大叫了起来。
“啪”地一声,一直沉默的皇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众人纷纷跪下,噤若寒蝉。
察觉情况不对的李云淑也赶忙俯下身子,不敢再说话。
“李氏,朕和皇后还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审问?难不成你想坐到朕这个位置上?”
此话一出,别说李云淑了,宋清衍也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皇上明鉴,贱内只是一时情急,绝无不臣之心啊!”
这事说小了是僭越,说大了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啊!
李云淑也跟着附和,她的声音哆哆嗦嗦,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们,反而看向了楼弃身后的小丫鬟沉沉道:“你来说!镇北王说的可是真的?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本就对李云淑心怀不满,见她刚才居然装不认识自己,现下也不打算再为她隐瞒了,索性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是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夫人虽然一直被禁足在府中,但一直对郡主心怀怨怼,觉得是郡主害她至此,因此听闻郡主会跟着一起前来避暑时就暗中派人找到了那三个乞丐,想要借此抹黑郡主的名声。”
“夫人今日看到郡主外出便带着奴婢跟了上去,还让奴婢联系那三人,更是让奴婢把郡主的侍女叫走,奴婢本不愿,但夫人以奴婢父母的身家性命威胁,奴婢只好听从她的吩咐。”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之后夫人一直躲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动静就进去了,又吩咐奴婢去驿站把世子等人请过来,再然后奴婢就不清楚了。”
说完,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没想害郡主,实在是被夫人逼急了才会这么做,请皇上娘娘明鉴啊!”
彩屏也指认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的确是被这丫鬟叫走的,她声称郡主的荷包落在了小摊上,那荷包是郡主的最爱,奴婢才会离开门口,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李云淑的脸色白得吓人,红唇也是毫无血色,她紧紧地握着拳头,脑海里想着可以为自己开脱的话。
叶依棠一脸复杂地看着楼弃,她完全没想到楼弃今天居然一直都在跟着她。
上首的帝后二人迟迟没有开口,良久,一道怒喝突然响起——
“赐李氏鸩酒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