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老夫人就要往大理寺走。
看着老夫人的样子,宋夫人有些无奈地看向宋知行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就不要继续隐瞒下去了,继续瞒下去的后果就是全家遭难!
宋知行也明白个中利害,他叹了口气,缓缓点头,随后看向老夫人:“母亲,儿子有些话想和母亲说。”
随后,宋知行自己带着老夫人和自己的夫人去了书房。
一盏茶的功夫后,老夫人一脸错愕地看向宋知行,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宋知行点了点头,他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撒谎。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口浊气:“我儿,你确定这不是你编造出来诓骗为娘的?”
“母亲,您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大理寺报官。”宋知行说着,将们的位置让了出来。
老夫人看着大门,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咱们一起让候府度过难关,你妹妹的事,暂时不要管了。”
宋知行见老母亲多少还明一些事理,不由松了口气。
就在他准备让母亲歇下时,老夫人又开口了:“今日发现絮儿尸体的那几个人也不能留了,若是他们出去乱说,对我们候府不利。”
宋夫人一听这话,顿觉后脊梁骨一阵寒凉。
这个老夫人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如此狠心的人。
宋知行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那几个人是真的留不得了:“母亲放心,这件事儿子自会去办的。”
说完这番话后,宋知行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这里,宋夫人看向宋知行,问:“候爷,这一次咱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宋知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于这件事,他其实也不知道。
如今他们也算是被陛下圈养在候府当中了,若是真要想办法,第一件事就是出府,如此一来,他才有办法运作。
现如今他们被困在此处,就算他是金翅大鹏,也没了施展的余地。
不过要说一点办法都没有,那还真不是,毕竟他们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肃王。
当宋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宋夫人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来:“肃王啊,如今他自己都关在肃王府,哪里有功夫管我们?”
关于肃王的事,宋夫人有所耳闻,她甚至觉得,肃王的情况甚至比他们家好不了多少。
宋知行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笑道:“真是妇人之见,依我看,肃王还是会保我们的,毕竟丰勇候府对肃王还是有点用处的。”
“那肃王若是不管我们呢?”宋夫人有些担心。
宋知行一听这话,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他若是不管我们,那就让他也活不成,合作本来就是相互的,若是手上真的没点东西,夫人以为我真的敢与虎谋皮吗?”
听宋知行这么说,宋夫人不由放下心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晌午,叶依棠正开了双眼。
她做起身,想起了今日凌晨发生的事,突然觉得格外的不真实。
楼弃真的回来了吗?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时候,她几乎条件反射的去摸自己的枕头下面。
当她摸到那个白瓷瓶时,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果然,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就在叶依棠准备起床梳洗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紧接着,她看到了一身月白色锦衣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模样,那形态,不是楼弃是谁!
看到这一幕,叶依棠那原本还带着睡意的眸子瞬间张大!
她看向来人,惊呼道:“楼弃!你怎么还没走!”
楼弃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笑道:“棠儿,你醒了,我从厨房拿了些清粥小菜,快起来吃点吧。”
说话的功夫,楼弃便要扶叶依棠起来。
叶依棠见状,一把打掉了楼弃的手,正色道:“你少给我说有的没得,我问你为什么还没走!”
“棠儿重伤未愈,我怎么舍得独自离开?”楼弃说着,替叶依棠理了理散乱的发丝,继续说:“放心好了,军营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几日,我陪着你,等你伤好了我再走。”
“你糊涂啊!”叶依棠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看向楼弃的眼神格外严肃:“无召进京那是死罪,就算皇伯伯宠我,重视你,那咱们也不能恃宠而骄啊,若是被人看到,皇伯伯要如何处理?”
楼弃知道叶依棠担心什么,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无所谓,昨夜回城,守城官已经看到了,想来这会儿陛下也已经知道了。”
随着楼弃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了世喜的声音:“镇南王,圣上裁定,无召进京,其罪当诛,陛下让您归还军权,进宫领罪!”
什么!
叶依棠傻眼了,皇伯伯没有开玩笑吧,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楼弃交了军权!
这不是……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吗?
这么想着,叶依棠一把抓住了楼弃的手,道:“不行,我得和你一起进宫,你等我,我穿上衣服,咱们一起走。”
“好了。”楼弃按住了叶依棠,给外面回了句“好”,然后看向眼前人,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什么不会有事,你没听世喜公公说陛下让你领罪吗?”叶依棠皱着眉,神情严肃的看向楼弃:“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和你一起进宫,合情合理!”
“棠儿,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楼弃说着,抬手打在了叶依棠的脖颈处。
在对方震惊的目光里,楼弃拦住了对方倒下的身体,然后小心的放在了床上。
他看着晕过去的叶依棠,颇为无奈的说:“本想着能和棠儿你吃顿饭,没想到世喜公公这么快就传信来了,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说着,楼弃为叶依棠盖好被子,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候在外面的世喜公公看着楼弃,长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您说您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