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楼弃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对本王不喜欢的人,本王的态度如剑法一样。”
“就是不够怜香惜玉。”叶依棠喝一口茶,“你也不怕传出去再也没人敢嫁你了。”
“难道在郡主眼里,本王是那种酒囊饭袋之徒,成日的惦记女人?”
楼弃一句话差点把叶依棠口中的茶惊得喷出来,她咽下后奇怪地看一眼楼弃,又看一眼苏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可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的老天。这世界上再没比她更怨的了。全凭楼弃自己的想法给她定义。
看她一脸无奈的表情,楼弃的心里好受些,“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四个字更让楼弃生气,“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啊!叶依棠心里翻个白眼,懒得再跟这不讲理的男人争辩,只说:“好了,楼下开始了。”
今日有风月楼楼主出面邀约了京城一众世家子弟来此,说是以诗会友,实则他们都是知道是来给南祝公主选一个和亲人选的。
他们已经听闻南祝公主美貌动人,因此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宋清衍也在人群中,免不了被人调侃,“哟,宋小侯爷,都娶了两回了,还打公主的主意呢?”
宋清衍脸色尴尬,借喝茶掩饰过去,“呵呵,凑个热闹。”
说实话,他的确是存了几分博一博的心思的,要是南祝公主能够看上他,他自然能摆脱李云淑。
总不能公主下嫁还屈居妾室之位,到时候他再寻个由头,把李云淑赶出侯府。
宋清衍都要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鼓掌了。
叶荣安不方便出面,便由叶俞成提出:“好了,现在大家听我说,今日齐聚风月楼,为祝贺南祝公主前来,请各位以公主闺名赋诗一首,若能得公主青睐,重重有赏。”
“好!”
座下一呼百应,楼主立刻拿出为他们准备的纸笔,全是上好的湖州宣纸和挥毫。
只不过有些人领了纸笔,抓耳挠腮半日也不出半个字,看得叶俞成有些心疼,悄悄跟叶荣安说:“我早说了,准备这么好的纸干什么,这不是浪费了么。”
“父皇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叶荣安淡笑,“再说这些纸又价值几何,算了。”
苏意宁前后左右看了看,轻声问:“两位,我想知道你们给镇北王发请帖了么?”
得,还惦记着楼弃呢。叶俞成在心里笑,面上却不显露。
“发了,不过镇北王一向不在诗书上用心。想来他是懒得参加这样的活动。”
“哦……”苏意宁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
她从南祝来自然是带了份使命的,可是使命之外亦有她的真心。来之前娘亲只说让她勾引镇北王,镇北王的军事才干若能为南祝所用,南祝便再无对手。
可来到这里之后,她被楼弃英俊的外表和不苟言笑的气质吸引,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殊不知她的怅然若失,被叶依棠尽收眼底。
“啧啧啧,美人儿,好失落呢。”叶依棠故意看一眼楼弃,“不知道在等谁。”
苏宴和楼弃也分到了纸,苏宴倒是很有兴趣做诗,楼弃本不想做诗,只因叶依棠随口说了句:“宋清衍怎么连这热闹都要凑,一会让他们把他的诗拿来看看,他作诗的才能退步没有。”
“你就这么爱看他作诗?”楼弃挑眉。
“啊,不就看看么。怎么了?”叶依棠不解地看着楼弃,“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呢。”
楼弃没说话,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几句。
叶依棠这下是真来了兴趣,认识楼弃这么久,她还不知道楼弃竟然会写诗呢。
谁知她拿来一看,只觉得读起来狗屁不通。
她沉吟片刻,放下楼弃做的诗,评价道:“楼弃,以后你还是专心带兵打仗吧。”
“……”
楼弃闭了闭眼才忍住把她掐死的冲动。
苏宴一听,噗嗤一声乐了,拿起楼弃做的诗来看,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作品获得了叶依棠如此高的评价。
可拿起来一看,苏宴心情复杂地看着叶依棠,“你确定你看懂了?”
“啊,这不写得很浅么。三岁小儿都看得懂。”叶依棠得意抬起下巴,“更何况是本郡主。”
她的文采在上书房可是能和太子媲美的。
苏宴本以为她是故意为之,但看她这反应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顿时乐了。
“你看看,你再好好看看。”
“啊?我看漏什么了么。”叶依棠拿起来左看右看,忽然一拍脑袋。“我知道了!”
楼弃这才正眼看她,期待她的下文。
谁知她说:“一叶糖心,你想吃牛皮糖了?”
苏宴:“……”
楼弃:“……”
苏宴好像突然明白了楼弃为什么不跟叶依棠表白心迹,就她这么缺根筋的脑子,只怕是还没开口就被她气死了。
楼弃好不容易开次屏,还俏眉眼抛给瞎子看。
“兄弟,你受苦了。”苏宴同情地拍拍楼弃的肩膀,“今晚去我那喝酒吧?”
“不去。”
楼弃拒绝得十分干脆。
“我想去!”叶依棠举手,“听闻质子埋宫里的桂花酒酿好了,能否赏我一杯喝喝。”
“成。你要喝多少都是有的。”苏宴笑笑。
楼下已经有人交诗作给苏意宁看,可苏意宁都不满意,摇摇头微笑一下退回去。
叶荣安和叶俞成对视一眼,看来公主是非楼弃不嫁了。
下一个来到他们面前的是宋清衍。
他自信满满地把自己的诗作交给苏意宁,“小小拙作,请公主给点意见。”
“你?”叶俞成挑眉,“李云淑知道你来给公主写诗么。”
苏意宁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这个李云淑是什么人物,没敢接他的诗。
“你有家室?”
宋清衍红着脸争辩,“有家室怎么了?!有家室就不能作诗了么?”
“能。只是我不想看,你拿回去吧。”
苏意宁十分坚决地拒绝了。
“为何?!”
叶依棠趴在栏杆上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有人走来叫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