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溯没想到叶依棠又把他牵扯进去。
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对着皇上拱手道:“皇兄,臣弟对此事一无所知,与宋夫人更是毫无关系,还请皇兄明察!”
闻言,李云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明明刚才他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承认,怎么现在反而跟她撇开关系了?
难道他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宋夫人,你自己说,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和肃王又有没有关系?”皇上对肃王和李云淑之间的传闻也是知道的,他脸上升起来几分不悦。
李云淑抬头看向肃王,可楼弃却挡在了肃王身上凉凉开口:“皇上问你话呢,宋夫人看着肃王做什么?”
没了和肃王再对眼的机会,李云淑气得直咬牙。
她虽不满,却也明白今天这事绝不能轻易承认,更不能把肃王牵扯进来,否则她这辈子所有的指望就都没了!
思及此,她又摆出来一副冤枉的样子,挤出来几滴眼泪哭道:“皇上明鉴,妾身真的不知道这耳环从何而来,更没有绑架公主!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
叶依棠见她还在死鸭儿子嘴硬,她冷哼一声:“皇伯伯,这副耳环没记错的话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了母妃与侯爷夫人,侯爷夫人又赐给了世子夫人。”
“不如就让世子夫人拿出来她的耳环,这样不就能自证清白了吗?”
此话一出,李云淑的脊背一僵。
该死的叶依棠怎么就揪着那对耳环不放!
她去哪里找另一只遗失的耳环?
“皇上,那副耳环妾身……”
“准奏!世喜,你即刻去侯府传朕的旨意,将那对耳环拿来!”皇上却是不听李云淑的话,直接让世喜去拿。
世喜正要领旨,就见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启禀皇上,丰勇侯府宋老夫人请求觐见!”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还有些惊讶。
叶依棠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她对着皇上款款行礼:“皇伯伯,棠儿见宋夫人迟迟不愿意拿出来那对耳环,索性刚才派人前去侯府告知老夫人。”
皇上了然地点点头,脸上多了几分赞赏。
他家棠儿做事情真是越发周全了。
楼弃的眼底多了几分兴味,没想到叶依棠居然把这对母女也给找来了,现在就看她们怎么解释那对耳环了。
李云淑和叶溯的表情皆是一黑。
叶溯生怕那对母女一会儿出错话又把他拉进去,而李云淑也有同样的顾虑。
绑架一事母亲并不知道,耳环丢失之后她更是将那盒子束之高阁,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却因那耳环横生祸事。
“妾身参见皇上!”
皇上随意地挥了挥手,他扫了一眼宋老夫人手中的盒子,沉沉开口:“老夫人手中的盒子可是棠儿口中的那对耳环?”
宋老妇人缓缓点头道:“启禀皇上,正是皇后娘娘赏给老身儿媳的耳环。”
李云淑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抬头就要给宋知絮使脸色,可宋知絮却没有看她,只低着头跟在宋老夫人身后,急得她越发不安。
见老夫人承认了,叶依棠勾了勾唇,却见宋老夫人突然和宋知絮一起跪下了。
“妾身有罪!这副耳环是皇后娘娘所赐,侯府上下都以此为荣,奈何妾身这女儿实在不争气,竟从淑儿手中借走耳环,更是不小心将耳环弄丢一只!”
宋老夫人说的痛心疾首,叶依棠听得脸色一变。
她到底是小看这老太婆了!
原以为今天她就能借此将李云淑和叶溯揭发,谁知这老太婆居然把丢失耳环一事推给了宋知絮,直接把李云淑撇清了!
宋知絮跪在冰冷的地上朝着皇上重重磕头,语气里满是懊悔:“皇上,妾身知罪!妾身并非有意弄丢御赐之物,实在是无心之失啊!”
李云淑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她心中暗喜,连忙顺着她们的话请罪:“还请皇上原谅母亲!妾身并非有意为母亲遮掩,但母亲绝非故意丢失耳环!还请皇上恕罪!”
看着宋家的三个女人跪在地上,叶依棠脸色一沉,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
“胡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副耳环的主人绑架了本公主,既是你弄丢的,那就是你绑架的本公主了?”苏意宁指着地上的宋知絮厉声质问道。
宋知絮连忙摆手:“不是的公主!妾身只是外出又要弄丢了,绝对没有绑架公主啊!”
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突然看向一旁的叶溯:“王爷,那天在护城河边妾身也见到了王爷,王爷可以为妾身作证啊!”
看着宋知絮眼底闪烁的光芒,叶溯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要能洗清嫌疑,他不介意帮帮她们!
他随即朝着皇上拱手道:“皇兄,确有此事,公主被绑架那日臣弟在护城河偶遇了宋夫人之母,她确实没有绑架公主的嫌疑。”
眼看着事情就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叶依棠有些着急,可又不能失态,她咬了咬牙,冷冷看着地上的宋家女人。
楼弃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嗤笑一声:“肃王的话恐不可信,刚才在婚宴上宋夫人可是一直声称此事是肃王让她做的,肃王同她关系匪浅,难保不会有作假之嫌。”
皇上怀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叶溯身上。
叶溯心中暗骂一声,正要开口辩驳,就听李云淑开口了:“皇上,那话是妾身说错了,王爷从未交代妾身做什么,妾身只是怕牵扯出母亲丢失耳环才会故意攀扯王爷,请皇上恕罪!”
“本王倒是不知宋夫人居然如此维护肃王,不知小侯爷要作何感想了!”
楼弃虽然笑着,可是眼底的冷光却是怎么也盖不住。
李云淑早就不把宋清衍当回事了,自然不在乎他的看法。
如今情势对她有利,她必须借此机会把叶依棠拉下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分明就是这叶依棠故意为之!
“镇北王说笑了,只是这耳环既不是我侯府所赠,那故意将耳环放进去的人必定是要害我之人,还请皇上为妾身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