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还有些大,瞬间引起了外面几个看守的注意,他们作势就要冲进来查看。
叶依棠有些慌乱地转身,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楼弃及时抓住她的手,带着她躲进了刚才的房间。
就在他们刚进去的一瞬间,外面的门开了,一阵阵脚步声传来,踏在了叶依棠的心上,她下意识握紧楼弃的手,紧紧盯着外面。
“哪里来的动静!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进来了!”又是刚才那道冷硬的声音。
叶依棠想要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可缝隙实在是太模糊,她依稀看到那人身材似乎很是高大,右脸似乎还有颗痣。
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影,可是还不等她仔细想,就听到外面一阵搜查的声传来,“噼啦啪啦”听着让人的心也跟着颤动。
眼看着就要搜到他们这一间,她连忙看向楼弃,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藏在哪里。
楼弃扫了一眼四周,拉着她直接躲进了一旁存放兵器的柜子里。
面前是一大堆的兵器,冷冷地靠在叶依棠的身上,她清晰地听到房门被打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是搜查的声音。
当士兵搜查到他们附近的时候,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紧紧绷着身子。
好在那人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翻看就离开了。
“这里也没有异常!”
“奇怪?难不成真的是风吹的结果?未免也太巧合了吧?”男人疑惑地皱了皱眉,他挥了挥手:“那就回去继续看守,绝对不能有一丝马虎!”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听到房门被关上,他们又待了一会儿,直到外面重回宁静,楼弃才扶着叶依棠出来。
“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这里的看守这么严格,还藏在这种地方,的确是难以发现。”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她眉头紧紧皱着,面色有些沉重。
若真是叶溯安排的,那他的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只怕不好轻易铲除。
“咱们得赶快离开了,这里应该会有人进来巡视,若是再待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楼弃蹙眉沉沉道。
叶依棠点点头,两个人悄悄从门口离开,又回到了刚才的墙壁,轻轻一推,顺利回到了对面,将墙壁归于原位,她猛地松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们原本想着离开森林,可无意中居然闯进山洞并发现有人在私自打造兵器,这可是一件事关东庆稳定的大事。
“咱们得赶快回京了,事情的发展只怕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看向楼弃,面色严肃。
楼弃虽然不知道叶依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刚才的所见所闻也的确令他惊讶,私自铸造兵器,这可是死罪啊!
他沉沉点头,带着叶依棠按照之前老妇人指的方向走去。
之后倒是挺顺利,他们没有再遇到搜查他们的人,很顺利地离开了树林,直接朝着扬州城而去。
*
苏宴刚一回京就收到了楼弃传来的讯息。
看到他的消息,他既惊喜又有些意外。
喜的是他并无大碍,叶依棠和他在一起,意外则来自于他信中的内容。
楼弃让他提防肃王,还说肃王与他的二皇中勾结想要用蛊虫谋害他,这让他内心一震。
二皇兄一直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他是知道的,可他和肃王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
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殿下,刚肃王府的管家派人送来请帖,肃王请您出席明天举办的诗会。”管家恭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一听是肃王有请,苏宴马上想到了刚才楼弃的信息,心下冷笑,这就迫不及待可?
他接过来请帖看了看,眼底闪过一抹暗沉。
“告诉肃王,我会如约前往的,还请肃王放心。”将请帖合上,他背着手淡淡开口。
管家连忙点头应下,缓缓退了下去。
待他一走,苏宴将手中的请帖又拿了出来,这上面只说是举办诗会,但他并不知道还会邀请谁,并且肃王又有什么计划。
看来明天只能见机行事了。
隔天一早,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苏宴一大早就醒来了,洗漱过后他换了一身浅绿碧竹长袍,配上绿色的翡翠冠冕,又系上碧绿带子,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人往肃王府而去。
肃王府的门口倒是人山人海,苏宴一下车就被眼前的人群吓了一跳,他微微蹙眉,压下心头涌起的烦躁,缓缓走下马车。
来到东庆,除了楼弃和太子,偌大的京城贵族子弟几乎没有看得起他的,每次见到他都是一顿嘲讽,后来见楼弃和他关系不错才收敛了一点。
如今楼弃不在,只怕这群人又要过来嘴贱一波了。
正想着,他就看到礼部尚书的嫡子带着几个贵族子弟走了过来,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那笑却充满了鄙夷,眼珠子更是快要长在头顶了。
“这不是我们质子吗?怎么今天没跟在镇北王的身边独自过来了?”
顿了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哦对,镇北王跟着郡主一起失踪了,你如今没了后台,可不是就得孤身前来吗?”
苏宴压下心头的不悦,他淡淡抬眸,面色没什么起伏:“王公子今日出来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怎么都没有把牙刷干净再出去呢?”
王锦州起初还在笑着,越听到后面脸色越沉。
他哪里听不出来苏宴是在讽刺他嘴臭!
“苏宴!你居然敢嘲讽我?你不过就是南祝来的质子罢了,你爹娘都抛弃你了,你皇兄马上就要登基了,你还敢摆出你的皇子架子?你配吗?”
他朝着苏宴就大叫了起来,直引得周围人频频看过来。
然而他们只敢在一旁看着,谁也不敢站出来为苏宴说话。
苏宴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紧握成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王锦州却是越发过分,竟然还想上前推苏宴一把,苏宴自然不会再忍,他一把抓过王锦州的手腕反手一拧,痛得他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