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月皱着眉,看着眼前人久久没有说话。
大概是公主沉默太久了,李云淑有些不耐烦了:“公主沉默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您不信我说的话吗?”
赫连月点了点头:“不然呢?你口中的叶依棠可是东庆最尊贵的女儿,若是她和你真的有仇,那她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你又怎么会有机会到我跟前呢?虽然你说出了邬祁的身份让我很震惊,但你别想骗我,我不是傻子。”
“那倘若我也有靠山呢?”李云淑看向赫连月,一字一顿的问。
赫连月闻言,挑眉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就算你有靠山,那靠山真就能护得住你?要对付你的可是郡主,哦,不对哦,现在应该是公主了,不过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你应该都没有和她成为仇人的资格吧。”
“公主,这么说的话,您是不信我对吗?”李云淑问。
赫连月点了点头,她就是不信李云淑,正如这个女人所说的,只要在东庆皇城生呆过的,大都是认识楼弃的,所以这个女人很可能只是在东庆皇城住过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向来是遇到了什么事,流落至此,看到了楼弃,稍微打听之后,便打算来这里讹诈她一笔。
毕竟那些饿极了的乞丐最能做出这种事,而这个女人之前就是乞丐。
“不过就算我不信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看在你脸都被毁了一半的份上,我饶一命,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点银子,时候好好过活吧。”
赫连月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她却远没有她说的那么善良,这种知道太多的东西的人,还是直接封了她的嘴比较好。
可李云淑的模样实在惨烈,她实在不忍说出要她命的话,便打算等人出去后,背地里做掉她。
不过李云淑并不知道赫连月的真实想法,她在听了对方的话后,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苦笑:“若是叶依棠有你一半善心,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着,李云淑摘到了自己来脸上的面纱。
赫连月的婢女见状,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想吓死我们公主吗?”
李云淑有些抱歉的看向那个婢女,道:“抱歉,我只是想着,不管怎么样,我都该让郡主看看我如今这副惨烈的模样才行。”
赫连月看着李云淑那班长被火焰烧伤的脸,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坑坑洼洼的侧脸上不光有黑色的疤,还有还未愈合的伤口,光是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
“你……”赫连月皱眉:“你的这张脸,可真是可怕。”
李云淑点了点头,随后重新戴上了面纱:“对啊,如果不是叶依棠,我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
“她为什么要害你?”赫连月顿了顿:“既然能害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
“她不能杀我,因为她喜欢的人喜欢我,如果她杀了我,那她和她喜欢的人便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李云淑解释道。
赫连月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什么意思?喜欢你的人该不会是楼弃吧?”
说完这番话后,赫连月杀心顿起,若真是如此,那李云淑可就留不得了。
“当然不是。”李云淑皱眉:“喜欢我的人是宋清衍,也就是叶依棠之前的夫君。”
“哦?”赫连月挑眉,关于叶依棠成亲又和离的事,她是听过,但却并不全新,毕竟和离对女子而言,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没想到她的怀疑在这里得到了印证:“既然是以前的夫君,是不是代表叶依棠不喜欢他了?”
“当然不是。”李云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之所以和宋清衍分开,是因为宋清衍要娶我。”
赫连月听到这里,眉头越走越深:“你这话说的有矛盾啊,既然宋清衍由办法娶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娶你呢?而是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来搞这件事?”
“公主,您是公主,所以不明白抗旨不尊的代价,在东庆,抗旨不尊是要住就住到,就算我怎么努力,只要对方是叶依棠,我就不可能赢。”
“既然如此,那之后为什么敢和离了?”赫连月决定这个人说话前后都是矛盾的,可她脸上有看不出任何破绽。
“因为我怀孕了。”李云淑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我有了身子,宋清衍不忍心我无名无分,便想拼尽一身剐,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
听到这里,赫连月浅浅代入了一下,最后皱眉:“倘若是我的话,你肯定活不了。”
“就算是叶依棠我也活不了。”李云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的孩子没有了,脸也被毁了,就连她喜欢的宋清衍也被她杀了,公主,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她为了抓到我,在城中大肆虐的屠杀孕妇,而我只能流掉孩子,不然就只能呆在城里等死!”
说到这里,李云淑的语气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赫连月看在眼里,皱眉道:“这个叶依棠,未免也太坏了吧!就算要杀你,也不该用全城的孕妇做赌!”
李云淑听到这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我也没想到叶依棠居然会这么冷血,我还不容易跑到这里,本想着可以重新开始,结果我又看到了她!”
“等一下。”赫连月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所以这些和楼弃有什么关系?”
“公主,你知道吗?除了孩子没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叶依棠移情别恋了。”李云淑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多希望她能早点移情别恋,而不是等到我家破人亡的时候她才移情别恋!”
赫连月听了这番话后,一句话也没说。
听李云淑的描述,这个郡主倒是和她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更让她坚定了得到楼弃的决心,一个只知道强取豪夺的废物凭什么能和一代战神并肩!
这么想着,赫连月坐直了身子,问:“叶依棠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