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场盛会(一)
布鲁秃2021-04-22 10:116,402

  纪沉鱼皱了皱眉头,心想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寺庙,若是真的有这样的神迹出现就好了,拜上一拜就能化解三灾六难的,那岂不是世间的人人都没有烦恼了。

  殷宁鹤像是看出了纪沉鱼的疑惑一般,解释说道:“这人世间当然不可能存在有这样一个地方能够化解一切危急的,可是这寺庙也确乎是这里百姓的一个寄托,把无法解决的愁和怨告诉佛像,祈求佛祖显灵的过程也是给了他们一个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纪沉鱼点点头,百姓的日子过的不顺当,想要寻求到一个能给予自己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的地方也是好的,可是还是一头雾水这个寺庙与征用赵开之间有什么关系,更不明白这个寺庙又与殷宁鹤想要诏安莫驹的这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

  殷宁鹤沉声继续说道:“今日恰好是这青柞庙一年一度的茶汤会,寺庙内的住持用茶汤为百姓们助缘,保佑平安顺遂,是当地百姓们一般都会前往参加的盛会。威山上的许多土匪都是出身于威山镇的,自然也遵循着当地的风俗习惯,这莫驹也不例外。”

  殷宁鹤顿了顿,眼神之中也隐隐约约射出寒光,他继续说道:“莫驹这半年以来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人在有意无意的打探他,所以心生戒备,这半年以来他下山的次数已经是远远不如从前了。”殷宁鹤从打探到的消息当中得知莫驹原本与山下的百姓关系非常好,时不常的就要下山来,好像是回家逛逛一般,这里的百姓也不像是看到了土匪下山,反而像是从小看到大的邻居家的孩子来串门一样,甚至还有曾经跟莫家关系还不错的人家请莫驹也回家坐坐。但是近半年以来莫驹非但没有重要的事情便不下山,即使是下山来也来无影去无踪。

  但好在殷宁鹤打探到了莫驹一定会下山的时机就是这次的茶汤会,这也是为什么殷宁鹤要抛下在旅馆遇到的毒尸案,只是草草的留下小石和沈言春坐镇,比起没有时限的一个案子,莫驹下山的时机错过了要想再寻找到就有难度了。

  纪沉鱼听了殷宁鹤说的这话,心中是又喜又怕,喜的是他们才刚刚到这威山镇一天,就正好赶上了莫驹可能会下山的日子,纪沉鱼不知道是殷宁鹤为这一天盘算了很久,虽然在路上打了富裕的时间,但因为旅馆的那具尸体给耽搁了一段时间,把殷宁鹤所打出来的富裕的时间给浪费掉了,现在他们刚刚到达威山镇,甚至都不算落了脚,一切都是不熟悉的,给这次的行动又增添了几分困难。

  怕的是从各种传闻当中都能听说到的是这个莫驹因为杀兄之仇,对朝廷是恨之入骨,殷宁鹤又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朝廷上大红大紫的人物,如果莫驹知道了殷宁鹤的身份是朝中的官员,一定会大开杀戒,而这里又是莫驹的地盘,殷宁鹤也说就算是这里的百姓也是站在了山匪的立场之上,虽然或许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仇视朝廷,可是谁家当年没有个亲朋好友因为莫驹哥哥的事情被朝廷的官吏残忍杀害,心中也是存着恨意的,再看殷宁鹤的这一行人,虽然带了来假扮小厮的侍卫都是受过大理寺的训练的,有的甚至是从小就在大理寺长大,看着虽其貌不扬但个个都有点功夫在身上。只是……纪沉鱼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威山上山寨的防御设施,这绝非是一个两个山匪能够完成的,想来这山上盘踞的山匪数量没有几千也得有上百人,殷宁鹤的侍卫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夹击。

  如果被莫驹发现了他们的身份,那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咔嚓了……

  纪沉鱼有些担忧的问道:“那我们这次是要干什么?是要趁着莫驹下山参加茶汤会的时候把他偷偷捉走吗?”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心中就盘算开来了这件事的可行性,刚刚听殷宁鹤说百姓们基本都会去参加这个茶汤会,而莫驹在百姓之中的地位又这么受到追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劫持走莫驹这事不太可行吧,况且这种事情带着自己和赵开去就是纯添乱,两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人,真遇到什么打斗的场面还得需要人保护。

  殷宁鹤却爽朗的笑了,眼含笑意的说道:“自然不是这样。”殷宁鹤看着纪沉鱼单纯的目光和她那面带疑惑的神情,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有时候机灵的过分,可有的时候也傻的可爱。

  纪沉鱼:“那是?”

  殷宁鹤笑着说道:“只是会一会这莫驹,制造一些机会让他尽快注意到我们。”

  纪沉鱼:“制造什么样的机会?”

  殷宁鹤:“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可是肥的流油的富商,当然是要在这茶汤会上不停的挥霍,甚至再欺负一两个百姓,这样才能让莫驹更快的注意到咱们,也能使他更快的下定决心对我们下手。”

  纪沉鱼这下明白了,要想表现出招摇过市的,还是赵开比较在行。这么一看赵开简直是诱饵的最佳人选,有钱还嘚瑟,这样的人摆在莫驹面前一定会让他恨的牙根痒痒。但是纪沉鱼转念一想,心中却又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那这样让他注意到我们岂不是也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当中了。”

  殷宁鹤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着说道:“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一次是寺庙举行的茶汤会,佛教祭祀的大典上,不会有人愿意见到血光的,尤其是对这个茶汤会极其崇拜和重视的威山镇百姓,而且据我的了解,莫驹虽然只是个土匪,性格也是雷厉风行的,但他的警惕性也很强,通常盯上某个富商之后也不会冒冒失失的立刻行动,而是把一切都安排明晰了才会出手,所以在茶汤会上的安全是一定可以保证的。至于之后……”殷宁鹤眯了眯眼,虽然他这样的行为是在用自己做诱饵,可是眼神之中的目光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道猎手在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的寒光。目光流转之间纪沉鱼就已经感受到了寒意,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替这个马上要落入殷宁鹤精心布置好的圈套的莫驹感到担心。

  就听得殷宁鹤继续说道:“至于之后的事情,我就怕他不来找我。”殷宁鹤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到时候的事情由我出面,你放心,不会有任何意外。”

  纪沉鱼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也放不下隐隐约约的担忧。

  精心打扮过后的赵开远远地看过去就是个招摇的胖孔雀,上好的绸缎料子的阳光在反射出来耀眼的光泽,纪沉鱼跟着赵开的身后,暗暗想着赵开身上的肉如果少了一两都穿不出这种肉球外面罩了个绸缎做的桶的效果。

  纪沉鱼又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的殷宁鹤,仍旧是一袭黑色的衣衫,上面绣有暗金色的纹样,低调的让人很难一眼注意到,但是仔细一看这衣服的绣工,就能感受的到拂面而来的奢华。况且殷宁鹤的这身形和气质,即便是披上乞丐的衣服,也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

  看到殷宁鹤的目光也转向了自己,纪沉鱼有些害羞的转过了头去。

  就听到殷宁鹤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

  纪沉鱼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可是在莫驹的地盘,伪装这个身份的目的就是不让他起疑心的情况下去主动接触殷宁鹤。

  纪沉鱼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在了周遭的街景。

  这街道的宽窄比起王城差得太远了,如果两架马车对向相遇的话将将才能错开身来,而像是他们这一行人出行时用的马车也比寻常人所能使用到的大上不只一点。

  街道两旁的房屋看起来都有了一定岁月的痕迹,这会更接近下午了,比起他们刚刚到威山镇正在寻找可以落脚的旅馆的时候,街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而且街道两旁推着小车的小商小贩们之中也有不少是正在贩卖香烛的,虽然这样的摊位不少,可是每个摊位之前都或多或少的站着几个百姓,正在挑选着香烛。

  纪沉鱼支棱着耳朵去聆听,就听得这样的对话:

  香烛贩子:“您拿这个吧,这是新进的好香烛,用这个去供奉观音娘娘一定会获得保佑的!”

  “这多少铜钱?”站在摊位前的中年妇女拿起了香烛商贩极力推荐的那款香烛,仔细端详了一番,似乎确实是很满意的样子。

  小商贩伸出手指头来比划了一个数字。

  就见那中年妇女放下了手中的香烛,一副诧异的眼神,摆了摆手,说道:“这不行,这太贵了!”

  香烛贩子见那女人要走,赶忙拦住了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这样吧,给您这个价格!”小商贩又伸出手来比划了另一个数字。

  见中年妇女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香烛贩子赶忙乘胜追击,说道:“一年就这么一次的茶汤会,还买些便宜的香烛来供奉,这不合适吧,您看我们这香烛多好,佛祖一定会喜欢的!”

  中年妇女皱了皱眉头,咬牙掏出了一串铜板,递给了香烛贩子:“那帮我那一些吧,可别糊弄我在里面掺断的香烛!”

  小商贩接过铜板来,笑着点头道:“您放心吧,这怎么可能呢?”

  纪沉鱼的目光直看着那买了高级香烛的中年妇女渐行渐远,她那并不算多么干净的衣裳上还打了不少的补丁,更别提全身上下连个珠宝的装饰也没有了,身上唯一可以称得上鲜艳色彩的就是她刚刚购买的香烛了,用草纸精心的捆扎了起来。转头再一看,刚才那个极力推销的香烛贩子的摊位前又聚集开了零零星星的人群,香烛贩子又展开了下一波的推销来。

  纪沉鱼忍不住在内心感叹这个精神支撑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啊,可以让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还挤出钱财来,就为求得一个生活的盼头,万一佛祖真的因为自己花了大价钱的香火而感到自己祈求的虔诚,所以显灵来救济自己和自己的一家人呢?

  纪沉鱼的心思正沉浸在了观察着威山镇的百姓们为了参加这茶汤会所做的筹备,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是纪沉鱼在晏州和王城从未见到过的,都让她感到新奇。

  眼里满是新奇的事物,自然就对刚才一直紧紧盯着的赵开放松了观察,等到纪沉鱼反应过来的时候,视线之内已经找不到了赵开蹦蹦跳跳的身影了。

  纪沉鱼一下就慌了神,细密的汗珠子也从额头渗了出来,纪沉鱼赶忙四处张望着寻找赵开的身影,他那极其夺人目光的衣衫混在穿着粗布衣服的百姓当中应该极其显眼才对。

  纪沉鱼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殷宁鹤。

  殷宁鹤一转过头来就看到纪沉鱼焦急又可怜巴巴的眼神,刚刚这小孩还是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看着街道上的景象,时不常的还要问上一问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平日里一副成熟冷静的样子,可是见了新鲜事物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怎么片刻的功夫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殷宁鹤赶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纪沉鱼吸了吸鼻子,又张望了一下四周,仍旧没有看到赵开的身影,眼泪眼瞧着就要出来了,看着殷宁鹤可怜巴巴的说道:“赵开……我表哥赵开不见了。”

  殷宁鹤听了这话抬头张望了一下,随即就笑出了声音。

  纪沉鱼却被他这么突然一笑给吓了一跳,嘟囔着说道:“你笑什么?”纪沉鱼的心里满是找不到赵开了的焦急,这可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离着土匪那么近,赵开还穿的那么招摇,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纪沉鱼不光没法向姨母和姨丈交代,就是自己心中也对赵开感觉过意不去。

  纪沉鱼的心中已经设想了很多赵开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后可能遇到的事情,可是想到赵开这比自己还得柔弱几分的身体,还有遇到什么都害怕的不得了的胆小性子,纪沉鱼就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殷宁鹤却牵起她的手腕,把她往前带了几步。

  这街道之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纪沉鱼娇小的身材几乎要湮灭在了人群之中,只好任由殷宁鹤牵着自己的手腕往前走。

  殷宁鹤挡在纪沉鱼身前,挤开重重人群之后,就见一个画糖人的摊位之前,蹲着一个衣着光鲜的胖小子。

  这样毫不顾忌形象的跟一群小孩一起看画糖人的,除了赵开还能有谁呢。

  纪沉鱼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刚才急出来的闪闪泪花。

  殷宁鹤的嘴角也是带着笑意,因为刚才街道上的人群越来越多了,所以身材娇小的纪沉鱼的视线全然被挡住了,看不到赵开的身影也正常,可是殷宁鹤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就如同是鹤立鸡群一般,抬头张望了一番就看到了就在不远处的赵开的身影。

  殷宁鹤的手仍旧没有松开纪沉鱼的手腕,而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除了这次带出来的小厮之外,我还有人在暗处。”

  说着殷宁鹤示意纪沉鱼往赵开身后不远处的人群看去。

  纪沉鱼摸了一把还在眼框之中的眼泪,定睛一看,果然在赵开身旁有个熟悉的身影。

  纪沉鱼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这人虽然长得一副大众脸的样子,可是确实在大理寺的时候打过照面。

  殷宁鹤继续说道:“不仅是你表哥赵开身边,你我身边其实都有。”

  纪沉鱼听了殷宁鹤这话就要四处去张望开了,结果殷宁鹤的大手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被他给阻拦了下来。

  纪沉鱼疑惑的看向捏着自己手腕的殷宁鹤,就听得殷宁鹤继续说道:“不用看了,他们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除非你之前见过他们的面,不然是不会让你发现的。”

  殷宁鹤的语气顿了顿,在纪沉鱼的耳边小声说道:“除此之外人群中还有我埋伏在这里时日很久的探子,都假扮成了当地人的模样,所以放心,你表哥不会出事,你也不会。”

  殷宁鹤的这几句话说得坚定,让纪沉鱼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几分。

  二人此刻说着悄悄话,怕周遭的人听到,所以殷宁鹤挺拔的身躯不得不弯下来,凑在纪沉鱼的耳边,而身材娇小的纪沉鱼也努力的颠了颠脚。

  这姿势在周遭的人眼中看起来,就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

  蹲在画糖人的小摊子旁边的赵开此刻心满意足的拿到了自己的糖人,一转过头来就看到自家表妹和未来的准表妹夫一副亲密的样子,赵开狠狠的嚼断了手中的糖人,心想自己本来是本着不要让自家表妹被欺负了去的心情这才跟着一起的,结果却频频的看到二人甜甜蜜蜜的场景。

  赵开故意的咳嗽了一声:“咳咳!!”

  纪沉鱼听到这声咳嗽,下意识的从殷宁鹤的身边弹开了,面色上也泛起了绯红的颜色。但这只是纪沉鱼下意识的动作,下一秒纪沉鱼便想起了自己现在所伪装成的身份,又恢复了神色如常,还不忘对着赵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殷宁鹤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两个碰到一起就变成了一对活宝的表兄妹,越发觉得自己是带着两个小朋友出来郊游来的,笑着转移了这二人的注意力。

  殷宁鹤:“茶汤会似乎要开始了,我们也去买些香烛。”

  听到殷宁鹤这么说,赵开和纪沉鱼都收了打打闹闹的心思了。

  赵开是因为真的对凑热闹的活动带着满满的好奇和激动,而纪沉鱼则是因为刚才殷宁鹤所说的这个传说中的悍匪莫驹也会出现。

  纪沉鱼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内心当中为这个传说中的悍匪莫驹感到害怕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然不着痕迹的往殷宁鹤的方向靠了一靠。

  而此刻赵开把手中啃了一口的糖人随手塞给了一旁的一个小乞儿,这小乞儿刚才正眼巴巴的看着赵开手中的糖人,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喜从天降。周围的几个小乞儿见他得了好处,赶忙去看谁是这大善人,看到是个陌生的人,而且还衣着光鲜,正打算着围堵了这个从别的地方来的大善人的时候,却不知是哪个小乞儿眼神好,看出了这大善人身边还有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转而交上身边的伙伴,去抢刚才得了赵开糖人的小乞儿,一时间这几个孩子厮打成一团,扬起一阵土尘。

  周遭的百姓们都掩住了口鼻,直等到这阵子烟尘散去,一个个的还在报怨着这是谁这么不长眼要撺掇起这几个乞儿打起来。

  纪沉鱼一下子就不乐意了,这几个人也太不识好歹了,竟然把好心当做驴肝肺,嘟囔着说:“那也不能怪行善的人吧,怎么都是好心,谁承想着叫他们打起来。”

  赵开赶忙阻拦住纪沉鱼继续说下去,又用自己的眯缝眼打量了刚才报怨的那几个人,把纪沉鱼拉开了。

  赵开说道:“诶!你别这么说,再怎么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

  纪沉鱼撇了撇嘴,自己这是在维护他呢,结果还被他说教了一通,于是用纤纤玉指戳了戳赵开肥嘟嘟的身躯,直戳的他四处躲藏,最后没了办法,一闪身躲在了殷宁鹤的身后。

  赵开:“都说了我有痒痒肉,不许戳我!”

  赵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抓住了殷宁鹤的衣衫,让他死死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纪沉鱼:“戳的就是你!谁让你找事,要不是你到处乱跑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纪沉鱼气鼓鼓的叉腰,虽然以赵开的身形,躲在殷宁鹤的身后等于把大半个自己给露在了外面,但是对于纪沉鱼而言,还真是拿他没有了办法。

  赵开和纪沉鱼又打打闹闹了一阵,这才被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殷宁鹤给制止了下来,最终把二人又带去了刚才驻足过的小摊那里,买了一大把香烛贩子推荐的高级香烛,也像是刚才那个中年妇女一般,拎着香烛朝青柞庙的方向走去。

  路上越发的发现身边的百姓多了起来,似乎从这个小镇四面八方的方向朝着青柞庙的方向走去,殷宁鹤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护住了纪沉鱼,让她不被身旁拥挤的人流给挤到。但是赵开就不那么幸运了,虽然他看起来块头大,但是还不如纪沉鱼身强体壮呢,被朝着青柞庙方向走去的百姓们给挤了个够呛,甚至殷宁鹤特意安排着跟着赵开的那位暗卫,因为有要时刻跟着赵开的任务在身,因此拼了老命也要看住了他,无意之间也挤了赵开不少下。

  直到转过这个路口来,来到一处更为开阔的道路上,这样拥挤的情况才缓解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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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与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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