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没看出来究竟是什么,只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名字。
然而当她看到最后一页,最下角有肃王的私印时,她突然就明白了。
这就是她之前一直想要找到的藏有叶溯收买官员的名单!
原以为这份名单要随着陈媛婉的去世也销声匿迹,没想到陈媛婉居然将名单藏在了荷包中以这种方式给了她!
她有些意外,更多的还是惊喜,因为有了这个重要的证据,她就可以证明叶溯真的有不轨之心了!
“彩屏!这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名单!没想到居然一直在你的身上!幸亏今天发现了,这下我可以向父王和皇伯伯揭穿肃王的真面目了!”
彩屏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荷包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她也是一脸的亢儿奋:“可惜奴婢没有早一点发现,那郡主就不用跑一趟肃王府了。”
叶依棠却摆了摆手:“怎么能算白跑呢?至少我拿回来了那枚玉佩,看父王的表情,那玉佩必定大有文章!”
她将名单放好,又从柜子里拿出来那枚玉佩,兴致勃勃地往外走。
“彩屏,咱们现在就进宫把这些证据交给皇伯伯,对了,先去一趟镇北王府,楼弃那里还有一些别的证据。”
主仆二人兴冲冲地往外走,谁知路上就碰到了禹王。
叶依棠连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父王,你终于回来了!我要向你展示我最新找到的证据,你看这份名单!”
她将刚从荷包拿出来的名单交给了禹王:“上面都是肃王这些年来收买的官员,最后还有肃王的私印呢,这可做不得假,您可不能再说是我污蔑肃王了!”
禹王一听,拿起来名单仔细看了起来,当看到最后肃王的私印时,他脸色愈加沉重。
“这份名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叶依棠耸了耸肩:“您还记得肃王的干女儿陈媛婉吗?这是她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塞到彩屏身上的,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了这名单。”
“这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您看清楚了吧?这么多官员都成了肃王的党羽,尤其是江南那堆官员,很早就被肃王收服了!”
禹王的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想到刚才和皇上的对话,心头不由得更沉了。
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要解决了。
“棠儿,你拿上名单和玉佩跟着本王马上进宫!”
见禹王这明显着急的模样,叶依棠知道他这是打算告诉皇伯伯,连忙将名单和玉佩收好了:“父王,楼弃那里还找到了一些证据,咱们可以把他叫上!”
禹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没再多说什么,几个人匆匆上了马车,先去了一趟镇北王府,和楼弃表明来意之后,他连忙带着证据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宫。
皇上和皇后正在用膳,一听禹王带着叶依棠和楼弃求见还有些意外。
毕竟禹王可是刚从宫里离开不久,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本宫可是好久没有见到棠儿啊!”皇后连忙招手让他们进来。
禹王和叶依棠进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沉重,之后的楼弃也是绷着脸,让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股止不住的压抑。
皇上微微蹙眉,心下有了几分猜测,他挥了挥手,让伺候的宫人都下去,又丢给世喜一个眼神,世喜会意地点点头,跟着退了出去。
皇后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还有些懵,但看他脸色有些沉闷,知道定是有要事商量。
三个人朝着帝后行礼之后,叶依棠将收集到的证据全都拿了出来。
皇上放下筷子微微挑眉:“看来棠儿这是发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给朕看了!”
叶依棠点点头,将名单和玉佩连带着楼弃搜集到的证据全部给了皇上:“皇伯伯,您之前让我找肃王谋反的证据,这些天我一直在忙着搜集,总算找到了一些。”
她先指了指名单:“这名单是肃王的干女儿陈媛婉给我留下的,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上面清晰记录着肃王自有了谋反之心暗中拉拢的官员,江南几乎已经沦陷。”
她又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最下面的印章道:“这是肃王的私印,平常人根本拿不到,所以皇伯伯大可相信这名单。”
皇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眸光沉下去几分,还真是叶溯的私印。
“这是昨天我在肃王的书房发现的玉佩,肃王将玉佩藏在了暗格中,这上面的龙纹只有太子和皇上才可以使用,肃王却私藏,可见他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皇上从叶依棠的手中接过来玉佩,他的反应倒是没有禹王那么大,可眼底也是闪过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暗沉。
他拿着玉佩仔细端详半天,突然嗤笑一声,看向禹王:“这就是你今上午同朕说的玉佩?”
禹王连忙上前道:“没错,昨日棠儿夜探禹王府,意外发现了这枚玉佩,这玉佩臣弟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当年先皇赐给肃王的,不想他居然一直保留至今。”
叶依棠和楼弃一听,皆是脸上一震。
这玉佩居然是先皇给肃王的?可这分明不合规矩啊!
一旁的皇后拿着玉佩看了看,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看来还真被母后说对了,肃王不过是表面臣服,只怕从先皇给了他这枚玉佩开始,他就有了想要将皇上取而代之的想法。”
说起来当年的那些事情,皇后至今仍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毕竟当年陈淑妃可以说把她和皇后压的死死的,她和皇后甚至还要看她的眼色,陈氏一族更是异常嚣张,因此先皇驾崩后成为太后的皇后直接把淑妃赐死,又把陈家连儿根拔起。
只是到了肃王这里,她们原本想只让肃王做一个闲散的郡王,可皇上却顾念手足亲情还是封了亲王。
对这段故事丝毫不知的叶依棠还有些懵,但她隐隐从皇后的话中猜出了什么。
难不成当年先皇有让肃王做太子的心思?
楼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